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這傢伙跑掉,很可能回頭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就算是在這種不大的房子裏,鬼魂一旦玩起手段來,想要找到一個人,也會變得很麻煩,而在此空擋中,我們不會有事,可河原清見,卻有可能遇難。
正式因爲這樣,我才被嚇了一跳。
也虧了神成亂步反應速度夠快,不然的話沒準剛進來就有麻煩。
見河原清見狀態好了一些,但這樣還不夠,我立即按着他的頭,唸誦了一段安魂咒,誦唸這法咒的時候,我並沒有掩飾什麼,很光明正大的念着咒文。
畢竟安魂咒並非法術,但其中經文的力量,又能讓河原清見的魂魄穩定下來,同時能安撫這裏的冤魂,是一舉兩得的方法。
在我誦唸法咒的時候,也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四周。
也不知道是沒遇到這種情況有點懵,還是安魂咒的作用,讓那些亡魂都很安靜,至少在我誦唸的時候,並未發生什麼情況。
見此我不由鬆了口氣,此時安魂咒有用,就代表這情況可以談談。
連着誦唸了三遍安魂咒後,我鬆開手看了看河原清見。
這會他老實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眼珠子滴溜溜四處亂轉,看他眼神靈活起來,就知道已經沒事了。
於是我鬆開手,讓他先起來。
河原清見這次老實了,也不敢喋喋不休的亂說了,我看他一眼問:“你剛纔看到了什麼?”
不想聽到我的話,他的神色卻茫然了起來。
我狐疑盯着他,河原清見有些迷惑的比劃了一陣,又有些糾結的說:“我……好想記不清了,但就記得很嚇人,隱約有些印象,記得……好想到處都是血。”
我多少有點無語,思索了一陣,也沒再繼續問他。
他應該沒騙我,剛纔他所見,很可能是冤魂製造的幻境,但由於陷入的時間不久,也不夠深就被我喚醒,因此見到的東西並不多。
加上本身就是假的,一回頭忽然想不起來,就很正常了。
重新走到後門的位置,看着到處殘留的血跡,神成亂步詢問我,需不需要把其他地方也揭開,看下總體情況?
我搖頭,說:“沒必要,大致知道這是一出兇殺現場就好,不需要看的那麼仔細,我們又不是警察,也不是來破案的。”
神成亂步點點頭,也沒再多問,警覺的守在我一旁。
雖然是普通人,但在處理靈異事件的過程中,他的作用甚至不比靈媒師小。
略微思索一陣後,我便開始準備行動。
拿出提前加持過的鹽,我示意讓神成亂步和河原清見站在一起,隨後在他們身邊撒了一圈鹽。
“我就不必了吧?”
神成亂步不解說,我搖頭跟他說,通靈的事情我一個人來做就好,萬一有什麼意外,再說別的吧。
他點點頭,河原清見不解問我這是做什麼。
“待在這裏面,這些鹽可以保護你,一會看到什麼都不要慌張,也不要出聲,一切有我來。”
那些冤魂雖然現在沒看到,但肯定是在我們四周。
因此我倒是沒必要增強通靈術的作用,更應該保護好自身,因此選擇使用忘川石來施法。
不管怎麼說,這裏有四個冤魂,剛進門就給了個下馬威,雖然用紙錢和安魂咒安撫過,可跟它們打交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因此先想辦法保全自身,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籌備好了之後,我灑出一把紙錢,開始手持忘川石,盤膝凝神,沉聲誦唸起法咒。
通幽訣怪異的音律,在荒涼的房內迴盪着。
我一邊施法,一邊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以防出現來不及反應的情況。
誦唸一陣法咒後,發現周圍並未出現任何情況,倒是河原清見一直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對靈媒師施法十分好奇。
這貨剛纔明明還被嚇了個半死,現在又這樣,讓我多少都有點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故意找靈媒師,專門讓人通靈給他看的了,畢竟他本來就十分喜歡這種事。
而且日本雖然經濟上出了問題,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沒準還真有閒錢多,顯得蛋疼的人會幹這種事。
不過既然已經接了這生意,不管河原清見怎麼想的,我總歸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
但通靈術施展了半天,卻不見有任何動靜。
我正狐疑的時候,忽然聽到‘噗通’一聲,擡頭一看,發現河原清見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之前爲了以防萬一,用鹽撒出的圈比較大,沒讓他直接落在外面。
他瞪圓了眼睛,驚愕盯着我身後,神成亂步也皺着眉,偷偷給我比劃了起來。
我頓時感覺後背上一陣發涼。
身前香燭的火光,開始搖曳了起來,脊背上森冷的感覺愈發強烈。
我低頭看了看,地面上並沒有影子。
但身後冰冷的感覺,又是那麼明顯,代表了我背後絕對有東西。
我不由眼皮跳了跳,什麼個情況,我用通靈術,你們不到我前面,跑我背後幹嘛去?
森冷的風在我背後吹拂着,隱約間,我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隻手似乎並不大,有些像是小孩子的手,就那麼搭在我肩膀上沒放開,跟着,第二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跟着是第三隻,第四隻……。
我兩邊肩膀上,幾乎都被手搭上,大小男女不同,細細感覺下,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個人的手。
那種冰冷滑膩,多少有些虛幻縹緲的觸感,讓我渾身汗毛一根根倒立了起來。
換做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會有強烈的本能回頭去看。
但我畢竟是靈媒師,雖然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卻十分情況,眼下想回頭的衝動再強烈,也一定要忍住纔行,回頭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