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太中佑的說法,這儲物箱內可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此時儲物箱竟然開始滲血,這種異常情況,似乎是一種不怎麼好的信號。
按照我對鬼魂的瞭解,它們雖然的確是會作弄人。
可正常情況下,作弄人也會有一個限度,那種只喜歡作弄人的髒東西,通常情況下,並不會害死人,或者說它們本來就不是以殺死人的目標而去的。
因此這樣的鬼魂,就算是嚇唬人,也會比較有分寸。
而糾纏的過久,在嚇唬人的基礎上,場面逐漸變得恐怖起來,尤其是這樣滲出血的跡象,就代表有很大的可能,是這髒東西打算對纏着的人不利了。
血液代表受傷、死亡,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經歷的事情。
因此就算鬼魂不直面說明什麼,一旦出現這樣的跡象,都大概率是某種不好的徵兆。
我也不由多少有些緊張起來。
畢竟我之前可沒想到,這原本是看似惡作劇的事情,居然會變成鬼魂想要害人的事情。
見到儲物箱上的血跡的時候,我已經不由自主的那出了忘川石。
如果這鬼東西真要害人的話,那我可就不會留手了,通靈術自然也沒必要施展了。
當太中佑轉身的時候,那儲物箱內的血水,已經順着櫃子邊緣的縫隙,一點點的滲了出來,並且血越流越多,逐漸開始流淌到了地面,蔓延向太中佑的雙腳。
他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半天沒動彈,顯然是被這一幕嚇蒙了。
當血液逐漸蔓延到他的鞋底,太中佑頓時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了一聲後,直接跌倒在地上,隨即拼命朝後退去。
很快他想到了逃跑,但下一刻記起我們在這裏。
他這會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手腳並用的就想朝我這邊爬過來。
見狀我頓時急了,拼命給他打手勢,示意他先冷靜一下。
這會他直接過來的話,必然會暴露我們的位置。
儲物箱上面,雖然出現了血跡,那鬼東西卻並未出現,因此我現在還不方便動手,只能讓太中佑繼續引誘。
雖然不明白我爲什麼不讓他過來,但此時的太中佑已經六神無主。
他不安的看着我,臉上神色掙扎了起來。
一方面是巨大的恐懼,一方面是靈媒師的要求,明顯是讓他陷入了兩難。
“別慌!有我在,它傷不了你,先引它出來!”
我不能發出聲音,因此只能不斷打手勢,並且用口型表達我的意思,希望太中佑能明白我的意思。
好在他也不是笨蛋,看了一陣後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一臉震驚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我居然還讓他回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我現在也沒法解釋太多,加上想引出那東西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太中佑打開儲物櫃,因此我就只能這麼做了,可他雖然看懂了我的意思,卻並沒有照做。
這顯然是恐懼壓過了他的理性,連我之前的叮囑都忘了。
他跌跌撞撞的試圖爬起來,隨即換了個方向想跑。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這次那鬼東西,並不想讓太中佑逃跑的樣子。
‘哐噹噹!!’
看到他想走,儲物箱忽然劇烈晃動了起來。
看那劇烈的晃動頻率,彷彿儲物箱內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來,在不斷的撞擊一般。
在這巨大的動靜之中,太中佑自然是更加的驚恐起來。
他不斷回頭看着儲物箱,同時加快了速度想要逃走,畢竟這次出現的情況,可是比他之前所遇到過的,都要更加的恐怖。
人在恐懼下,本能的想要逃跑,一點都不奇怪。
‘嘩啦!’
正當太中佑開始加速的時候,儲物箱的那個櫃子,忽然發出一聲巨大的響動。
隨即櫃子就那麼自己打開了……。
被打開的地方,多少有些扭曲變形,像是受到了巨大力量的衝擊。
同時……隱約能看到,櫃子裏面有一團黏糊糊,沾滿了猩紅色的東西,正慢吞吞的朝縫隙外面擠。
由於距離太遠的問題,我隱約感覺到,那似乎是一團蠕動的血肉。
看來太中佑說的果然沒錯,他看到的就是這東西。
但從露出些許的血肉上,我卻並未看出,那是人頭的形狀。
這讓我不由更加狐疑,畢竟之前我和神成亂步都認爲,當初出事的女孩,就算是真的屍首分離了,腦袋也不可能飛到儲物櫃這邊來。
加上看到那要出來的東西,也有點不像是腦袋,就讓我更加狐疑了。
然而此時已經被嚇傻的太中佑,什麼都顧不上了,只知道拼命地逃走,看着越來越遠的太中佑,已經不斷朝外鑽的鬼東西,我一時間也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現在是該去追太中佑,還是直接對付這鬼東西,頓時變成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畢竟是我的僱主,不去管他有點不放心,可對付那東西的話,這麼倉促的情況下,沒準一次性解決不掉,再讓它跑了,那問題就更復雜了。
沒準髒東西記了仇,下次出現我倒是不怕,可萬一在我不在的情況下,就直接要了太中佑的命,那這事就大條了,畢竟我是沒可能一直守在太中佑身邊的吧?
“不見了!”
猶豫不決片刻,我一咬牙正決定先去追太中佑的時候,神成亂步忽然飛快低聲對我說。
我一怔,下意識扭頭看向儲物箱的方向。
這時候我才發現,儲物箱那邊,此時空無一物,之前的血跡,和那蠕動的血肉,全都消失不見了。
而儲物箱也恢復了原貌,彷彿之前什麼都沒出現過。
媽的!
我暗罵了一聲,頓時也顧不上別的了,看了眼逐漸跑遠的太中佑,招呼了神成亂步一聲,想也沒想就趕緊追了出去。
至於旁邊的攝像頭,這會也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發現就發現了吧,被人看到了,那也比太中佑被幹掉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