“姐姐可冤枉我了。”
“我在省會,我們本地的市裏,和縣城都給我爸媽買了房子,但他們總說捨不得村子裏的鄰居。”
“說城裏都是鋼筋水泥,沒有人情味。”
鄭昊然滿臉的委屈。
連說話的聲音,都軟的不成樣子。
顧雪芙忍不住笑,和晉承安對視了一眼。
“行,是我冤枉了你。”
鄭昊然聞言,立刻笑出了聲。
“姐姐幹嘛這麼說。”
他一邊說話,一邊挎着胳膊,拉住了顧雪芙。
鄭昊然家從外頭看,和鄰居幾家都別無二致,可好歹家裏是出了個有出息,能掙錢的兒子。
屋子內部,自然裝潢的比外頭普通的人家,要好些。
雖然不至於富麗堂皇。
卻也是雅緻非常。
“姐姐姐夫,你們快坐。”
他笑着招呼。
十分熟稔的從櫃子裏找出了一大袋子水果,拎到廚房去洗。
顧雪芙打量着這屋子。
興致勃勃。
“這地方空氣挺好的。”
“又是在城裏住的膩了,其實搬到村子裏來住一段時間,也是非常不錯的。”
他說着話,就往晉承安懷裏黏。
“老公你覺得呢?”
晉承安哪裏有什麼意見,他說好,就一切都好。
“你要是喜歡,我們就找個沒人的山裏,在那裏鑿洞開府。”
“還有喫不完的野味兒。”
他說話就笑出了聲。
“西山楓林不就在山裏嗎,那裏環境也不好?”
顧雪芙笑,把頭在他的胳膊上蹭了又蹭。
“我就是一時興起,隨便說說的嘛。”
晉承安忍不住也笑了。
從離開朗川之後,顧雪芙和他親近了不少。
平時和他說話聊天,姿態也非常親暱。
哪怕是兩個人都在處理公司的事情,沒什麼話說,氣氛也非常和諧,不像以前,說十句話,有八句都需要猜。
一不小心,說錯了那一句,惹得他生氣了,還要費盡心思的哄。
在鄭家熱熱鬧鬧的喫完了午餐,顧雪芙和晉承安先告辭。
他們前腳纔到酒店,後腳鄭昊然就追了過來。
“姐夫,怎麼樣?”
鄭昊然滿面緊張。
“我剛纔看了一下。”
晉承安自然不會和他賣關子。
可不知是何緣故,說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父親有靈根,是金木水火四靈根。”
“仔細算起來,資質比你姐姐還要好。”
鄭昊然心裏一喜,臉上就有了笑。
可如果都是好事,晉承安爲什麼會是這副表情。
顧雪芙心裏打着鼓,正準備開口,果然就聽到了晉承安的聲音。
“但是……”
他頓了一下。
不知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樣。
“我剛剛看你母親,他眉間環繞着一股黑氣,就連體內經脈血管中,都隱隱可見黑氣。”
“我看你要儘快安排時間,帶他去看看醫生。”
果然,鄭昊然一聽這話,臉上的笑立刻就收斂了起來。
顧雪芙卻是滿腹疑惑。
“老公,按道理來說,眉間纏繞黑氣,應該是可能出意外的徵兆,有血光之災。”
“你怎麼是讓伯母去醫院看?”
顧雪芙此話一出,鄭昊然的臉瞬間白了。
“那我現在就安排人,趕緊帶我媽去醫院檢查。”
他說話就掏出手機,匆匆走到陽臺,打電話。
晉承安的臉色卻沒有絲毫好轉。
看的顧雪芙心裏一突。
難不成,鄭昊然的母親,又是生病,又是即將面臨血光之災?
“我對這些並不是非常懂。”
晉承安說話時,表情還有些不自然。
“要不,你還是叫薄天過來看看。”
薄天?
薄天是醫修,相術玄術無敵。
可晉承安那麼不喜歡她和薄天多接觸,現在卻主動提起他。
看來,鄭昊然的母親情況果然很嚴重。
這一下,連顧雪芙都不敢怠慢,也急忙掏了手機給薄天打電話。
薄天很快就趕到,可還是出了事。
被鄭昊然安排着,帶自己母親去醫院檢查的工作人員,突然打電話過來,說鄭昊然母親性情大變。
檢查到一半,突然極其不配合,甚至還失手打傷了醫院的工作人員。
薄天挑着眉頭,並不多話。
可鄭昊然卻坐不住了。
“怎麼辦,我的工作人員說,我媽突然失心瘋了一樣。”
“從醫院出來,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不行,我得去找她。”
鄭昊然想也不想就要往外頭衝。
卻被聞訊趕來的經紀人攔住。
“不行。”
“你現在不能出去。”
經紀人態度非常強硬。
“你母親剛在醫院傷了人,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有人把這件事捅到網上了,你要是這個時候出面,你該怎麼說?”
“你但凡現在出面,就必須先到醫院,去給被你母親傷到的那位工作人員道歉。”
公衆人物就是有這一點不好。
不論遇到多難多急的事,第一想到的,都是輿論反應。
怕是自己母親出事,他也不得不先放下尋找的急事,選擇維護自己的形象。
“薄天,你有什麼辦法嗎?”
薄天從來了之後,問清楚情況,就一直沒說話。
這和他平日話嘮的形象非常不相符。
“我剛纔看了一下。”
“不遠處的山上怨靈四起,你母親最近是不是進過山?”
薄天突然出聲,卻把鄭昊然問得一愣。
“我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纔怪了。
他們也是幾個小時之前,剛下的飛機。
“是。”
被工作人員急急接過來的,鄭昊然的父親開了口。
“自從知道昊然這孩子工作不順利之後,他媽媽就經常到山上的廟裏去拜一拜,給他求個平安符什麼的。”
“一個禮拜之前剛去拜過。”
薄天若有所思的點頭。
顧雪芙卻忍不住一怔,和晉承安對視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伯母是被山上的髒東西附了身?”
到了這個時候,薄天倒謹慎了起來。
“我得看到人,才能判斷。”
他擡頭看鄭昊然的父親。
“我需要,鄭昊然母親穿過的一件衣服,燒掉衣服採集他身上的氣息。”
“只要順着氣息,就能找到他人。”
鄭昊然父親匆匆點頭,就要離開酒店。
“爸,你把鑰匙給我工作人員,讓他們去取吧,他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