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不由自主跳了跳,果然……這枯骨居然真的是多尾直美!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我也不由長出一口氣。
雖然問題依舊還沒有解決,但明白了這枯骨真正的身份,那麼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我正想要開口,但忽然間卻發現,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和川口老哥,已經得知了當初發生的事情。
我們都十分清楚,多尾直美曾經面對過什麼樣的事情,真說起來的話,內古康生他們這些人,都是毫無疑問的人渣。
從很大程度來說,這些傢伙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
但我已經接了這單生意,也同樣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這讓我一時間陷入兩難,甚至連該怎麼開口都不知道了,而枯骨……不,準確的說是多尾直美,也用骷髏上沒有眼球的兩個空洞盯着我,似乎也打算說話,打算先讓我開口。
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多尾直美肯定是清楚,我也知道了當初發生的事情。
她把這難題拋給了我……。
從沒想到過,在除靈的過程中,居然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頓時讓我一時間有些無措起來,不清楚該怎麼做纔好了。
這已經不是考驗靈媒師的能力了,而是在考驗人的……心。
相視無語了良久,我也知道這麼幹耗着不是辦法,於是只得十分無奈的開口:“直美,我清楚你心中的憎恨,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是沒法改變了,就算是想要報復的話,也可以通過其他途徑解決。”
“就算是爲了你着想,還是罷手吧,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
此時我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的好,當然也清楚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
我沒有過多尾直美的經歷,自然是沒法明白她真正的絕望。
除了能想到當初的欺辱,會讓人有多麼痛苦外,不是當事人,肯定是無法理解那種感受的,這種時候勸解的話,無疑是等於廢話。
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作爲靈媒師,在這種時候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出意外的,聽到了我的話後,枯骨發出一道冷笑的波動。
它詢問我:“別的途徑報復?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我能聽出它語氣之中的調侃,以及對我的不滿,在我得知了它的經歷後,說出這樣的話,會讓她憤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微微吸了口氣,對枯骨說:“當初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除了加害人之外,這件事還有人掩蓋了真相,如果不是有人掩蓋真相的話,就算那些人有權有勢,也總歸有正義之士揭露他們,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是誰?是誰掩蓋了真相?!”
枯骨再度發出波動,這次可以明顯感覺到,它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病房內的燈,瘋狂閃爍起來,併發出‘滋啦啦’令人不安的電流聲。
這種事我當然是不會告訴它了,於是我跟枯骨說:“是什麼人隱藏了真相……這件事我現在也沒法告訴你,我這裏也沒調查出來,不過這安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我告訴它,不需要它擔心的原因,是因爲現在這件事,有一位十分有正義感的警察,正在全力以赴的進行調查。
那位警察不光有正義感,並且能力出衆。
只要他插手,在有一定信息的基礎上,他必然是揪出背後隱藏真相的人,讓一切公之於衆。
這並非是我對川口老哥誇大的讚譽,而是他真有這樣的能力,並且也的確是這樣人。
如果他知道情況,還沒去調查的話,甚至是不管不顧,那他就不是我認識的川口了,我也不會敢放心的跟他接觸。
“你怎麼能確認,他就一定能辦到?要知道……當初可是沒有任何人相信這種事的。”
“當時的環境和人,都註定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後,很難發生改變,但現在年代不一樣了,這些事情就算是有人去做,也不會再那麼肆無忌憚了,何況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富有正義感的人也越來越多,現在這樣的事情,必然會與曾經有不同的結局。”
枯骨明顯有點不相信的問,但我立即給予了回覆。
雖然我此刻的話,安撫程度居多,但實際上我也沒瞎說。
社會在進步,法律在完善,不光會讓人的生活更好更穩定,但也會增加更多的約束,甚至會約束到行爲舉止。
就像是曾經的日本,我可是聽神成亂步說過。
不光暴力團橫行無忌,黑警也隨處可見,不少人溝壑一氣,讓整個社會表面上看似富足強大,實際上卻是渾水一灘。
我也是來到日本後,才知道黑警這類人,自己也見到過。
當初多尾直美的事情上,我想不光是有法醫牽扯在內,必然也有黑警的幫助。
這件事明面上看來,是內古康生幾人的事情。
但實際上卻牽扯甚廣,川口老哥追查下去,沒準拔出蘿蔔帶出泥,會牽連出一大批的人。
我說完之後,枯骨沉默了下來。
見狀我趁熱打鐵說:“收手吧,我所說的事情,你只需要等待一段不長的時間,自然就能見到結果,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請人爲你超度,減輕你身上的罪孽,或許這樣你還有一線機會。”
“你不就是靈媒師,爲什麼要讓別人超度我?”
枯骨多少有些不解問,我有些尷尬,但聽他這麼說,我也不免來了精神,畢竟它會這麼說,就代表口風有所鬆動,也因爲我的提議而意動了。
這些東西也並非不知道,自己造下殺孽之後,會讓成佛變得更加困難。
因此那些人能得到懲罰的情況下,並且自己還有希望解脫,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好消息,於是我繼續勸說了起來,希望多尾直美能改變主意,徹底認同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