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人還沒醒過來,實在沒辦法,我們只得先把他擡出去。
後藤琴美一副發瘋緩過不來的樣子,一直待在這裏也不好,乾脆還是先把人弄走算了。
這也是防止再出什麼事端的預防。
畢竟瘋子都是危險的,沒準她再搞出什麼動靜的話,我們都沒好果子喫。
到了門外後,哪怕是經歷了事情的所有經過,我也被驚住了。
外面的屍體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蟲屍,貓狗、鳥、蛇、雞、老書等動物的屍體,更是不知道堆積了多少。
放眼看去幾乎到處都是動物屍體。
伴隨着屍體的,自然還有一股極爲濃重的腐臭味。
這種濃烈的氣味聚集在一起,如同毒氣彈一般,薰得人頭暈眼花。
之前在房裏還好,一出來,反而讓人難受的不行。
之前我就把胃裏吐了個乾淨,這會卻還是止不住開始胃裏泛酸水。
捂着鼻子回頭看了眼,後藤琴美原本破敗的住宅,此時更是搖搖欲墜。
之前所有的屍體,全都想擠進放裏面,多吸上幾口返魂香。
因此也讓這房受了災,看上去幾乎都快要倒塌了。
這下別說換水管了,我看這房幾乎就不能住人了,想辦法拆掉估計還靠譜點。
“我去找個工具。”
神成亂步忽然出聲,我一愣,還沒回話呢,他已經轉身走了,我守在次郎身邊納悶,不知道他要找什麼工具。
等了沒多久,居然見他不知道從哪弄了個板車過來。
看看次郎躺在地上龐大的體型,估摸着沒板車的話,想把他擡到家裏去根本不可能。
費了很大勁,把人給挪上去,隨後神成亂步在前拉,我則在後賣力推,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人送到家。
進次郎家的時候,我幾乎整個人都癱了。
“先在這裏休息吧,實在是沒力氣去酒店了。”
我提議,神成亂步點頭同意,他這會身上的傷也沒好利索,處理好傷口後,自然是好好休息下的好。
我們安頓好一切後,我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草草在榻榻米上鋪上被褥,我剛爬上去,衣服都沒來得及脫,直接眼前一黑,就這麼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迷迷瞪瞪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發現居然已經黃昏了,而神成亂步和次郎則早就醒了。
他們坐在客廳前的落地窗外,正曬太陽的樣子。
神成亂步平時話不多,次郎也是個不怎麼跟人打交道的死宅,兩人就那麼坐在那,旁邊放着茶,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道這樣多久了。
“次郎,你現在怎麼樣”
我上前詢問了句,次郎撓着頭跟我說“頭很暈,別的也沒什麼不舒服,對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記得看到良子她”
次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神色還有點不確定。
估計是還在犯迷糊,不知道昨晚看到的事情,是真實的還是自己幻覺了。
我走了過去,本想在他們旁邊坐下,但看了看,這倆塊頭一個比一個大,只能放棄了這打算,站在旁邊說“你沒看錯,良子她的確是死了。”
“什麼良子死了這怎麼可能”
次郎聞言,頓時激動起來,起身的時候,帶翻了旁邊的茶杯,臉色通紅,情緒很激動的樣子。
看得出來,不管後藤琴美那邊怎麼樣,次郎還是很喜歡良子的。
我嘆了口氣,衝次郎招招手,示意他先冷靜,坐下我們慢慢說,次郎一直老老盯着,一副讓我立馬給出一個答案,負責就要跟我動粗的架勢。
我沒搭理他這反應,在旁邊盤坐下來,理順了一下頭緒,慢慢對次郎說“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不過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們已經搞清楚了,就從良子出事的時候說起吧”
次郎見我開始說,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但隨着我的訴說,他的神色很快變得震驚起來,數次打斷我,認爲我是在編瞎話騙他,見狀我看看他,也沒多囉嗦,讓他等一會。
在外面轉悠一圈,找到幾隻不知名的甲蟲。
帶回去後,我當着次郎的面,把甲蟲直接刺死了。
正當他一臉不解的時候,我拿出一小塊返魂香。
這是昨晚乘着後藤琴美神志不清的時候,從她身邊順走的。
我對這東西,自然也十分的好奇,所以偷偷拿走準備研究下的。
在他面前點着返魂香,湊近了幾隻死去的甲蟲。
但點着後等了一陣,卻不見甲蟲活過來,讓我有些納悶,很快,我恍然一拍腦門,示意神成亂步幫忙拉上窗簾。
遮住陽光之後,返魂香在甲蟲屍體邊燃燒了片刻,那幾只死去的甲蟲,忽然肢體開始動彈起來,隨後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的樣子。
這一幕讓次郎徹底呆滯了,瞪大眼睛看着,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返魂香就這麼點,我也捨不得浪費,見他看到之後,我立馬滅了返魂香,畢竟還想着回去研究下。
“這下你明白了吧”
我跟呆滯的次郎說,他擡起頭茫然看着我,似乎還是有些回不過神。
我也沒管那麼多,繼續跟他講起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
他是我的僱主,既然花錢僱我調查清楚這件事,那我就有義務把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訴他。
同時,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我纔在他面前點着返魂香。
否則換個人的話,我是絕不可能把這東西暴露出來的。
後藤琴美的祖上說的沒錯,這種東西雖然神奇,卻是真正的禍患。
並且一旦被人發現,必然引來居心不良之人。
畢竟這是死而復生的力量,足以讓許多人動心思。
展示完,也講解完畢後,次郎的身體顫抖了起來,眼珠子通紅,我正以爲他想亂來,被嚇了一跳,結果還沒朝後退,次郎忽然嚎啕大哭起來,並且滿地打滾,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這讓我多少有些錯愕,但很快明白過來,他這是爲了良子的死,而感到痛苦,畢竟我已經清楚告訴她,良子現在徹底死了,返魂香也不能令她復活了。
我沒料到次郎的情緒會這麼激動,他足足鬧騰了兩個小時,都快要天黑了才逐漸平復下來。
見他難過,想給他一個人的時間獨處,我就準備先告辭,但報酬還沒到手,只得委婉的提了一下,次郎倒也挺快,見我提,就默不作聲的去拿了錢。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