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你跟我一起進吧。”
顧雪芙還有許多問題,都要一一問清楚。
劉管家也知道,現在可不是避嫌的時候,點了一下頭,拉開了門栓。
三人正準備進庫房,顧雪芙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風。
有了之前被俊俊推的經驗,她警覺了許多,拉着青青一起閃身,下一個瞬間,就看到一團稀泥巴,砸在了庫房大門上。
顧雪芙似笑非笑的扭頭。
果然看到俊俊舉着一隻髒手,得意揚揚的朝她笑。
“woc,我這暴脾氣。”
沒等顧雪芙開口,青青已經忍不了了。
她慢悠悠嘀咕了這一句,手指一蜷,從指尖打出一道靈氣。
顧雪芙的目光順着那道靈氣,落在俊俊的膝蓋上。
果然在下一秒,俊俊膝蓋一彎,整個人失去平衡,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朗川剛剛下過兩場大雨,顧家別墅的院子,雖然有一大部分面積,都貼着地磚。
卻也留了些土地,種花種草。
俊俊之前拿來砸顧雪芙的稀泥巴,就是從玫瑰花圃裏挖出來的。
他自己只顧着得意洋洋的得瑟,也還站在玫瑰花圃邊,沒有走開,如今被青青教訓,跌倒,自然也是栽進了玫瑰花圃裏。
只一瞬間,院子裏就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俊俊臉朝下,直接趴進玫瑰花圃,在花圃裏壓出一個人形。
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那玫瑰的枝幹上長滿了刺,拉的俊俊臉上手上滿都是傷口,身上滿身的名牌,也早已經滾滿了泥。
就跟剛剛從泥地裏掏出來的猴子一樣,醜的可以。
“俊俊~”
韋曉柳急得滿頭大汗。
驚慌失措的往俊俊身邊撲,也不嫌髒,直接就把孩子摟進自己懷裏。
看着他滿手滿臉的傷口,刷的一下流出了眼淚。
“怎麼回事,怎麼摔了?”
他着急的檢查着俊俊臉上的傷口,又扭頭去鄧跟在俊俊身邊的女傭。
“你們這羣沒用的東西,連孩子都看不好,就眼睜睜的看着孩子往泥地裏摔。”
“那花圃裏滿都是刺玫瑰,要是真的傷了我們俊俊的要害,我覺得饒不了你們這一羣混喫等死的廢物。”
顧雪芙聽着,忍不住嘖舌。
韋曉柳這個女人,果然有兩副面孔。
剛剛在顧開濟面前,明明還是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這才離開他的視線幾秒鐘,就變得囂張跋扈,這樣罵家裏的女傭。
“韋女士。”
顧雪芙適時開口。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只是借住在顧家別墅的客人,在你沒有和我爸正式領證之前,你都只是這個家裏的客人。”
“被你罵的那兩名女傭,是我顧家的人,是直接對我顧家負責的。”
“她們幫忙照顧你的孩子是情分,不照顧是本分,你有什麼資格這樣罵她們?”
顧雪芙扭頭,一無所知的看了一眼倉庫門上的軟泥留下的污垢。
提着步子,慢悠悠地朝韋曉柳而去。
“還有你兒子,從我進門到現在,不到兩小時,他已經無緣無故罵過我兩次,還試圖用泥巴砸我。”
顧雪芙眉色清淡。
聲音冰冷。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怎麼教自己的孩子,你最好看好了他,別讓他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韋曉柳一愣。
臉上立刻出現惶恐之色。
“你要幹什麼,難不成你還要殺了我的小孩不成,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要是真的敢傷了我孩子,我跟你沒完。”
顧雪芙似笑非笑。
“哎呀,我真的好怕呀。”
“韋小姐這麼厲害呢?”
她肆意的嘲諷着。
眼睛裏卻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殺意,渾身氣勢驚現,在她周身三米之內,空氣都像是凝滯了一樣。
韋曉柳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
她很難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雙大手猛烈的捏着心臟,疼得她腿軟,又吸不上氣。
她太痛苦了。
而就在這極度的痛苦之中,她又再次聽到了顧雪芙的聲音。
“既然韋小姐好奇,那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
“要是你懷裏這個小鬼頭,敢再罵我一句,或者,拿他那死魚眼瞪我一下,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讓我不爽,我就是殺了他,也絕對不會給你留下半點兒證據,讓你有資格在我面前談法律。”
這句話說完,顧雪芙渾身時隱時現的殺意一斂,韋曉柳這才能吸得上氣。
她驚恐萬分。
看着顧雪芙,呆滯了好半天,才錯愕的吐出了一個字:“你……”
顧雪芙懶的再理會她,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被她緊緊抱在懷裏的俊俊。
轉身進了庫房。
“厲害了,芙芙妹妹。”
青青可是看熱鬧看了個全程。
顧雪芙剛纔說話的聲音雖然壓的低,可一般的普通人聽不到她說話的內容,不代表,青青也聽不到。
她朝着顧雪芙豎了個大拇指。
“芙芙妹妹太威武了,對付那種女人,你就應該狠一點,否則,她只會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過分。”
顧雪芙挑眉,深以爲然。
可不是嗎。
她才離開朗川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被人擺了這麼一道,要是再不做些什麼,那有些人可真是要得寸進尺了。
“劉管家,家裏庫房的鑰匙,除了你手裏這一把,另外一把我是放在賬房裏的,現在已經落到韋曉柳手裏了嗎?”
顧開濟一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蠢樣子。
恐怕接下來,韋曉柳在從庫房裏往出偷東西賣掉,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還會像今天這樣,在顧雪芙面前說盡好話,軟硬兼施,也要保住韋曉柳。
“是,大小姐。”
劉管家雙手交疊,壓在小腹,一副非常規矩的模樣。
“前兩天,我安排女傭進賬房去打掃衛生的時候,特地叮囑她們看過了,庫房的鑰匙已經不在原先那個位置了。”
真是有意思。
顧雪芙笑眯眯地看着劉管家,好整以暇。
“這樣也好。”
“本小姐供養這一大家子人,也是非常辛苦的,既然,我爸已經把家裏的財政大權交給了韋小姐,那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自然也應該退居二線了。”
“從明天開始,顧家的一簞一食,我都不會再負責,你去向韋小姐請款,要是她沒錢,就去找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