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更多也是強烈的威脅。
之前被盯着的感覺,只是能感覺到,而且並沒有太大的威脅,這次被注視的感覺,不光讓我清晰感覺到了,還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感。
觸碰古鐘的手,理所當然是沒法繼續伸下去了。
‘當!’
然而我收還沒來及縮回來呢,忽然就聽到一聲清脆而巨大的響聲,並且這聲音還是近在眼前的地方傳出的。
由於聲音太大的緣故,只一瞬間的功夫,我耳朵就‘嗡嗡’鳴響起來,一時間居然直接就失聰了,頓時除了那翁明聲之外,就啥聲音也聽不見了。
腦子裏懵了片刻後,我頓時反應過來,驚疑不定的看着前面的古鐘。
這東西……自己響了?!
‘轟隆!’
我正喫驚的時候,身後又發出一聲轟然響聲,密室內的光線頓時更加暗淡了起來。
我驚疑不定猛然扭頭看去,發現身後厚重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被關閉了。
神成亂步比我反應快,已經第一時間衝到跟前,正奮力去推大門。
但見他雙臂結實肌肉高高隆起,大門卻紋絲不動,我頓時就慌了神,同時心底也微微發涼,第一時間衝上去,使上喫奶的力氣一起推。
“不行,一點都推不動。”
推了一陣後,神成亂步喘息着說,我臉色頓時苦了下來。
實際上看到神成亂步沒推動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他都推不動的東西,加上我恐怕也沒用。
雖然我這小塑料體格,一直就不擅長運動。
但我畢竟是個成年男人,這麼多年飯也不是白喫的,力氣自然不可能比小孩子和女人小。
我覺得可能打不開了,只是因爲神成亂步推不開,大概率是代表有什麼別的力量,封鎖住了大門,有別的力量在作用,加上木門的厚重,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一把按住木門,我慌張拿出忘川石,就準備施法破門。
畢竟忽然出現這樣的情況,代表有什麼東西在對我們動手,眼下不管怎麼樣,第一時間打開門,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還不等我施法,就察覺到了異常,困惑扭頭看去。
推了幾把門之後,神成亂步就一直在旁邊粗喘不斷,到了此時甚至在微微彎着腰粗喘,似乎十分難過的樣子,這讓我有些驚疑不定起來,連忙出聲詢問:“亂步,你怎麼了?”
“呼、呼吸困難,似乎是、是沒有空氣了。”
在筆形手電微弱的光芒下,隱約能看到,神成亂步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落下。
我頓時慌了神,同時驚疑不定起來。
怎麼可能是沒空氣了?
就算這間密室是完全密封的,可大門剛關上不久,怎麼也不至於會忽然沒空氣了吧?
密封的空間內,就算房間不大,空氣還是夠我們呼吸一陣,而且這裏都是木質的,空氣稀薄的話,也不至於絲毫空氣流通不進來吧?
我正狐疑的時候,忽然間感覺自己胸口也有點發悶。
可這怎麼可能?!
無法呼吸的感覺很難受,尤其是這種空氣不足的事情,更能帶給人一種巨大的危機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慌了神。
畢竟呼吸空氣這種事,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呼吸對每個人來說,也是習以爲常的事情,但正是這種習以爲常,忽然發生了改變,也就會更加讓人驚惶不安了。
“亂步你撐住!我、我想辦法開門!”
我慌亂伸手按在門上,想要施法破除門上的力量,然而呼吸困難,讓我心裏慌得厲害,甚至說話都不由自主結巴起來,畢竟這種無法呼吸的感覺,讓我清晰的感覺到死亡的逼近。
面對死亡的恐懼,誰又能平靜處之?
“來、不及,要想別的、辦法,儘快離開這……”
神成亂步的話斷斷續續起來,除了臉上豆大的汗珠,臉色也通紅無比,這明顯是給憋得,他這難受的樣子,讓我更加驚慌不安起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了。
不光是無法呼吸的痛苦,忽如其來的變故,形同當頭棒喝,打的我一時間六神無主起來。
做靈媒師久了,我本以爲自己見多了大場面,遇到危險也能淡然處理,但此時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真遇到巨大的危險,我依舊會十分害怕,一點不比剛入行好。
好在神成亂步明顯遠比我意志力堅強,並且冷靜的多。
只見他拼命的吸了幾口氣,隨即便不再大口呼吸,似乎是想要節約僅剩的空氣,隨即他穩住身體站起,拿着手電四處照射起來。
‘碰!’
不多時,神成亂步一拳狠狠打在門邊另一邊牆壁上。
打完之後,他微微皺眉,隨即毫不遲疑的挪動腳步,走到旁邊一些的距離,舉起拳頭又是一拳下去。
跟着他如同發了瘋一樣的,不斷舉起拳頭去砸牆,同時腳下也沒閒着,不停的用力去踩踏地面。
那股無法呼吸的感覺,來的格外的猛烈,幾乎是一瞬間,就讓我感覺幾乎吸不到空氣了,嚴重的缺氧感,使我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不光是沒法仔細思考,甚至行動都十分困難。
眼下我只能這麼眼睜睜看着神成亂步,不斷的砸牆,自己卻一動不能動,格外的絕望。
他彷彿是想打穿牆。
雖然承認他的身體素質,的確是遠超常人沒錯,可他畢竟是血肉之軀。
從這門的厚度來看,這密室內牆壁的厚度,也不會那麼薄。
因此哪怕是神成亂步拼上命去砸,最終只可能讓自己骨斷筋折,牆壁卻絲毫不會被損壞,畢竟木頭可是有韌性的啊,骨頭怎麼可能碰的過那麼厚的木頭?
正當我逐漸意識都有些迷離的時候,隱約間感覺到,那瘋狂砸牆的聲音停止了。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讓我像條離開水的魚。
只知道本能的拼命吸氣,想要稍微多吸一點空氣進入肺裏,眼睜睜的看着神成亂步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