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拖鞋,揉了揉蓬鬆的頭髮,拿起牀頭櫃上的鬧鐘一看,竟然已經早上十點了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尋常這個時候媽媽早就來叫她起牀了,飯也都吃了,今天怎麼格外的安靜。
她拉開房門,擡頭可以看到對面的玻璃花房,花都開得格外絢麗,迎風招展。顧茗突然覺得好熱啊。
她緩緩走下樓梯,只見偌大的房子裏面竟然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爸爸,”顧茗試探的叫了一聲,“媽媽?”
奇怪,怎麼沒有人理會她,難道是有事情出去了嗎?對了,唐禮琛不是說今天要來的,顧茗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十點半了,他應該是下午再來,顧茗想着疑惑地揉了揉頭髮,她站到洗手間的鏡子前面,用清水洗了臉,漱了口。
她有些餓了,顧茗想,可能今天一家子都不在,她只能自己做一頓早餐了。
顧茗緩緩走進廚房裏面,屋子靜悄悄的。
當她踏進廚房的那一刻,忽然,廚房裏傳來了歡聲笑語,咦,難道媽媽沒有走嗎。
顧茗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只見廚房裏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上下忙碌着。她的嘴角咧開了笑容。
“媽媽!”顧茗大聲喊了一句,於素容轉過身來,面帶笑意,“喲,我們的小壽星來了啊。”
另一人這時也緩緩轉過身來,是徐莎莎呢。
“茗茗,你醒了啊!”徐莎莎拉着她的手,笑的可是開心。
“茗茗,你今天怎麼穿這麼多呢,這天這麼熱,”於素容忽然着急,顧茗竟然穿了一件長袖衫,“這麼個大熱天的,你穿什麼加厚衛衣啊!”
顧茗看了眼窗外的天,就像是火爐子一般亮,看得見層層熱浪,將影子也焊在了地上。
是啊,天好熱啊。
她緩緩褪下身上的長袖。
“等等,你不用上去了,看這是什麼?”徐莎莎一臉神祕的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來,“今天你生日,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打開來,裏面是一件很好看的紅色裙子,與徐莎莎身上那件藍色裙子是同一個款式。
顧茗高興極了,她趕忙拿了裙子到洗手間換上。
今天原來是她的生日啊,但是爲什麼她始終覺得這間房子好孤獨好冷清呢,沒有任何喜慶的氣氛,顧茗想啊想,始終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屋子裏面只有她們三人。
她再次打開洗手間的門,媽媽跟徐莎莎還在忙碌着插蠟燭呢。
“媽媽,”顧茗開口打算喊他們,但是於素容又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急了,大聲喊道,“媽媽!”
於素容與徐莎莎兩人還在捯飭着那個蛋糕,還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麼,“媽——”
她忽然的失了聲,耳鳴的厲害,甚至聽不見自己在喊什麼。
顧茗慌張的一遍又一遍喊着他們,但是忽然的,她緩緩向上升去。
畫面一轉,顧茗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看到牀上正在安然入睡的自己,她緩緩落了下去,朝着牀上的自己,狠狠撞了下去——
顧茗猛地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啊,顧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還有些溼潤。
牀邊的鬧鐘正在滴答滴答的響着,她伸手拿起鬧鐘,現在才早上八點啊。
顧茗從厚重的被子裏面爬起來,嘶——好冷啊。
她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細密的汗水,自己身上好像都冒了汗,有些黏糊糊的,顧茗沒辦法,只能先下牀去洗了個熱水澡。
現在還早呢,顧茗走出自己的房間,對面的玻璃花房裏沒有一點陽光透進來,陰沉沉的,看窗外的天色,估計今天還得下一場雨。
她緩緩走到於素容的房間去,只見於素容正恬然的躺在牀上沒有什麼別的動靜,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關上房門。
“茗茗,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慕梟正在換鞋子,他看顧茗起了個大早,反倒是有些疑惑,這孩子不是總睡到很晚嗎,“對了,你跟小唐什麼時候走啊?”
顧茗想了想,“大概就後天了吧。”
慕梟點點頭,確實是要快點回去了,就算是自家公司,也是從底層做起的。
“你放心去吧,我這兩天會把公司的事務交接好,”慕梟坐在凳子上,提了提鞋跟,“你們走了,我也能好好照顧你媽媽。”
她打算今天去警局看看情況,也不知道徐莎莎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警方也一直沒有答覆。
還有拍賣會的事情,這一下子又得擱淺下來了。
“你不用擔心拍賣會,我馬上就能揪出背後的人了。”白澤成信誓旦旦的說道。
揪出幕後之人,顧茗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但這次他們着實碰上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這人當天肯定在現場看着,”白澤成說,“拍賣會一結束,這人就給我們發了消息,我們只有一天時間了。”
顧茗聽着也皺了皺眉頭,一天之內得到那個東西談何容易,這家拍賣會場身後本來就有很大的後臺,他們總不可能去硬搶的。
“眼下我知道的唯一消息是,這鏈子是拍賣會場的東西,不是私人物件,那我們就可以直接跟拍賣會談判。”白澤成說道。
就算是這樣,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那需要我幫忙什麼?”顧茗問道。
白澤成想了想,暫時還沒有需要幫忙的事情,“你們先幫我去警局看看情況吧。”
顧茗掛斷了電話,她也正有此意,正要打算去警局看看有沒有消息呢。
她換上了衣服,衣櫃裏面不再有紅色的長裙,有的是一些厚重的棉襖,穿在身上暖暖的那種。
顧茗輕笑了一聲,從衣櫃裏取下那件粉色的棉服,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