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陽光很自信，從來不妄自菲薄。”
“這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也是我覺得你值得被看重的原因。”
這段時間，她看着鄭昊然一點一點變化。
他的性格不再像剛認識時那麼討喜。
人也變得越來越沉悶。
顧雪芙明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卻從來沒有和他談過。
她總以爲鄭昊然會自己想通。
卻沒想到，他居然就就着那條小路越走越遠，到現在，已經到了，開始妄自菲薄的自卑程度。
“昊然，你能聽明白我嗎？”
鄭昊然不說話。
顧雪芙卻忍不住嘆息。
“其實在密地之時，佛牌居士和我談過這個問題。”
“他說你年齡太小，可能經歷過的事情也太少，若是總和我在一起，性格如此反覆，可能會把路越走越窄。”
“還與我說過，他可以親自帶着你。”
“只是自從我們從密地出來，就不停的出事。”
“他也忙得腳不沾地。”
“這才由我親自負責你的行程。”
“但若是我的幫助，會讓你這麼想自己，我倒覺得我的幫助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認爲呢？”
鄭昊然好半天沒說話。
直到棚裏的攝影師叫他，繼續開工。
顧雪芙可以專心致志的工作，可鄭昊然不行。
一連聽到外頭的議論，以及顧雪芙的肺腑之言，鄭昊然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有些神思不屬，頻頻出錯。
顧雪芙聽着攝影師一遍一遍叫着重來。
又重重的嘆了一聲。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
遇到這麼一點點事，就以爲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顧雪芙在心裏如此評價鄭昊然的時候，完全忘了，她也曾經因爲不斷的琢磨晉承安的想法，又累又疲憊。
甚至會因爲他的一兩句話鑽牛角尖。
她慢吞吞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捧着水杯的小助理。
低聲道：“一會兒昊然那邊如果再出錯，你就去提醒一下攝影師，讓大家休息一下，定些飲料，就說是昊然請的。”
小助理本來在旁邊坐着，對於鄭昊然和顧雪芙的交談就聽了個全本。
這會兒顧雪芙對着她開口，她心中懼怕，忍不住身子就顫抖了一下。
然後才急匆匆點頭。
看的顧雪芙頗爲好笑。
卻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也許佛牌居士說的是對的，她不能在這麼近距離和鄭昊然接觸。
否則一定會害了他的。
“你在這裏盯着，我出去透透氣。”
小助理頭點得像撥浪鼓一樣。
她嘴角微微扯出個弧度，把電腦扔在椅子上，轉身出了攝影棚大門。
顧雪芙一出來，就被風吹亂了頭髮。
緊接着就聽到了，門外一陣嘻嘻哈哈的談笑聲。
她忍不住挑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依舊是那三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聊到了誰的八卦，嬉皮笑臉的，彷彿現在並不是工作時間，而是一個愜意的午後。
雖然這三個小女孩不歸她管，但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芥蒂。
“剛纔我出來就看到你們三個圍在這裏講八卦，討論我們家昊然，討論我。”
她語氣非常柔和。
就連用詞也十分客氣。
可那三個小女生還是立刻就待在原地，互相對視了一陣子，望着顧雪芙的目光，從最開始的彷彿被人打擾了好時光的懊惱，到琢磨出她話裏意思時的八卦和驚喜。
甚至還有一個，因爲嘴巴跟不上腦袋反應速度，直接脫口而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是包養了鄭昊然的那個富婆嗎？”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顧雪芙就是想下載這三個小女生。
她們的生活太單純了。
也是時候叫她們好好長長見識了。
顧雪芙將亂了的頭髮勾到耳後，朝那三個小姑娘笑。
“幸不辱命，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又美又年輕，每天晚上被鄭昊然抱着睡覺的富婆，怎麼樣，三位還滿意嗎？”
原本還嬉皮笑臉的三個小女孩立刻就變了臉色。
她們臉上的顏色一陣青，一陣白。
轉身逃一樣的就準備進攝影棚。
顧雪芙倒也不阻止，只是慢悠悠的繼續開口。
“難道在你們眼中，整個娛樂圈就沒有一個乾淨的人？”
“我投資鄭昊然，就一定是和他有肉體上的關係，而不是單純看好他？”
“你們的思想太狹隘了，再加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今天被我聽到還好，若是來日被其他人聽到，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揭過去了。”
三個小女生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直接呆愣在原地。
又急匆匆的回到顧雪芙面前，朝她鞠躬，抱歉。
“顧小姐我們都是胡說的，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因爲我們是負責棚內前期置景的，所以等攝影師開始拍照，我們就閒了，難免聚到一起胡說八道。”
“都是我們的不對，您千萬別生氣。”
“也別……”
小女生說到這裏，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但顧雪芙知道了她們的意思。
按道理來說顧雪芙只是鄭昊然的經紀人，哪怕一時看不慣她們的行徑，也只能心中不滿，或者直接罵她們一頓。
影響不了她們工作上的去留。
可偏偏顧雪芙不是個普通的經紀人，衆人眼中的鄭昊然也不是往日那個不起眼的夏鳴星。了。
她雖然說起話來和顏悅色的。
可若是待會兒進了攝影棚吧，剛纔在外頭聽到的話，全都轉述給攝影師。
那以今天工作的這個攝影師的權利，完全可以開掉這三個女孩子。
“我沒有要爲難你們的意思。”
“只是你們以後也要注意。”
“這樣人多口雜的公衆場合，隨便傳出去一句什麼話，都有可能給當事人帶來誤會。”
“你們今天討論的那些內容，如果被有心之人傳出去，壞了我們昊然的名聲，那我就是順着人一個一個找，也一定會找到你們頭上，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畢竟我可是能拿出三百個億來養昊然的富婆。”
到了最後，顧雪芙甚至開起了玩笑。
只是，她這個聽起來略帶着一些誇張的玩笑，卻讓三個小姑娘立刻蒼白了臉色。
不停的朝着顧雪芙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