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童音,半個夏季。兩聲童音,便是寒冬。
白澤成剛剛下班回來,看到院子裏面到處都是紙屑,不禁眉頭一皺。這些木屑紙屑的都是怎麼一回事。
只聽那孩童的聲音,緩緩轉移視線,看到那兩個孩子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個小小的風箏,地上還有一些顏料,這風箏上面更是五彩斑斕,看不出次序。
“爸爸,你看,我們做的風箏好不好看?”女孩子的臉更是像個花貓,那笑容看着倒是陽光的很。
“你們給我滾回去。”白澤成聲音有些浮躁,看樣子是被他們氣的不輕,不僅僅是紮了一個比閻王還醜的風箏,竟然還說像他!真不知道他是遭了什麼醉,被這兩破孩子纏上,這院子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白澤成本來就不大願意理會他們,就算是氣着了,頂多叫他們去跪着。這兩張臉真是越來越像他們的母親了。
半夏是白梓銘的小名,沒事的時候大家就這麼叫他了,寒冬是與他一起長大的小姑娘,是他們收養的孩子。
一聽到白澤成發話,兩人眼睛裏面的機靈全然消散,你望我,我望你,眼中失落卻是藏不住。
這個爸爸總是板着一張臉,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呢上輩子欠他的,這不,今天也不知道是哪裏惹到爸爸了。
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乖乖的跪着,等白澤成一離開,兩人又是活力滿滿的模樣,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然後就跑到顧茗的房間裏面去了。
半夏和寒冬也是去顧茗房間裏面看別人家的小妹妹,這是朋友暫時讓顧茗幫忙看管的孩子。
“半夏,你剛剛帶着妹妹做風箏,怎麼樣,沒有被你爸爸誇讚嗎?”顧茗一看到這兩個小精怪,真是哭笑不得,看他們這倆小花貓。
“別提了,他又叫我們去跪着,”這小大人模樣還輕輕嘆了一口氣,失落都寫在那張小臉上了。
“姨,妹妹跟我一樣可愛,臉胖嘟嘟的。”寒冬聲音糯糯的,可別看她表面上那麼老實淑女,內裏還得是個潑辣性子,跟哥哥一樣,賊精。
顧茗看他們倆這一陣一陣的,也習以爲常了,以前他們倆總是犯錯,卻也沒有一次真的捱打。
“姨,小妹妹的嘴巴在吐泡泡。”半夏用手戳戳那孩子,笑的好快活。
他們最喜歡待在顧茗的房間裏面,因爲只有這裏才能給他們安全感,只有她對他們好。
唐禮琛剛從外面回來,看到房間裏面又多了兩個小糰子,用腳踢踢他們肉肉的屁股,看他們滿臉怨憤,這真是可愛極了,忍不住悶笑出聲。
“又是你,哼!”半夏看到他,臉氣鼓鼓的,本來就是嬰兒肥,這下子更像是倉鼠。
“得了,看兩眼自己出去玩。”唐禮琛坐在牀邊,就要趕走他們倆。
他們就算才三歲,也是有骨氣的,半夏拉着寒冬的手,就衝出門去。
“半夏,你是現在我們幹什麼?”寒冬看着他,眼神裏面竟有一絲警告。
眼前這個局面,其實真的不是他們想要的,但是事已至此,也別無選擇。
“姨,我們好無聊啊。”
這倆孩子也是他們一手看大,他們什麼秉性還能不清楚嗎。
此刻他們正在外遊山玩水,畢竟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還是出來纔好。
雖然說是遊山玩水,逍遙自在,但是怎麼可能真的如此,那樣就很不好說了。
他們走遍了多個地方,確實腫麼沒有找到要找的人的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一定可以肯定人還在。
其實要找的人是白家的妹妹,顧茗從前見過,從第一眼見到她就很喜歡了,但是此刻她身陷絕境,實在是叫人痛苦不堪。
“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夜半時分,兩人雙雙煨在被子裏面,暖和的很。
窗外大雪紛飛,這是國內的第一場瑞雪,雪花像是一團一團的棉花,又或是雪白的羊毛,輕飄飄的從天上落下來。
屋外的天色已經與此刻的他們無關,一切都已經是過去。
早上醒來,雪過將霽。
既然是被人帶走的,肯定不會在那些光明的地方,要是那樣找到他們易如反掌。
但是既然沒有找到,甚至連消息都不曾有過,會不會是因爲出了什麼事情……
早餐的時間了,兩人待在這個小棚子裏面,等着那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搓着雙手,輕輕哈一口氣。
這是個小村莊,兩人在宿主家裏面用過了早飯,眼見着時間實在是早着,還得出去看看。
“王嬸,我想問問,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麼最近剛搬來的人啊?”她想要套套她的話,說不定能從中找出什麼來。
那王嬸也是個親和的,喜歡跟人交談,但是也必然免不了他們這些夫婦人的長舌特性。
“新來的……”王嬸想了半晌,“哦對,之前我們這來了一個女人和她男人,但是那女人好像是個啞巴,從來沒聽到她說話,我跟你講,她男人腦子有點問題,唉。”
說完還擺擺手。
那肯定不會是的了,妹妹不見的時候也就這麼小一點,怎麼可能是王嬸說的那樣,看來還得要重新尋找線索了。
妹妹的名字叫白珍,很美的名字,人也是美美的。
大家都很喜歡她。
“你說可能去了哪裏呢?”
被人拐走的時候還那麼小,就在那個小小的街道上不見了,實在是叫人心疼的很。
“你也不要心急,我們慢慢來,總能找到的。”顧茗說道。
白澤成點點頭,什麼事情都不能心急,只要慢慢等待,慢慢去尋找,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所以啊,我們今天先休息吧,天色不早了。”顧茗說道。
白澤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天色確實不早了呢,也不知道兩個肉糰子什麼時候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