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就覺得那個人奇怪的很,自己竟然還一時猶豫把她給放跑了,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蕭然不由得眯了眯眼,仔細回想起了先前的場景。
當時雖然走廊裏一片漆黑,但藉着月光也能隱約看出一些。
看那人剛纔的體型和跑步的姿勢,應該是個女生。
一想到這點,蕭然便覺得有了思路,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樣子。
……
爲了今天的考覈,顧茗第二天一早便早早去了學校,想要提前把畫拿給老師看看。
原本還心情不錯的想着自己的畫應該再把哪裏改改的顧茗,在走近自己的畫架前這便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畫紙上一片五顏六色,豔俗至極的顏色,已經把畫紙堆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
顧茗抱着最後一抹僥倖心理,這便朝着右下角看了看,卻看見上面赫然寫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顧茗只覺得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一般,站在原地一時間心裏又驚又急。
這畫被塗抹的太嚴重,就算是自己現在想要重新修改一下也沒有機會了。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纔過去了一晚上,好端端的自己的畫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顧茗抱着自己的畫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昨晚自己是最後一個離開畫室的人,明明自己離開之前畫還好端端的,可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小時內畫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現下顧茗是來的最早的一個,畫室裏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這畫肯定是自己昨晚離開後被人動的手腳。
可顧茗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都想不到到底有誰能夠這麼對自己。
自己平時在學校原本就鮮少跟人接觸,在國外更是沒怎麼認識過人。
這次來國外交換的學生都是系裏的佼佼者,顧茗跟這些人的關係也談不上多好多壞,有誰會對自己這麼大敵意,把自己的畫毀成這樣?
而且還專門趕在今天要第一次視察之前。
不用想都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眼看時間不早了,教室裏陸陸續續來了學生,大家都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時不時的聊幾句或是在畫板上勾勾畫畫的,沒有一個人的目光看向顧茗。
顧茗環視了教室一圈,便越發陷入了迷茫。
坐在角落的一個女生用畫板擋住了大半的臉,只露出一雙有些陰沉的眼睛,神色中帶着一抹得意,這便悄悄的朝着顧茗的方向瞥了一眼。
見顧茗這副反應,女生這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蕭然一副不羈的樣子拎着自己的書包走進了教室,就見顧茗呆愣的站在原地。
蕭然在教室裏看了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女生。
見女生正時不時的看着對面的顧茗,便更加肯定了自己昨晚心裏的想法。
蕭然的位置就在女生的對面,見蕭然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那女生也不敢再像之前一般肆無忌憚的看着顧茗,這便趕忙收斂了自己的神色。
剛進來就看到顧茗魂不守舍的站在自己的畫板前,整個臉都皺在了一起,皺着眉頭着急的樣子格外明顯。
唐浩宇見狀這便有些擔心的朝着顧茗走了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顧茗聞言這便將自己的畫從懷裏拿了出來,放在了唐浩宇的面前。
唐浩宇見狀這便也一副驚訝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顧茗着急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昨晚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是今天來了畫室就發現這畫成了這副模樣。”
唐浩宇聞言這便微微皺了皺眉。
顯然這是有人不想讓顧茗在今天的學生檢查上出了風頭。
唐浩宇心下倒也明白了幾分。
爭風喫醋的事情在學生中並不少見,只不過這次能來的都是系裏前幾的人,沒想到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還是發生在了顧茗的身上。
唐浩宇見顧茗一副着急的樣子,這便開口道:“你先別急,我去問問學校的負責人。”
正當唐浩宇準備離開時,恰巧負責檢查學生畫作的老師走了進來。
唐浩宇見狀這便上簡單的跟負責老師打了一下招呼,隨後便把顧茗的畫拿了過去,將情況說明了一番。
負責老師聽到唐浩宇的話,顯然也覺得驚訝的很,這便搖了搖頭:“之前這裏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而且爲了保護學生們的創作,畫室裏是沒有攝像頭的,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查。”
“而且現在顧茗的這副畫肯定是不能用了,我這邊可以給她延長一些時間,就看她能不能再換一幅了,只要能確保在最後的畫展上交出成品就好。”
聽到負責老師這麼說,顧茗一時間便心灰意冷了起來。
自己辛辛苦苦畫的畫被人這麼毀了,可自己卻連到底是誰做的都不知道,一點頭緒也沒有,只能生生吃了這個啞巴虧。
顧茗越想便越發覺得心裏難受的很。
唐浩宇見狀這便朝着顧茗道:“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你能夠交出來畫作,這件事我也會想辦法幫你的,好在現在還不算晚,離畫展的時間還有二十多天,現在重新再畫還可以補救,只不過之後你要加快一些進度了。”
顧茗心裏雖是覺得憤怒和難過的很,可眼下除了唐浩宇說的這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顧茗聞言這便點了點頭。
坐在角落的蕭然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朝着顧茗和唐浩宇的方向看着,隨後這便將視線掃向了對面的女生。
女生原本也在偷偷看着顧茗,感受到蕭然帶着些許審視的凌厲目光,心下一驚,這便把頭埋在了畫板背後,假裝想要在畫紙上勾畫兩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虛的緣故,還沒畫兩下,筆便掉在了地上,見周圍人的目光朝着自己看了過來,女生撿起畫筆後這便匆匆的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