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地獄小鬼驚恐的樣子,我也不由精神振奮起來。
毫無疑問,往生術的力量見效,雖然不會對地獄小鬼造成傷害,卻能讓它離開人間,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往生術開始起效,並且與以往不同,這次主動有東西出現,要把地獄小鬼拖走。
地獄小鬼離我越來越近,它瘋狂掙扎嘶叫着。
半透明的鐵鏈,被掙的‘嘩啦啦’作響,卻始終沒被掙斷。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看的心驚肉跳。
這就跟怕狗的人,看到一條很兇的狗,明明狗被粗大的鐵鏈所束縛着,卻同樣會感覺到恐懼,都是一個道理的。
片刻後,地獄小鬼到了我前面兩米處,幾乎都要貼到一起了。
我不由臉皮直抽,看着這鬼玩意,在我面前瘋狂的掙扎,還真是挺考驗人神經的一件事。
畢竟這種情況下,我什麼都做不了。
萬一這鬼玩意真掙脫開了,那我不就立馬要涼了?
心驚肉跳的盯着地獄小鬼,當我們的距離,逐漸到了快到一米,幾乎臉貼着臉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卡啦’一聲響,地獄小鬼頓時不動了。
四目相對,我直勾勾的盯着地獄小鬼,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
這特麼該不會是……鐵鏈卡住了吧?
很快我確認,這不光是我的猜測,鐵鏈的確是不動了,並且不光是鐵鏈,連地獄小鬼也沒再被朝後拖,而是直接就定在了那裏……。
盯着我看了一陣,地獄小鬼的眼神,從慌亂逐漸變爲憤怒,並且逐漸猙獰了起來。
我被它瞪得頭皮發麻,十分清楚這鬼玩意,這下明顯是……生氣了。
畢竟往生術是我施展的,它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雖說地獄小鬼的老家,肯定是地獄沒錯,可它既然會來人間禍害人,就代表相比地獄,這鬼東西更喜歡待在人間。
我把它送回地獄,它要是不生氣就怪了。
而且換個說法,就算老家不在地獄,恐怕誰知道自己要被送到地獄去,恐怕也高興不起來吧?
想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想發表肯定是正常的。
“嘎嘎!!”
地獄小鬼眼中的憤怒與猙獰,愈發的明顯,跟着它衝我尖叫起來。
同時,它瘋狂的掙扎着,讓鐵鏈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並且拼命的伸出爪子,朝我抓撓了起來。
那架勢就像是想直接從我身上撕塊肉下來。
我額頭冷汗直冒,偏偏身體又動不了,唸咒的聲音都哆嗦了。
這鬼玩意有多兇,我之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神成亂步的手臂上,被它咬的血肉模糊,身上還有大量的抓痕,雖然他沒吭聲,但我看着就知道有多疼了。
我可沒神成亂步那麼強的意志力,而且特別的怕疼。
按我媽的說法就是,小時候去醫院打針,看誰家小孩嚎的最慘,就知道哪個是我了。
雖然最後總是免不了那一針,但事前鐵定已經先把嗓子嚎啞了。
我玩命想朝後仰,可身體壓根不受控制。
好在地獄小鬼雖然樣子兇惡,卻也同樣沒法活動,這似乎是那鐵鏈特殊的原因,讓地獄小鬼不能朝前,也沒辦法朝後挪動,纔會尷尬的夾在中間。
我頭皮發麻的躲了一陣,見純粹是無用功,不得不無奈放棄。
眼下只能這麼僵着,可我身體不受控制的在施展往生術,鐵鏈又疑似被卡住了,導致我的法力一直在消耗。
這不由讓我着急了起來,畢竟我還需要法力壓制血衣印記。
就算沒這玩意,法力消耗空了,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不留存法力的情況下,大概率會有後遺症。
我難免有些急眼,卻又根本沒別的辦法,只能看這鬼玩意在我面前張牙舞爪。
不行……絕對不能這麼下去!
我心頭生出極大的警兆,除了法力消耗過大,會有後遺症,以及血衣印記的威脅外,還有更麻煩的事,那就是……一旦我沒法力維繫往生咒,極有可能出現往生術中斷,讓地獄小鬼徹底擺脫束縛的可能。
這樣一來的話,那就什麼都不用考慮了。
什麼血衣印記,什麼後遺症……我特麼第一時間就得完犢子了,還考慮這些有什麼用?
想到這些可能後,我拼命的掙扎起來,想要擺脫這種無形的束縛。
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下,幾乎就只有閉目等死一條路。
掙扎半天沒見有任何反應,我不由轉動眼珠,看向神成亂步,拼命朝他使眼色,想讓他幫忙挪動一下我的身體。
可這傢伙依舊是一副之前的樣子,根本沒任何反應。
我急的冷汗直冒,眼見實在動不了,我開始嘗試能不能中斷誦咒。
如果能中斷誦咒的話,至少能發出聲音,還能跟神成亂步說明下情況,這樣一來的話,或許我這邊就有救了。
然而我這嘴巴,卻根本不受到控制,努力了半天不見一點反應。
急的火燒屁股一般,我猛然間想到一個招。
既然我眼下是在施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那……我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在心中默唸施法。
雖說法術大多數情況下,都要誦唸法咒才能見效。
但以前看到過的電影裏面,貌似也有人能在心裏唸咒,同樣能進行施法。
我不清楚這樣做能不能成功,可既然沒有別的辦法,任何一個想法都值得一試。
於是我沒多想,立即在心裏跟着默唸起法咒,嘗試是否能在心中誦唸法咒,達成施法的可能,就算不能完全成功,能讓我嘴空閒會,也很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玩了命的在心中默唸,並且試圖重新奪回法力流轉的控制權。
就這樣一直實驗了將近三分鐘,我忽然間就不念法咒了。
沒錯,我的確是停下了!
這不由讓我大喜過望,沒想到居然還真給我搞成功了,然而我剛一高興分神,下一刻,我嘴巴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念起了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