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我看的有點不自在,伊賀香翻翻白眼,說:“你想要紋什麼?你身上的東西我已經看到了,先說好,我不知道該給你紋什麼,如果是要紋我家傳的紋身,那就當我沒問,還有,說好的供養不能少。”
“放心放心,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抵賴?再說這不是還有亂步盯着呢,我想要抵賴的話,他也第一個不答應啊。”
我立馬開心起來,連連拍着胸脯保證。
伊賀香哼哼了一聲,似是不放心的讓神成亂步一定盯好我,畢竟是外鄉人,萬一耍賴的話,她一個老太太可找不到人。
神成亂步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讓伊賀香放心就是,我是個很有信用的人,不會做這種事的。
我們這邊談妥之後,我立馬獻寶似的拿出由奈給我的卷軸,小心打開後,說:“香桑,我要紋的是這個,染料方面我已經自己準備好了。”
伊賀香抽着煙桿,眯眼盯着卷軸打量起來。
雖然她沒說話,不過眼瞅着她煙鍋裏明滅不定的火苗,我就不由眼皮直跳,生怕裏面的菸絲掉出來,把卷軸給燒了。
但好在這擔心是多餘的,看了一陣後,伊賀香點點頭,跟我說這個雖然有些複雜,但紋起來沒問題。
聞言我長出一口氣,她這說沒問題就是最好的結果。
“脫衣服吧。”
伊賀香擡頭說,我多少有點錯愕,問:“現在就開始紋?”
伊賀香翻翻白眼,說:“這個太複雜,一次弄不完,當然要分幾次來紋,快點,抓緊時間!”
聞言我急忙手忙腳亂的脫掉了上衣,隨後在伊賀香的示意下,趴在了一個墊子上。
伊賀香讓我等等,隨後搖搖晃晃起身到了裏面房間,似乎是要拿工具。
我以前可從沒想過紋身這種事,見馬上就要紋了,我多少有點緊張,同時小聲問神成亂步:“喂,亂步,沒問題吧?她剛纔好像喝了不少酒,萬一失手了怎麼辦?”
“擔心你就去找被人弄!”
我聲音已經夠小了,而且伊賀香已經到了別的房間,沒想到她居然聽到了我的話,朝這邊喊了一嗓子,我不由一縮脖子,頓時不敢出聲了。
神成亂步笑笑說:“放心吧,香桑不會失誤的。”
見他對伊賀香如此有信心,我也多少鬆了口氣,神成亂步又告訴我,村內那黑斑傳說的背後,是伊賀家族對紋身的極高精準度。
那種紋身同樣不能失敗,因此在伊賀家族中,接手下一任紋身師之前,必然要經歷長達數十年日復一日的苦練,來確保絕對不會失手,做不到這一點,也就沒法傳承衣鉢了。
別看伊賀香現在這樣搖搖欲墜的,但真動起手來也肯定不會有問題。
聞言我不由連連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時伊賀香也拿着一個小盒子,黑着臉走回來了。
我不由暗自感慨,伊賀香雖然不願接待外鄉人,但至少也算是比較講信用的。
好歹我帶回來‘妖怪’,她也算破例答應了下來。
這脾氣古怪的老太太,這點倒是讓人覺得挺可愛的。
“香桑,你剛說要分幾次才能結束,不過我這比較急,主要是這些材料的時效性比較短,所以……”
我多少有些擔心的說,伊賀香不滿的皺眉說:“怎麼那麼多事情,時效有多久?”
我說:“大概……就一天的時間了。”
伊賀香嘆了口氣,說:“事情真多,算了,就辛苦一下老太婆我吧。”
隨後伊賀香算了下,跟我說,就算是這樣,也是要分開做的,畢竟她年紀大了,精力多少有些跟不上,爲了確保精準度,她必須紋上一段時間,就休息一陣再繼續。
我一聽立馬點頭答應下來,反正能在一天內搞定,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見我答應後,伊賀香也沒含糊,打開他的小盒子之後,取出一根細長的竹籤,看到這玩意我不由一陣愣神。
只見伊賀香打開我裝染料的小瓶子後,飛快拿竹籤沾了下,就朝我湊了過來。
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肩膀上突然傳來一股刺痛。
“疼!”
我忍不住嚎了出聲,這特麼就是不想紋身的原因,畢竟看着都疼啊。
而且也不知道咋回事,這細細的竹籤紮在身上,好像比鍼灸的銀針扎着還疼不少。
“叫什麼!忍着點。”
伊賀香沒好氣的說,手上卻不留情,飛快又紮了下來,我疼的一哆嗦,又被她重重拍了一巴掌,說:“別亂動,亂動紋壞了可別怪我。”
“陸成君,忍耐一下,竹籤紋身是古法,相比起現在的紋身方法,要疼上不少,但這樣效果最好。”
神成亂步立即出聲提醒,讓我忍耐一下,千萬不要亂動,否則染料會被浪費,封印也就沒辦法了。
我靠!
還真被我猜着了,這玩意還真比正常的方法疼?
我疼的頭皮都麻了,可在兩人的話中,我卻壓根不敢亂動,生怕染料被浪費掉,畢竟這可關乎血衣印記。
不知道被伊賀香紮了多少下,我最後疼的都快崩潰了,都有點想去醫院打麻藥了,這次就算花錢我也心甘情願,可這明顯是不現實的事情……。
“大男人哭什麼?”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疼的腦袋都暈了,忽然聽到伊賀香不屑的在我耳邊輕飄飄的說了句。
我伸手抹了一把臉,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居然溼潤了。
我欲哭無淚,心說我真沒哭啊,這事太疼了產生的生理反應好不好?這根本就控制不住嘛……。
淚眼婆娑的看了眼伊賀香,她已經點上了煙桿,正吞雲吐霧。
但在霧氣中,看到她臉色十分疲倦,看來剛纔那陣不光是我在受苦,她也十分的疲倦,畢竟這種精細活,還是很耗神的。
“就留在這裏吧,三個小時後繼續。”伊賀香淡淡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