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芙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目光悠悠地在韋老太太身上轉了一圈。
又擡頭去看劉管家。
劉管家臉色差的可以，一張臉紅了青，青了紫。
顧雪芙立刻就意識到不對勁。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劉管家立刻露出一個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
“大小姐，這家裏實在是半點規矩都沒有了。”
“我也是有心無力了。”
“這老太太最近幾天確實不鬧騰了，可那也是因爲她和夫人走的非常近，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在謀劃什麼。”
“她每次都要揹着我說話。”
“還要把身邊的傭人們都打發走。”
“我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的，但她們一直都是湊到一起竊竊私語，又沒有具體做過什麼，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彙報。”
顧雪芙瞭然於心。
纔剛點了個頭。
韋老太太就提高了嗓門，又開始罵起來。
“你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我就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一樣，在外頭拋頭露面，耀武揚威。”
“你手底下帶着那麼多男人，恐怕不全都是替你工作的吧。”
“是不是等到哪天寂寞孤單了，還要讓那些男人給你暖暖，你那騷狐狸一樣的身子。”
顧雪芙眉頭一挑，直接笑出聲。
緊接着，安靜的院子裏，突然傳來啪的一聲響亮巴掌聲。
韋老太太直接被一巴掌掀翻。
跌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所有的傭人都驚呆了，她們面面相覷之後，又急速的低下了頭。
所有人都放慢了呼吸，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變成空氣，從原地消失。
顧雪芙上次出手是在暗夜之中。
當時雖然人人都覺得怪異，但是這世界上怪異的人和事多了。
很多人都以爲那一天的韋老太太不過是被什麼東西絆到，或者真的就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可今天卻是大太陽之下。
根本不是鬼怪出沒的時候。
而自從顧開濟和韋曉柳的事出了之後，顧雪芙雖然已經對所有人都施了修正術，但並不妨礙這些曾經目睹了全過程的傭人們，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對她的恐懼。
直到剛纔，她們所有的記憶好像都被顧雪芙那一巴掌喚醒了。
腦海中猛的一下就出現了，當日她提着劍，親手斬殺顧開濟和韋曉柳的全過程。
甚至，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了顧開濟當日滾落在顧雪芙腳底下的頭顱，以及那雙至死也沒有閉上的眼睛。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韋老太太。
“什麼東西？”
她以爲自己又像那天晚上一樣，撞鬼了。
高聲尖叫。
“啊，什麼東西，走開，滾開。”
她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着。
狀若癲狂。
“是你女兒被我殺死的全過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女兒是怎麼死的嗎，她就是被我提着劍，直接刺死的。”
“陪你女兒一起死了，還有我父親。”
院子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韋老太太目瞪口呆的望着顧雪芙。
急促地呼吸着。
她害怕的雙眼中充滿了血絲。
嘴脣不停的顫抖。
終於沒有忍住，直接尿了褲子。
可顧雪芙的聲音卻猶如天外仙音，一句一句的砸到她的耳朵裏和她的心臟上，她周身似乎被濃重的殺意籠罩，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知道我爲什麼會親手殺了我父親嗎？”
“因爲他在你女兒的勾引之下，居然開了我們家族倉庫，把我們倉庫中的所有寶貝，都偷出去給了你女兒。”
“這樣的家族叛徒，不配活在世上。”
顧雪芙操控着輪椅，慢悠悠的到了韋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看在你這麼大年紀的份上，我本來想留你一條性命，只要你不作妖，我願意一直養着你，等你死了，我還準備厚葬你。”
“可你卻一再挑戰我的耐心。”
“罵出來的話，一次比一次更難聽。”
“你以爲我真的拿你沒辦法嗎？”
顧雪芙手腕翻轉之間，斷水劍已經握在了掌心。
那把劍銀光閃閃，寒光四射。
讓韋老太太睜不開眼睛。
她驚恐的尖叫着。
而顧雪芙只是掐動直接，在她聲音發出來的前一刻，給整個顧家大宅的院子裏罩上了結界。
“啊，顧雪芙你這個賤人，真的是你殺了我女兒。”
“你這個不忠不孝的狗東西，你居然連自己的父親都敢殺，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你簡直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雪芙似笑非笑。
脣角挑動着冷笑。
“我犯了什麼罪，做錯了什麼事，都輪不到你來審判。”
“我對你一忍再忍，你卻肆無忌憚的侮辱我，現在居然還敢侮辱我身邊的工作人員。”
“老太太，你可真是要謝謝你這張嘴，能叫你提早去黃泉投胎。”
她的長劍閃動着幽光。
把韋老太太嚇得渾身顫抖，萎縮成一團。
伸長了脖子，不住尖叫。
“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顧雪芙殺人了。”
“誰來救救我，救命。”
她扯着喉嚨高喊。
可讓她失望的是，就在顧雪芙的注視之下，就在那長劍的映照之下，她直到將嗓子喊啞了，也沒有一個人出現。
整個顧家廣場所有的傭人和護衛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替她求情。
“別喊了。”
“在這個家裏，我不止一次殺過人，現在整個家就是我的一言堂，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給你求情。”
“老太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而且，你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一個人記得，甚至沒有一個人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就像你在今天之前，也不知道你女兒是怎麼死的一樣。”
韋老太太被嚇得雙眼充血。
呼哧帶喘。
屁滾尿流的跪到了顧雪芙面前。
“我錯了，顧大小姐我錯了。”
“求你饒了我這一條老命，我也沒幾年好活了，你之前幹過什麼，我女兒和我外孫究竟是怎麼死的，我都再也不問了。”
“我以後一定管住我這張爛嘴，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求你饒了我這一次。”
“我還沒活夠，我還不想死。”
顧雪芙冷悠悠笑着。
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