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瑾被顧雪芙噎住。
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麼是這副態度，但長時間從骨子裏生出來的臣服，讓他不禁思考就點頭照做。
孟修瑾本來挺急的可跟着，顧雪芙正兒八經坐到包廂之後，卻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顧總這次出差還算順利吧？”
顧雪芙離開朗川之前，給孟修瑾的說法就是出差。
這孟修瑾也是妙人。
明知道她這次出去是度假，卻不挑明。
只順着她的意思。
顧雪芙現在想想，好像孟修瑾一直都非常聰明能適時作出判斷，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也從來不多問多看多聽。
心裏能藏得住話，嘴巴能閉得起。
這也是他爲什麼能得顧雪芙重用的原因。
只是這樣的人，一般心思都非常重。
也不知道待會兒她說起沈孤白的事，孟修瑾究竟能不能受得了。
“沈祕書確實出了些事。”
“應該知道Deborah這個人。”
孟修瑾意外於顧雪芙的單刀直入。
卻還是點頭。
顧雪芙曾經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過Deborah這個名字，他心裏對Deborah雖然也有好奇，甚至曾經問過沈孤白，Deborah究竟是什麼人。
可沈孤白卻總是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時間久了，他又覺得自己沒和Deborah正面接觸過，就把這件事給放下了。
他根本沒想到顧雪芙會突然提起這麼個人。
“聽您提起過。”
顧雪芙立刻抓住了他話裏的漏洞。
直接笑出聲。
“那你有沒有問過沈祕書，這個Deborah究竟是誰？”
孟修瑾心中更是疑惑。
卻依舊規矩作答：“問是問過，但她沒說。”
顧雪芙抿了一下嘴脣，笑出來。
“那你對沈祕書瞭解嗎？”
直到這時，孟修瑾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滿臉鄭重的望着顧雪芙。
嘴巴張了好幾次，卻說不出話。
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看來你並不瞭解沈祕書，其實我也不瞭解她。”
“如果我知道她是那種人，在你們倆剛開始確立關係時，我就會直接阻止你們的。”
她想了一下，組織了好幾次語言。
採用自以爲最溫和最委婉的方式，把沈孤白的真實身份告訴給孟修瑾。
“我也是因爲Deborah才把她留在公司的。”
“你放心，她雖然曾經出入風塵，但因爲那個時候的男朋友非常厲害，所以從來沒有沾染過那一行。”
“只是後來經不住誘惑，玩過一段時間的粉。”
“那些在國外也是合法的，回國之後她就戒了。”
“你和她生活了這麼久，應該能看出來。”
孟修瑾滿臉震驚。
坐在顧雪芙對面愣了好半天，才癡呆呆的點頭。
“我和她住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生活習性非常健康，人也很溫柔大方。”
“其實從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就表現得非常落落大方，一點也不像普通女孩子，把兒女情長掛在嘴邊。”
“不黏人卻非常溫婉。”
孟修瑾自言自語，繼而又擡頭看顧雪芙。
“顧總，那她現在呢？”
顧雪芙身子一怔。
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她想了好半天，還是決定和盤托出。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瞞是瞞不下去了，況且孟修瑾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Deborah是我的恩人，以我的身份，那個時候，沒有辦法和Deborah直接聯繫，只能委託她到國外，把Deborah接回來，幫我照顧她。”
“這個事情，你是知道的，當時你還問過我，爲什麼她走完了入職程序，就直接請假，不符合公司規定。”
孟修瑾怔怔點頭。
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亂。
耳邊像是劈響了一道驚雷。
接下來的事已經不需要顧雪芙再說了。
在生活上，他是沈孤白的男朋友，在工作上，他也曾經是沈孤白的上司。
沒和沈孤白確立關係時，她總是公司時間最長的那個，有時候到了下班時間，她寧願慢悠悠的坐在辦公室裏，處理一些並不是非常緊要的文件，也不願意回家休息。
那時孟修瑾只覺得，沈孤白是愛崗敬業。
可現在聽了顧雪芙的解釋，卻瞬間明白了她當時的行爲。
等他和沈孤白確定關係，每天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裏的時候，總是有熱菜熱湯。
沈孤白將他的生活照顧得妥妥貼貼。
他有一次好奇問起來，沈孤白還開玩笑說，是因爲她工作能力強，再加上上次之前一直在國外工作，工作習慣也都保留了下來。
只要求他們能夠及時完成佈置下來的任務。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讓他們加班，她的時間纔會變多。
當時孟修瑾心裏就犯嘀咕。
沈孤白不知道顧雪芙和屈向笛的關係，可孟修瑾卻知道。
顧雪芙是屈向笛一手教出來的。
在處理工作的習性上，也受他的影響頗深，在顧雪芙手底下工作也從來不需要加班，甚至顧氏集團分公司的很多員工都享受彈性上班時間。
只需要在工作交接時間之內，保持電話暢通。
很多員工甚至不用規規矩矩的到公司坐班。
這也是爲什麼顧雪芙掌管的分公司，業績蒸蒸日上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是那時他看沈孤白高興，就沒有多問。
想着她可能是不太瞭解顧雪芙的工作習性，爲人又靦腆，再加上在顧氏集團待的時間短，錯把顧雪芙也歸類到了國內商人，要求手底下員工九九六的資本加行列。
“這次出差回來，我去看了Deborah。”
“她的生活過得很清苦。”
“感情的折磨，以往經歷的負累，以及經濟上的壓力，累得她骨瘦如柴，整個人都懨懨的。”
孟修瑾更驚訝了。
顧雪芙一向對人大方，這個Deborah既然是她要照顧的人，又怎麼可能任由她生活的這麼辛苦。
他立刻反應過來。
“不懂，是不是沈孤白辦錯了事？”
顧雪芙不動聲色的點頭。
“我拿了五百萬讓她轉交給Deborah，結果，Deborah卻只收到了不到二十萬。”
“我怕Deborah說謊，叫了沈祕書過去對峙。”
“沈祕書卻扯起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理論。”
她看着孟修瑾越來越嚴肅的神色，索性直接單刀直入。
“甚至還有比這更惡劣的事。”
“她和Deborah的男朋友聯合起來，Deborah送到了城郊的別墅羣，那裏住的都是些什麼人，我想你也有所耳聞。”
“事發之後，Deborah和她的男朋友反目。”
“她也翻臉，割裂了和Deborah的關係。”
“可事情就是不湊巧，她當時在國外交的那個男朋友，順着Deborah這條線查過來，直接綁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