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呀。”
顧雪芙說話,就笑了起來。
“別說這東西我並不需要,我修煉不憑靈石仙晶,更不服用丹藥。”
“就算需要,我也可以加入門派,憑藉門派發布的任何,自己賺取靈石花。”
“你真以爲誰好騙嗎?”
“這些東西只怕我有命拿,沒命花吧?”
顧雪芙一邊說話,一邊扭頭四顧。
盯着眼前的過道不住看。
這過道乾乾淨淨的,連一具屍首都沒有,難道這地洞只有她一個人進來嗎?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那男人擺了這麼大的排場,怎麼可能就爲了騙他一個人進來,死在這裏?
可如果還有其他人來,那些人在這道聲音的引誘哄騙中,心起貪念,喪命於此,總會留下屍骨,或者是隨身攜帶的乾坤袋。
這路上什麼都沒有。
難道,外頭那什麼勞什子的鬼蜮大陣,就是這個男人搞出來的?
引修士來,哄騙他們送了命,引了他們的血肉屍骨,去聚集陰氣。
“你究竟是什麼人?”
“外頭那個什麼鬼蜮大陣,就是你的手筆?”
不知道是不是被顧雪芙問到了痛處,那聲音突然消失無蹤。
一直到顧雪芙以爲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了,那聲音卻又出現。
“什麼鬼蜮大陣,此處竟有鬼蜮大陣?”
顧雪芙嗤笑。
那個聲音的主人,如此神通廣大,怎麼會不知道這地方有鬼蜮大陣。
“怪不得!”
隔了好半天,那道聲音才又悠悠傳出來。
怪不得什麼?
顧雪芙好奇。
卻懶得開口,和這不知道是敵是友的男人,瞎扯皮。
耳邊終於清靜了。
顧雪芙慢悠悠的往前走,到了盡頭,一間偌大的石室中,竟然出現了兩條完全相反方向的通道。
“這是要玩什麼?”
“是生門死門?”
顧雪芙忍不住吐槽。
可心裏卻謹慎起來。
這地方,處處都透着詭異,還有個時不時出聲,來引誘引誘她的男人。
這一路走來,雖然容易的很,但接下來的路到底是繼續輕鬆無虞,還是危機四伏,誰又能說得準。
她還是小心些爲妙。
顧雪芙試探着調動神識,可發現,神識被封,根本調動不了。
“這可怎麼辦?”
顧雪芙犯愁。
她沒有研究過什麼陣法之道,難不成,還要在這種情況下碰運氣嗎?
“雪芙,顧大小姐。”
“你也在這裏?”
身後突然傳來薄天的聲音。
顧雪芙喜出望外。
“你怎麼也進來了?”
薄天手裏也提着一把劍,腳下步子一疊,眨眼到了顧雪芙面前。
“我剛剛在外頭,被一團黑氣攻擊,避了一下,就稀裏糊塗的到了這裏。”
顧雪芙笑了。
“呵,那你命可真好。”
“我可不是稀裏糊塗到這裏的。”
她是被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引誘到這裏來的。
顧雪芙忍不住吐槽。
卻沒聽到身邊薄天接話的聲音。
她忍不住疑惑。
這還真是見了鬼了。
連薄天這個話癆都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顧雪芙不由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薄天。
“路上有沒有見到一堆又一堆的仙晶?”
“我去,你都不知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稀罕玩意。”
“要不是擔心丟了命,我還真想撿兩塊來玩一玩。”
薄天和顧雪芙對視,竟然還是沒有開口。
顧雪芙心中立刻升起疑竇。
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
薄天雖然毒舌又高冷,但那都是在外人面前。
和她混熟了之後,薄天根本就變成了個話癆,叨叨叨個沒完,今天怎麼可能忍得住?
而且,她剛剛可是特地給薄天開了口子,這麼好的,可以嘲諷她的機會,薄天怎麼可能放過。
顧雪芙慢悠悠的笑着,斷水劍瞬間橫到了身前,劍尖直指着“薄天”。
“你不是薄天,你是誰?”
她話音剛落,“薄天”的身體突然扭曲着晃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原想再戲耍戲耍你,沒想到,你倒是挺聰明的。”
“薄天”劍尖一挑,人就已經奇襲到了顧雪芙面前。
顧雪芙提着劍,和“薄天”戰在一處。
另外一隻手一翻,五行幽泉卷瞬間舒展起來,金光大盛,瞬間罩在了那“薄天”身上。
誰知道那“薄天”並沒有想上次恨水真人那樣,被五行幽泉卷卷進陣法之中,而是化作一縷黑氣,再次朝顧雪芙攻過來。
顧雪芙心中警鈴大作。
因爲還沒有搞清楚這鬼氣到底是怎麼回事,顧雪芙並不敢讓那一團黑氣近身。
她飛快的收了斷水劍,摸出小巧的骨笛,吹奏起安魂曲。
果然,骨笛一響,那原本十分兇惡,不斷朝顧雪芙眼前撞的黑氣,先是在半空裏晃盪了一下,然後,竟真的開始昏昏欲睡,晃晃蕩蕩的飄着,沒有了目的。
薄天暗笑。
斷水劍再次出手,一劍斬了那團團黑氣。
“不過就是個練氣期的修士,沒想到,你還有些手段。”
耳邊,男人的聲音再起,顧雪芙驚奇。
他好半天沒有吱聲,剛纔也沒有什麼指點,顧雪芙差點都要以爲他是不是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在。
“我總不能乖乖站在原地,等死吧。”
顧雪芙一邊翻着白眼,一邊慢悠悠的開口。
“要不是你在這裏結什麼鬼蜮大陣,這些個孤魂野鬼,又怎麼可能都聚集在這裏?”
“把一個好好的,山清水秀的地方,硬生生的糟蹋成了個鬼氣陰森的恐怖之地。”
傳進耳朵裏的聲音冷哼了一下。
似乎有些不快。
卻沒說話,又悄無聲息的沒了動靜。
顧雪芙心中疑惑。
也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聲音一直縈繞在她耳邊,卻始終不肯現身。
還有剛纔,他在聽到顧雪芙提起鬼蜮大陣時,語氣中隱含的驚訝,和不屑。
她心裏瞬間懷疑起來。
難不成,這個男人和外頭的鬼蜮大陣,根本沒什麼關係。
“當然沒關係。”
那聲音有些傲嬌。
“祖宗我雖然如龍擱淺灘,卻也不屑於搞什麼養魑魅魍魎的陣法。”
“沒想到。”
“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鬼蜮大陣,怪不得。”
他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竟然有了些呢喃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