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也住處上的確還貼着封條。
但這裏畢竟沒有屍體,警察也理所當然的不會守在這。
我記得哲也說知道鑰匙在哪裏,就問他還有沒有鑰匙了,他無奈跟我說,這邊出了事,警察當然把鑰匙收走了,怎麼可能還留下?
見沒鑰匙,我只得看向神成亂步。
他也不含糊,立即上前開鎖,由於附近沒人,因此我們也沒太掩飾,除了河原清見很緊張之外,我和神成亂步對這種事,倒是多少算是很熟悉了,也沒什麼可緊張的。
神成亂步畢竟是老手,沒多久就成功捅開了門。
見門上還有封條,我正遲疑這玩意咋處理呢,神成亂步已經一把給撕掉了……。
我嘴角抽了抽,但他見已經做了,我也沒好多說什麼。
我們飛快閃身進入房內。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快一週了,但我進門的時候,還是聞到了房內殘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當時這裏有多少血。
“就是那個房間……”
河原清見朝裏指了指,但很慫的躲在後面,明顯是不敢過去。
朝前走的時候,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右肩。
那裏還殘留着血衣印記,這種事情我自然是不可能忘記,對於這定時炸彈,始終能給人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我一直都沒找到應對方法,同時也不知道這玩意什麼時候會發作,長期處於擔心狀態。
可我是做靈媒師的,又不能有生意不接,畢竟我還需要賺錢生活,又要攢老婆本,到處都要花錢,因此明知道這東西十分危險,隨時可能爆炸,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去接生意。
神成亂步看出我的擔心,衝我點點頭,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跟着他直接朝前走去,我還沒來得及阻攔,他已經進了那個房間。
我趕忙追了上去,見到沒什麼情況,也多少鬆了口氣。
房內整體顏色十分深,但這並不是裝修風格的原因,而是……大量血跡充斥房內,全部乾涸以後,黏附在房內所形成的濃厚黑紅色。
這觸目驚心的環境,讓我止不住眼皮直跳。
聽別人的描述往往就那麼回事,很多東西就算別人描述的再詳細,也沒親眼看到的視覺衝擊力強。
雖然血已經幹了一陣,但這房間裏的血腥氣,明顯要比其他地方濃重的多,待在房間裏,甚至讓我有些鼻子發癢,這純粹是被刺激的。
這場面連向來淡定的神成亂步,看到都有點喫驚,可見裏面的情況有多誇張了。
我倆對視一眼,他詢問我是不是要做什麼。
我點點頭,思索一下後,取出了鬼眼,專門來這邊,當然不光是爲了看一眼就走的,而是爲了查探一下,看看這裏能不能發現什麼。
我從揹包裏取出一瓶海魚血,隨後抹在鬼眼上,隨即又取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的撕了起來,片刻後,把小紙人撕出一個小人的形狀,又扭頭問了下河原清見,知不知道哲也的出生年月。
他好奇點點頭,告知了我哲也的出生年月後,我在心中默默算了下,隨後在小紙人身上,寫下了哲也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搞定之後,我把鬼眼的繩子,搭在了手指上,平舉着一隻手,開始低聲誦唸起法咒。
這地方的情況,之前河原清見就說過。
我進來之後,也沒發現什麼太大的問題,於是就想要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利用法術,找到那個哲也的屍體。
房間內痕跡不多,但屍體上大概率會有一些痕跡,這也有利於我進行判斷。
此時我所施展的,是通幽訣內的‘探靈術’。
這法術與尋蹤術有些類似,但本質上還是有所區別的。
尋蹤術屬於比較萬金油的法術,也正是因爲如此,也就會導致這法術時靈時不靈的。
我深知血衣印記的危害,必須留有足夠的法力護體。
因此這讓我施展、選擇法術的時候,不得不多思考一下,選用最合適的法術,來應對各種不同的突發狀況。
之前血衣印記爆發,那種近乎撕裂靈魂的痛苦,我可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探靈術的主要作用,在於探索邪氣的源頭,因此這法門配合鬼眼,自然是最優選擇。
這法術我之前沒用過,主要也是沒什麼機會用到。
眼下哲也的屍體上,肯定有什麼問題,纔會被隱藏起來,不然髒東西只害死他就好了,何必把屍體也隱藏起來?
屍體既然消失,很大概率是因爲被什麼力量所影響,因此而隱匿了。
尋蹤術有一定的概率,能找得到屍體,但這種可能性不高,因此我才選用消耗大得多,但更可靠的探靈術,畢竟哲也的屍體上,必然是有邪氣依附,這探靈術也能更好的追蹤邪氣。
‘叮鈴……’
法術施展了沒多久,鬼眼忽然輕微的碰撞了一下,飄蕩了起來。
與此同時,地上的小紙人,也微微晃動了起來,不多時,就那麼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
河原清見雖然害怕,但見到我在施法,還是十分好奇的湊了過來。
見到小紙人居然自己站起來,他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我也一直牢牢盯着小紙人,只見小紙人爬起來之後,由於身體太單薄且輕,走起路來毫無力量,飄飄蕩蕩的,彷彿隨時要被吹飛一樣,看着還挺危險的,於是我一邊誦唸法咒,一邊擺了下手。
神成亂步立即會意,拉着河原清見,輕手輕腳的朝後退去。
房內只剩下我,見小紙人轉悠了幾圈後,居然還待在房裏,沒絲毫要出去的打算,這讓我多少有些錯愕,心說難道屍體……就在房子裏?
可這怎麼可能?
警察到了現場後,肯定是把這裏翻了個底朝天。
真有一具屍體的話,只要是不瞎,肯定能看得到。
哪怕其中真有瞎子,來的人又不止一個警察,總不能全都是瞎的吧?
小紙人晃晃蕩蕩的在房內轉了一圈後,走到了房子正中,忽然,直接渾身軟綿綿的躺下了,在那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