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我忽然出聲,嚇了川久一跳,他很快反應過來,又擺出那副高人做派,淡淡的回話。
我心底撇撇嘴,笑着問:“你之前被綁成那樣,是怎麼回事?之前還一直沒問呢。”
川久聞言,臉皮頓時抽了抽。
“剛纔……我追了很久,纔好不容易追到翔真,但我即將制服他身上惡靈的時候,忽然被他偷襲了,被惡靈附身的人很厲害,我被偷襲不小心被打暈了,所以……才弄成這樣的。”
川久雖然神色很不自在,極爲不願意提這件事,但還是最終辯解了一下。
畢竟之前被綁的跟糉子一樣,我們可都看的一清二楚,這種事情想掩飾都掩飾不住,他不解釋也沒辦法,哪怕在解釋的時候,他神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還是跟我說明了。
我笑着點點頭,心說這話你就騙鬼去吧。
還差點制服翔真了?我看你就是追到這裏,想要抓人的時候,翔真見沒地方跑了,乾脆就把你放倒了吧。
面對死要面子,到這會還不啃鬆口的川久,我也懶得拆穿他。
反正這麼做,除了掃一下他的面子,能讓人心裏舒服點外,並沒有任何實質意義,加上現在時間緊迫,我也實在懶得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就乾脆放過他了。
反正這傢伙只要之後不給我搗亂,那就一切都好說。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也直接忽略了這傢伙的存在,權當做是他不存在。
外面並未見到僧人的動向,這反而讓我有些不敢隨意擅自行動。
之前明明追過來了,可此刻見不到人,也不知道都去哪裏了,現在隨便出去的話,沒準備堵個正着,讓我們連突圍的機會都沒有了。
畢竟就算是想突圍的話,那不也得看時間和機會?
莽撞的隨便亂來的話,只有可能被一網打盡,現在情況本就不明朗,我們自然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能逃出生天。
木屋外面靜的可怕,既看不到僧人,也聽不見蟲鳴鳥叫。
這彷彿是一片絕望的死地,沒有任何生命存在。
拖延的時間越久,我就難免越發不安起來,開始想東想西,不知道該到底如何是好,好在旁邊神成亂步,一直十分冷靜的樣子,倒是多少給了我幾分信心,讓我逐漸能平靜下來。
但這麼幹等下去,也明顯不是辦法。
當我逐漸有點不耐煩的時候,正換了個地方觀察,忽然間,透過牆壁上的縫隙,我朝外看去,頓時一眼看到倆光禿禿的大腦袋。
我不由瞪大眼睛,這倆禿子哪來的?!
之前一直四處換地方觀察,始終沒發現靠近的僧人,我這剛換地方,前面莫名多出兩個僧人,形同鬼魅般出現,讓我頓時瞪眼睛,多少有些不敢置信。
趕緊又換了個地方,結果另外一個地方,也出現了僧人的蹤跡。
扭頭一看神成亂步,他點點頭,表示那邊也看到了。
此時不用去別處檢查也能知道,恐怕四面八方,都已經被僧人所包圍了。
‘當!’
“稽首唯識性。滿分清淨者……”
遙遙從寺廟方向,傳來一聲清脆的鐘鳴聲,跟着木屋的周圍,就整齊劃一的響起了誦經聲。
雖然來日本也有些日子了,現在日語也學的不錯,交流上面不會有任何困難。
但經文這種東西,本身就比較特殊,自身晦澀難懂,還是用日語誦讀出來的,因此哪怕是中文轉譯過來的,我也基本上聽不懂幾句,就更別說理解其中含義了。
加上這會本來就緊張,導致這佛教經文,聽上去更像是魔音灌腦了。
我全身一時間緊繃起來,畢竟忽然發生的情況,怎麼看都像是一種進攻信號,而發起進攻的信號,就是那詭異的鐘聲。
我立即轉頭看向神成亂步,他朝我重重一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隨時能衝出去。
之前所等待的,實際上就是這個時間。
僧人包圍上我們,我們反而方便從一個方向突破,畢竟在目標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如果我們直接莽撞出去,反而更容易被捉到。
這種事情如果換成我一個人來做,我當然不敢這樣冒險。
這也不是相信川久有什麼能耐,而是神成亂步在這,有能讓我足夠信任的人,我纔敢於等僧人們包圍這裏後,再展開行動。
“準……”
“有點不對勁啊!”
我正準備發令衝出去了,然而川久忽然不安出聲。
靠!
又搞什麼幺蛾子?半天不說話,等我要出去了你說不對勁?
我差點被他弄得岔氣了,但見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題,我雖然有點不滿,但還是先忍耐了一下,先過去看了看情況。
“哪裏不對勁?”
我低聲問了句,川久指指他趴着看的縫隙,讓我朝外面看,還讓我仔細點看,就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我狐疑爬上去,看到這個方向有三個僧人。
由於縫隙十分狹窄,加上外面太過黑暗,沒有什麼照明,導致看上去很不真切,半天也看不清楚具體情況。
但川久言之鑿鑿的說有什麼問題,我只得耐心多看了一陣。
不多時,我忽然隱約發現,好像還真有點不對勁……。
至於是哪裏不對勁,我看了一陣多少感覺有點懵,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狐疑的看着,神成亂步也跟着過來看了一眼外面。
看了一陣之後,我不由瞪大眼睛,可算是找到問題出在哪裏了。
外面待着的都是禿子沒錯,但他們的衣着……都是現代的便裝,根本沒人穿僧衣,並且其中一個人,居然還穿着校服。
這讓我難免錯愕起來,一時間沒搞明白,這是什麼個情況。
但這錯愕並未持續太久,我就猛然醒悟過來。
是了,翔真不就是這個樣子的?
目光不由自主放到了那個穿校服的禿子上,我不由嘴角抽搐起來,心說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