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聯繫人,她微微愣神,這個人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吧,畢竟現在也只知道他一個人了,也只有他才能瞭解於楚鈺當時在學校發生的事情,顧茗心想,她下定決心去了解了解。
“楊志大哥好。”顧茗隨即發了消息過去。
正在備課的楊志擡眼看了看亮屏的手機,一時間有些好奇,手機怎麼好端端的自己亮起來了。
於楚鈺正在辦公室裏工作呢,不知道是爲什麼,總覺得怪冷清的,身邊的人都還不在,只知道周圍的一切都是明亮的。
這段時間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他轉動着手中的筆,筆在指尖不斷旋轉,形成了一個球形,於楚鈺終於是忍不住了,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窗戶外面的行走行走的人,窗戶外面是忙碌的街道,只是在這裏面是溫暖舒適的環境。
他還記得那個雨夜,應該是個女生吧,爲什麼到現在始終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又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思來想去始終不能有個結果,或許是時候該去拜訪老朋友了,這兩天他也是足夠清閒的。
張家老爺子正在庭院裏面,坐在輪椅上,看着青青草地發着呆,張華靜靜的站在一旁,耐心的陪伴着。
“爺爺,要不要喫一點飯?”張華蹲下身子輕聲問道,但是卻無人迴應,或許是習慣瞭如此,他不再說什麼,只是轉身去了屋裏,從阿姨手上接過飯來,暖暖的。
他用勺子小心翼翼的挖起來,放在嘴邊輕輕的吹着,這才能送到老爺子的嘴邊。
“爺爺,喫飯了。”張華輕聲說道,只能看到他臉上的笑容,誰又能知道心中的苦澀。
老爺子緩緩的轉過腦袋來,眼神呆滯的看着他,微微張開嘴巴吃了進去。
每天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但是不這樣又能如何,張華也曾經尋找了很多方法,想要讓老爺子好起來,但是到了最後總是徒勞。
天上忽然吹起了冷風,冷風嗖嗖的,灌進人的脖子裏面讓人忍不住拉緊衣領,真是冷啊。
“爺爺你看,下雪了。”張華說道。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大大小小的雪花落在樹梢上,落在人身上,落在地上。
老爺子似乎有了動靜,他伸出手來,想要接住雪花,但是雪落在手上便是融化了。
天越來越冷了。
“爺爺,我們進去吧。”張華說道,他推着輪椅往屋子裏面去了。
屋子裏面暖暖的,與外面是兩個季節。
張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能每天這樣陪着他,希望能夠有所好轉,但是似乎又是徒勞。
“你先回去吧。”張華對阿姨說道,“天也降溫了,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家裏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嗎。”
雖然是這樣,但是將他放在這裏阿姨也有些擔心的,怎麼都不能安心下來。
“你放心吧,我都這麼大一個人了,能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再說了照顧爺爺本來也是我應該做的。”張華又說。
阿姨也便是不再說什麼,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該收拾收拾東西了。
阿姨收拾了行李剛打算出門,打開門,一陣冷風呼嘯而來,她倒吸一口冷氣。
忽然的,看到門外似乎有來客。
“小華,外面有人來訪呢。”阿姨說道。
這個時候怎麼還能有人來,張華放下手中的雜誌,好奇的站起來,走到門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於楚鈺。
“進來坐吧。”
阿姨見有人來,自己更是不能現在離開了,她放下東西,來到廚房裏面,倒了茶水,準備好了茶點,又收拾了一遍家裏。
於楚鈺剛走進來,看到壁爐旁邊觀火發呆的老爺子,緩緩走了過去。
這個便是茗茗所說的那個爺爺吧,之前倒是沒有見過的,如今一見倒是有些觸動了。
“坐吧。”張華說道。
於楚鈺緩緩走到沙發前坐下,他接過阿姨手上的茶水,凍成冰塊的手有了些許好轉。
“怎麼現在過來了,是於阿姨又出了什麼問題嗎?”張華問道,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負責於素容的事情,如今更是擔心的。
於楚鈺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因爲這個纔過來的,只是其中原因又有些難以啓齒。
張華點了點頭,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什麼,是不好說吧。
於楚鈺喝了一口茶水,準備了一會兒。
“我記得你雙修了心理學博士學位?”於楚鈺問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張華淺笑,點了點頭。
並不是因爲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只是於楚鈺覺得跟他們更難說明,對於張華,兩人只是相識罷了,便是好說一些的。
“那基本的諮詢應該是可以做到的。”於楚鈺又說。
張華現在頗有些興致,他想說什麼。
這個男人在他的印象裏面可是一個翩翩公子,是極討人喜歡的。
於楚鈺淺笑,還是選擇將自己所困擾的事情說出來,畢竟來了這裏便是抱着這個期許的。
雪越下越大,外面的鵝毛大雪紛飛,屋子裏面的玻璃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
張華耐心的聽他說完,大致的瞭解了他的訴求,他站起身來,給杯子又換上了熱水。
天冷了還是要多喝熱水,雖然很直,但是卻很有道理。
“不記得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於楚鈺只能搖搖頭。
“想要回報,我們或許不用執着於找到她,人家也許早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這真是一語中的,還真是忘記了呢。
趙雅坐在牀上,忽然腦海中閃過一線什麼東西,她拼命的去想啊,嘶!腦子好痛!
到底是什麼呢,她只記得那滿地的紅色,還有那閃爍的車燈,車燈前面的那個身影是誰呢……
趙雅難受的躺在牀上,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胸口也有些疼痛,被遺忘的究竟是什麼。
趙雅擰在一起的眉頭始終無法解開,她緩緩進入了夢中,或許夢中自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