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漢叫罵間,一招白鶴展翅連着掃堂腿,就攻向了那個中山裝男人。
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顧雪芙躲在暗處,忍不住心驚。
看這兩人的身手都不簡單。
天機閣在慕城佈局這麼久,什麼時候城裏居然涌現了這麼多生面孔的練家子,魏詩瑞和江小雅卻都沒有得到消息。
可見這一羣人行事之縝密。
就在她想着自己心思的時候,下頭已經打成了一團。
先是黑西裝和中山裝裝扮的人扭打在一起,後來變成了大混戰,這些人個個都是練家子,而且出手很辣,步步殺招。
不過片刻,那荒蕪的溼地上就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
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強力手電筒的燈光,在空中不斷晃動着,將這杳無人煙的荒地,照的熱鬧非常。
顧雪芙藏得更加隱祕。
心中暗暗奇怪。
她在接到機關邀請,參加度假村項目的招標會時,還不知道這度假村項目的地下就是寶庫。
而DC的人,雖然三番五次的刺殺她,算計她。
卻一直對這個寶庫諱莫如深。
最近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這個寶庫好像在一夜之間,被完全暴露於人前,居然招來了這麼多人。
就在她疑惑之際。
底下的戰局已經接近尾聲。
“住手。”
安靜的夜空中傳來不輕不重的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威勢十足。
顧雪芙緊皺眉頭。
屏氣凝神往下看。
那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看起來年齡不大,但頭髮卻早已花白,在他的胸口,彆着一朵紅色絲巾完成的鳶尾花。
好像是什麼標誌。
“不知閣下何人,夜半三更的,居然有工夫到這種鬼地方來閒逛。”
和中年男人對峙的,這是一羣外邦人。
他們個個都留着民族傳統的髮式,身上的衣服也是闊腿廣袖,胸襟上聞着一把彎刀,看起來低調又內斂。
可顧雪芙看到那個標誌後,卻立刻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若是記得不錯,暗殺徐師傅他們的那些人,胸前也一樣聞着這樣的彎刀標誌。
果然那人一開口,就是一槍不怎麼流利,帶着濃重口音的普通話。
“明人不說暗話。”
“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想來我與閣下抱的是同樣的目的。”
那人語氣非常強勢。
話音未落,跟在他身後的一衆人,就紛紛刷拉拉的提劍。
“你們這裏有一句俗話說得非常好,識時務者爲俊傑,閣下若是不想喪命於此,還是儘快帶着你的人滾吧。”
“我們北辰一刀流行事一向低調,從不濫殺無辜。”
“我也願意放你們一條生路。”
北辰一刀流!
果然。
顧雪芙在嘆息之後,心底閃過一絲更加濃重的詫異。
這塊地底下的寶物,原來都已經傳到了外邦耳裏,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簡直太不正常了。
“我們陵國地盤上的東西,我們纔是主人,該識相的,應該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倭族人。”
中年男人語氣憤怒。
可北辰一刀流的首領,卻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看來閣下與我果然是同一目的。”
身着中山裝的男人被氣得不輕。
“你……”
他伸雙指指着北辰一刀流的首領,面上怒色更濃。
怒不可遏。
“好,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究極派的絕技究極神功。”
中山裝男人話音未落,便開始行掌。
畫出一個太極八卦。
只一瞬間,自他周身就瀰漫出了極其強大的內息。
此時,顧雪芙忍不住暗自慶幸。
多虧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放出神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是聖人留下的金玉良言。
看來這個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究極派,背景恐怕沒那麼簡單。
這讓顧雪芙更加確定,這個度假村項目底下藏着的寶貝,恐怕價值非常高。
中山裝男人和北辰一刀流首領飛快的纏鬥在一起。
他們二人練的都是內家功夫,一時間竟打了個難捨難分。
顧雪芙收斂心神,居高臨下的望着。
正看熱鬧看的起勁,突然眼前一閃,北辰一刀流的首領身形居然憑空消失,那中山裝男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在原地怔愣了一息的功夫。
身體突然猶如破布一樣往後摔去。
忍術!
顧雪芙心中驚詫。
再看其他纏鬥在一起的人,這還不到百招,究極派的人就已經被北辰一刀流壓着打,而且,這次北辰一刀流出動的,好像都是身懷忍術之人。
顧雪芙不由心中一急。
正在猶豫要不要現身幫中山裝男人一把,卻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又一抹陌生的氣息,沖天而來。
“佐藤君,別來無恙。”
來人孑然一身,裹着道袍,看起來超凡脫俗。
一開口卻是和這個北辰一刀流首領非常熟悉的樣子。
原本纏鬥在一起的人,急速分開。
身着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先是痛苦的咳出一口鮮血,然後才朝着來人作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雨陽先生。”
佐藤眼睛危險的眯起。
臉上露出嘲諷的笑:“陶雨陽,真是好久不見。”
陶?
隱身在樹上的顧雪芙非常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姓氏。
她的目光在陶雨陽身上停留了許久。
看這人周身的氣勢,應該是一位非常少見的異能人士,而且戰鬥力不低,只是不知道陶雨陽的這個陶,和跟四姐扯上關係的那個陶,中間有沒有牽扯?
“是呀,許久不見,十分想念。”
“畢竟鄙人已經多年未曾見到,能夠與佐藤先生匹敵的賊了。”
陶雨陽飛身落到中山裝男人前面。
將所有胸前彆着鳶尾花的人都擋在了身後。
佐藤卻不疾不徐。
似乎根本不把陶雨陽放在眼裏。
“雨陽先生對我還是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這地下的東西明明是無主之物,我怎麼就變成賊了呢?”
佐藤笑了一聲。
“若我是賊,那此刻身在此地的所有人就都是賊了。”
“雨陽先生也大可不必將自己塑造成道德守護人,大言不慚的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