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買兇殺，我殺手我已經抓到了，但撬不開他的嘴。”
“我沒辦法。”
“只能向你求助。”
湯曜腳步一頓。
聲音立刻嚴肅起來。
冰冷駭人。
“地址發我，我馬上過來。”
地下室裏幽暗一片。
他就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撒旦一樣，一步步走向七十二號。
顧雪芙站在旁邊，看得心臟直顫抖。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湯曜。
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直接插在了七十二號的肩膀上。
可七十二號卻變態的笑出聲。
“和我動粗呀？”
他語氣閒適自在。
彷彿這裏不是關押他的地下室，而是哪個風景秀麗的公園。
“你最好能慢慢折磨我，折磨到讓我開口。”
“就這種小把戲，也敢在我面前顯擺。”
“玩這些的時候，你恐怕還是個裹尿布的奶娃娃。”
面對七十二號的挑釁，湯曜絲毫不爲所動。
只哼笑了一聲。
轉身對顧雪芙道。
“給我準備安全繩，和一桶水，一塊黑色的布，再加一沓紙。”
末了，又補充一句。
“只要軟一點的，不易破的。”
顧雪芙不知道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還是吩咐人去取了。
湯曜用繩子將那一桶水吊起來，懸在七十二號頭頂，在水桶下鑽了個洞，任由桶裏的水一滴一滴的砸到七十二號的眉心。
又捧着那沓紙，重新站在了七十二號面前。
“我曾經見過一個男人，用高跟鞋殺死他的老婆。”
“當時就是舉着自己老婆的高跟鞋，用又細又尖的鞋跟，一下一下的砸着自己老婆的眉心。”
“引發腦內共振。”
“導致他老婆顱內出血而亡。”
“他用這個法子殺死自己老婆，花了兩個小時。”
“也就是說，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想一想究竟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對組織的忠誠更重要。”
七十二號聽着湯曜這番話。
這才變了臉色。
他不把顧雪芙放在眼裏，是因爲顧雪芙重視手段厲害，身邊的人也厲害。
卻玩不了攻心計。
能讓他們這些職業殺手低頭的攻心計。
和湯曜不一樣。
他準備的這些工具和說出來的這些話，每一樣東西每一個字，都是踩在了職業殺手敏感的紅線上。
他是個行家裏手。
這樣的法子，他從來沒資格見識過，只是聽組織內的審訊專家，偶然間提過一嘴。
那位審訊專家只用了一個詞來概括這個法子。
就是慘無人道。
一想到如此慘無人道的刑罰要實施在自己身上，七十二號臉上就是一陣白。
“你是什麼人，這些法子，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湯曜冷笑。
沒出國之前，他也不知道這些法子。
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可自從出了國，開始接管，他那位義父留下的組織之後，他就每天都要經歷這種事情。
要站在單向玻璃之後，觀看組織內的每一場審訊。
審訊對象從普通的組織成員，到知曉組織絕大多數祕密的核心成員。
級別越高的組織成員，審訊手段就越慘烈。
“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讓你毫無痛苦的結束生命。”
別說是七十二號。
就是顧雪芙在旁邊聽着，也忍不住心驚膽戰。
湯曜彷彿變了個人。
顧雪芙實在不想體驗這些血淋淋的審訊過程。
轉身離開地下室。
不過短短兩刻鐘時間，湯曜就再次站到了她面前。
“是境外一個叫DC的殺手組織。”
“他們都是這個組織安插在朗川的成員，平時會接一些小生意。”
顧雪芙瞪大眼睛。
難不成她還要出國？
“這件事我會處理，剛好DC也和我的組織有些衝突。”
“我會找個時間好好會會他們。”
“到時候把名字給你。”
顧雪芙目瞪口呆。
心裏深深覺得，湯曜這一趟真是沒白跑。
簡直太有價值了。
不僅替她撬開了七十二號的嘴巴，還能替她滅了七十二號的組織。
只是，顧雪芙怎麼好意思讓湯曜單刀赴會。
他的組織內都是些肉體凡胎。
遇到血拼，受傷喪命是常有的事。
顧雪芙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我跟你一起去吧。”
湯曜拒絕。
“你安排別人跟我去。”
他知道顧雪芙身邊能人異士頗多，也不拒絕她的好意。
“朗川的治安環境還好一些。”
“你遇到的也都是小型暗殺，以你的手段，無論是躲過去，還是將那些被派來的人直接反殺，都不在話下。”
“但到了國外就不一樣。”
“所以安排其他人和我一起去。”
顧雪芙抿了脣。
她能安排誰？
白虎和青青孟不離焦的，難道又要勞煩佛牌居士？
可若是讓佛牌居士和湯曜一起出去，那她身邊豈不是又沒有可用之人了？
顧雪芙頭如斗大。
“你等我想一想。”
“我想想最近能找誰和你一起去。”
顧雪芙話音未落，門口就已經傳來了青青興奮的聲音。
“芙芙妹妹，看來你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顧雪芙挑眉：“什麼？”
青青手一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抖落出來一條蟒蛇。
細細小小的，貼在地板上游動。
把鄭昊然嚇得差點跳起來。
可顧雪芙一看到那條蛇就想起來。
那是她從風景區的森林深處，把青青接回來的時候，賴着青青一定要追回來的那一條巨蟒，一直盤在青青的手腕上，跟個手串一樣。
她倒是把這條蛇忘得一乾二淨。
“叫它跟着去。”
“它本身就是條蛇，雖然我教它學了些法術，但它並不算正經的修煉的，也不受法則約束。”
“以往我沒有把它亮出來，只是因爲我們有的選。”
“既然這次沒得選擇，那就只能勞駕它跑一趟了。”
顧雪芙看湯曜。
湯曜卻是一副聽她安排，怎麼樣都無所謂的表情。
“行吧。”
“那就讓它跟着去吧，早去早回。”
那蛇明顯聽懂了他們的話。
看顧雪芙拍板。
湊到青青面前，對着她吐了兩下蛇信子，就游到了湯曜手邊，圈在了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