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立刻將白家衆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可白家四少爺的視線卻始終集中在自家老爹身上。
“我剛纔拜見紫雲派掌門,按照大哥吩咐的向紫雲派求救。”
“結果,紫雲派掌門根本沒有露面,我在偏廳等了好長時間,連一杯茶都沒喝上,突然就進來了個伺候的,直接把我領到了這個人面前。”
“然後我纔跟着他一起回來的。”
“他們雖然都沒有說,但我猜那個女人說的應該是對的,紫雲派並不想救我們白家。”
白家二爺恐怕是被自己兒子氣了個夠嗆。
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給我閉嘴。”
這下可好。
就連正站在院子裏對峙的楚邈和那個長鬍子修士,也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楚邈挑着眉頭,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就在這時,對面的長鬍子修士突然出手。
楚邈看着朝自己攻過來,越來越近的身影,邪邪的勾起脣。
“不要臉的東西。”
“你堂堂一個高階修士,居然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偷襲我。”
那長鬍子修士半點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盯着楚邈桀桀的笑。
“世界上每一條法律規定了,高階修士一定要讓着低階修士。”
“自古以來大家遵從的都是成王敗寇的道理,我殺了你,我說的話就是道理。”
長鬍子修士非常輕蔑地瞥了楚邈一眼。
“看在你即將死在我手底下的份上,這樣的道理就當我是免費教你的。”
他說話,暗含着劇烈勁氣的手掌,就已經蓋向了楚邈的天靈蓋。
楚邈並沒有出現。
掌心卻多了一把匕首。
她不退反進,整個人朝長鬍子修士撲過去。
就在長鬍子修士怔愣之際,一個掃堂腿,重重地踢在他的肋骨上,原本進入寒蟬的院子裏,靜悄悄的氣氛中突然傳來咔嚓一聲響。
長鬍子修士捂着腰,哎呦一聲額頭滿是冷汗。
楚邈剛纔那一腳,裹雜着靈氣。
重重的踢上去還是很疼的。
至少在她看來,長鬍子修士的肋骨應該是已經斷了。
但這樣的傷在修士身上,並不算什麼大傷。
長鬍子修士也只是在原地呆了兩秒。
再次擡頭,眼底卻閃過了一絲變態的戲謔。
“唉呀,本來以爲只是來收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
“沒想到,這居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辣椒。”
“你也不看看爺爺是誰,腳就敢往爺爺身上踢。”
“小丫頭,你可真是有意思。”
他說完話十分猥瑣的舔了一下嘴脣。
那樣子讓楚邈立刻想起了之前在酒樓小院裏,拿言語侮辱她的另外一位紫雲派修士。
果然。
紫雲派那種盡出猥瑣男的地方,能有幾個好東西?
楚邈似笑非笑。
把玩着掌心裏寒光四射的匕首。
“我勸你最好嘴巴乾淨點。”
她說起話來並沒有發怒的樣子。
讓長鬍子修士更加肆無忌憚。
“怎麼?”
“打架就打架,你這小姑娘卻偏要往我腰上踢,難道你不是刻意要勾引我?”
楚邈心中一陣惡寒。
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對敵時喜歡踢人肋骨,是因爲肋骨那裏的肉最薄,骨頭最硬,打起來最疼。
怎麼可能是心存勾引。
修真界的對戰基本上分分鐘都是你死我活的境地,怎麼可能用打架來勾引一個人。
這個長鬍子修士分明就是在用言語侮辱她。
楚邈眉頭一凜。
手一鬆,直接將掌心裏的匕首送了出去。
那匕首在半空之中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樣,舞得虎虎生風,朝長鬍子修士攻了過去。
一時間,颯颯的打鬥聲再起。
匕首又短又靈巧,可哪裏是長鬍子那個高階修士的對手,數次被長鬍子修士打的在空中晃悠着,要往地上砸。
若不是楚邈體內的靈氣支撐着。
恐怕那好好的一把匕首,此時早就已經變成廢鐵了。
楚邈不願意親自和這樣言語無忌的人動手,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可她也明白眼前所面臨的頹勢。
她抿着脣。
操縱着那把匕首,猝不及防之間突然下移,狠狠的紮在了長鬍子修士的下半身。
幾乎一瞬間,長鬍子修士的褲子就被如注的鮮血浸染。
他呆愣數秒,然後才感覺到疼痛,手往褲子上一捂就驚叫出聲。
他摸索着,一張臉變得慘白,找不到半點人色。
因爲,身爲主人的他最清楚,楚邈的匕首,準確無誤的切斷了他身上最要命的東西,從今天開始,他再也無法人道。
他再也不能在女人堆裏風流快活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紫雲派的男修普遍都比女修修爲要高。
除了男修更加刻苦,在修爲進益方面更加有天賦之外,最大的原因自然是,他們喜歡打着談戀愛的名義,採集未出閣少女的元陰。
少女的元陰,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是提升修爲最快的方式。
可現在,他被楚邈摘了大寶貝。
以後便不能再利用少女元陰修煉了。
這樣他怎麼接受得了?
他瘋狂的大叫。
情緒幾近崩潰。
而看着他這個樣子,現場還有誰不清楚。
白家衆人圍在一起,爆發出激烈的議論聲。
所有人臉上都是驚訝之色。
要知道,長鬍子修士可是結丹後期修士,比他們那個死在了坊市上的白家三爺,修爲還要高。
這樣的修爲在坊市附近,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除了紫雲派幾位核心的,例如幫派掌門,只是長老之外,可謂無人能敵。
而楚邈,他們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身上沒有絲毫靈氣波動。
即便在坊市中打鬥時,她釋放出來的靈氣滿打滿算也就是練氣中期。
誰能想得到,一個煉氣中期的修士只用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居然就輕而易舉的撂倒了一個結丹後期修士。
這簡直太離譜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可這種事情就是發生了,而且還發生在他們眼前。
白家衆人接受不了。
白家家主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終於把楚邈看在了眼裏。
是的。
之前他一直按照楚邈和白承志的意思,任由白家衆人在議事廳裏頭議論吵鬧,挑出兩個人逃出去,保住他們白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