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問題倒不是別的力量所影響的,而是原本就沒有光線,同時進入這裏的時候,一眼就能察覺到,這裏明顯比其他地方,看上去要陳舊了不少,似乎是因爲疏於打理的問題。
看着這陳舊的痕跡,以及森冷的環境,讓我渾身都有點不舒服。
這地方彷彿被世人所拋棄,早已被遺忘一般。
這裏的確到處都給人一種荒涼破敗的感覺。
我進入房間後,雖然沒察覺到髒東西的存在,但也不敢疏忽大意。
給神成亂步招招手,他立即拿出手機照明,仔細尋找了起來,我則拿着忘川石,在旁邊守着。
這樣無疑是眼下最合理的安排。
“在這裏。”
很快,神成亂步低聲說,我聞言立馬走了過去。
湊到跟前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沙斗子三個字。
上面的遺相上,是一個年紀不大女孩的樣子,這女孩皮膚很黑,五官長得也不怎麼好看,但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女孩就是間隙女!
畢竟跟間隙女打過幾次照面,這鬼東西還差點把我弄死,她長什麼樣我當然記得十分清楚。
雖然遺照上的沙斗子,看上去沒間隙女皮膚那麼黑,不過從五官上就能判斷出,這的確是沙斗子,區別只有皮膚上的而已。
我微微攥緊拳頭,是她沒錯,果然被我們找到了!
跟神成亂步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的振奮。
只要找到沙斗子的骨灰,這件事可操作空間就大了不少,至少我們不會那麼被動了。
成功就在眼前,我也不糾結偷骨灰這件事了,飛快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大份海魚血,用毛筆沾着,在存放骨灰的小櫃子上,飛快的寫起了法咒。
這次所寫的法咒,是專門遮蔽感知的。
海魚血能封堵活人陽氣,自然也能組合起來,阻隔間隙女的感知也是正常的。
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畢竟是沙斗子的骨灰。
如果我們動這東西的主意,沙斗子肯定可以感覺到,提前屏蔽了她的感知再動手,才能做到萬無一失,成功拿走這東西。
畢竟是生前的骨灰,雖說人死如燈滅,魂魄和身體已經不再屬於一體。
但活着的時候,身體和魂魄是緊密的一體,哪怕是死了,兩者之間也會有巨大的關聯,並且那種隱性的關聯,是根本無法切斷的。
我之所以一開始就認定,用沙斗子的骨灰,能完美的剋制她,就是因爲這原因。
只要有了沙斗子的骨灰,我就能利用骨灰來剋制她。
飛快寫好咒文之後,我給神成亂步使了個眼色,手持忘川石後退,開始低聲誦唸法咒,催動咒文上的力量,來阻隔沙斗子對自己骨灰的感知。
神成亂步畢竟是我搭檔,很清楚我的心意。
他小心的不去碰觸櫃子上的那些法咒,防止會被海魚血弄掉,同時小心的嘗試撬開櫃子。
做了我的助手之後,神成亂步已經逐漸開始不像是暴力團成員了,反而更多跟我一起幹偷偷摸摸的事情。
他小心倒騰了一陣後,忽然皺起眉,指了指櫃子衝我搖搖頭。
一看我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他是說普通方法貌似打不開……。
這讓我不由嘴角一抽,心說這不是扯淡嗎,廢了這麼大功夫,到了這地方,居然櫃子打不開?
但這想想也正常,畢竟是存放骨灰的地方,很可能放進來之後,就沒打算打開過,因此鎖和櫃子,都會和普通的不太一樣。
見打不開,我多少心裏有些涼了,都打算停止施法了,神成亂步卻衝我擺擺手,示意我別停。
我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繼續誦唸起法咒。
我當然是信任神成亂步,他不讓我停止,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但我多少還是有些奇怪,他打算做什麼。
‘咔砰!’
跟着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神成亂步拔出短刀,狠狠扎進小櫃子邊緣,狠狠撬了一下,發出一聲挺大的響聲,頓時把櫃子給撬變形了。
我都驚呆了,目瞪口呆看着他,一時間連法咒都忘了念。
神成亂步有所察覺,扭頭看了我一眼,微微皺起眉,讓我不要停,馬上就開了。
我嘴角抽搐着,繼續誦唸起法咒。
只要有工具的情況,暴力破壞這種事情,向來不會多困難。
用了沒兩分鐘,神成亂步成功撬開了櫃子,我也看到了裏面一個白色的簡陋罐子。
毫無疑問,這就是沙斗子的骨灰罐了!
看到目標得手,我心裏也興奮起來,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神成亂步之前乾的事情。
給他使了個眼神,神成亂步也不猶豫,飛快拿出罐子放在地上後,又去恢復了下被撬開的櫃子,至少要保證別人一時間沒法看出來。
我則毫不停留的一邊誦唸法咒,一邊拿着毛筆和海魚血,蹲下飛快在骨灰罐上寫法咒。
骨灰罐暴露在外,又失去了櫃子上的法咒,很可能會被沙斗子察覺到,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畫好法咒避免被發現。
分心二用的情況下,多少讓我有些手忙腳亂。
但好在這種情況,在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心裏預演過很多次。
因此雖急卻不亂,沒用多少時間,就畫好了咒文,見到搞定之後,我也多少鬆了口氣。
擡頭看向神成亂步那邊,他已經把櫃子的樣子,恢復過來不少,同時拿布擦掉了上面的海魚血,在這麼黑暗的情況下,乍一看去還真看不出什麼問題,除非是湊近仔細看。
不過我想這種可能性也不大,這地方一看就知道,已經很久沒人進出過。
連衛生都疏於打理,可能連管理人員都不怎麼來,有人會靠近仔細觀察的可能就更小了。
至於爲什麼沒人來,我猜很大的可能,是因爲這裏存放着沙斗子骨灰的原因。
我們這邊處理完畢之後,我連忙對着骨灰罐扇起風,只想讓上面的海魚血儘快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