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劉叔給家裏的傭人都包個紅包,也算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剩下的,便是我給劉叔養老的錢。”
劉管家依舊是大大方方的接了。
臉上帶着和緩的笑。
就一如顧雪芙重生之後見他第一面時,他在她面前展露的那個笑容一樣。
從顧家大宅裏開,顧雪芙心裏一直悶悶的。
提不起什麼勁兒。
哪怕青青一直在她耳邊開玩笑,說着調皮話,也沒能讓她的心思活躍些。
最終還是佛牌居士開了口。
“你之前說,你記掛着顧家的人,會遭人報。”
“現在顧家的大宅子都空了,就算有人想報復,找上門來,也是徒勞無功了。”
顧雪芙淡淡挑眉。
扭頭望向佛牌居士。
她明白佛牌居士話裏的意思。
“我知道,這件事我會好好打算的。”
顧家沒人了,她確實也沒有繼續待在朗川死守的打算了。
她知道佛牌居士話裏的意思,還是想讓她儘快進入修真界,以前她百般拒絕,現在心思卻動搖了。
只是還有些事情需要她好好處理。
“勞煩你幫我去找一趟昊然。”
“問問他是願意和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裏等承安。”
回到城市公寓之後,顧雪芙又休養了半個月。
才總算離開輪椅。
這期間鄭昊然一直沒有迴音。
她也不着急,就靜靜等着。
那些企圖找Deborah麻煩的人,依舊被她死死地看在酒店裏,走不出去。
這是她在離開俗世之前需要處理的最後一件事。
這些天她已經把大荒記又重新仔細翻閱了一遍,對修真界的事也算有了系統的瞭解。
她的打算是先悄悄進入修真界,不顯露自己的身份。
先找個小地方,好好適應一下修真界的環境。
然後再慢慢等着晉承安。
這麼多天來,她一直沒有感受到什麼異常,這說明,晉承安雖然被困在密地之中,但並沒有性命之憂,甚至可能沒有受傷。
只是一時間出不來。
這種情況,就只能等。
她心裏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換衣服的動作卻半點也沒有停。
窗外已經是夜幕四合,今天天氣不好,沒有月亮,正應了那個月黑風高的詞。
她也打算在今天晚上動手。
把那個企圖爲難Deborah的麻煩給解決了。
既然不打算在這裏多待了,晉承安也就不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身形起落之間,不過一息的功夫,就站在了數十里之外,那些外國人入駐的酒店,她感受着從酒店散發出來的冗雜的氣息,很快就辨認出了那個中年男人所在的房間。
她的身形憑空消失。
再次出現時,人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那中年男人的牀前。
原本躺在牀上安睡的中年男人,突然感覺到一股澎湃的殺意,猛地睜開眼睛,手就往枕頭下頭摸。
眨眼,就掏出了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顧雪芙。
“是你。”
他一看到顧雪芙,臉上就出現了憤恨之色。
“你這個不守規矩的東西,把老子看在這裏跟看孫子一樣,讓老子進出不能,現在居然還敢趁着半夜摸上來。”
“你真當這是你的地盤,老子就不敢殺了你嗎?”
“不用那麼麻煩。”
“這些天我雖然派人把你看管在這裏,可以一直在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顧雪芙手腕翻轉之間,掌心突然瀰漫起一股妖異的火焰。
幽蘭幽蘭的,看的人忍不住心驚。
那中年男人早已臉色大變。
滿目蒼白。
“你……”
“你究竟是人是妖,你怎麼會……”
他連話都說不完整。
身子一滾,人已經從牀的另一邊下去,穩穩當當的站在地上,又連續後退數步,拉開了和顧雪芙的距離。
“要不然你以爲,我憑什麼收留Deborah?”
“你剛剛說我不守規矩,可真正算起來,不守規矩的應該是你。”
“Deborah早就已經對外宣佈過金盆洗手,你卻死抓着她不願意放,甚至明知道她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看來你是半點兒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中年男人大張着嘴巴。
神色張惶說不出話。
許久才反應過來,轉身就往外跑。
結果他腳步還沒挪動兩步,身後突然竄出來一把飛劍,直直的直到了他的鼻子尖。
他不信邪的往旁邊躲了兩步。
那飛劍的方向立刻跟着轉移,就像是喫定了他一樣,隨着他移動的方向,如影隨形。
“要是不想死的太快,我勸你最好站着別動。”
顧雪芙的聲音涼颼颼的。
她本來想的是殺了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便是一了百了了。
可來的路上想了一下。
卻覺得她可能是決定做的太匆忙,有些紕漏。
在國外和Deborah扯上關係的人應該不少,其中也不乏和這個中年男人一樣,打着歪心思的。
她一走輕鬆自在了,可留下Deborah一個人在這裏,恐怕要有數不盡的麻煩。
她不能管殺不管埋。
自然是要把所有和Deborah有關的一切全部都抹殺乾淨。
給她一個再也不需要顧忌的,能夠公諸於世的過去。
“你最近想幹什麼?”
中年男人臉色慘白,木訥的扭頭望向顧雪芙。
顧雪芙嘴角勾着冷笑。
“我已經說過了,Deborah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欺負了她。”
中年男人臉色更加不好看。
顫抖着嘴脣深吸了好幾口氣。
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
顧雪芙笑得更好看。
可說出來的話卻萬般無情,讓他悔得連腸子都要青了。
早知道會惹上這麼個煞星,他當初就不應該爲了找Deborah,來到這裏。
“我要做的不只是殺了你,而是殺了所有和Deborah爲難的人。”
她如同地獄裏出來的撒旦一樣,一步步朝着那中年男人而去,逼的那中年男人連連後退,直到脊背重重的磕在了牆壁上。
纔不得不停下。
“你不能。”
“早就聽聞陵國法律森嚴,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就敢去告你。”
告?
顧雪芙再次發出嘲諷的笑。
“想告我很簡單,只要你能有命走出這個房間,那就隨便你告,我保證,我一定什麼都不做,等着你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