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繞到山間小道上的時候,我正想鬆口氣,忽然發現在前帶路的神成亂步,腳步忽然微微一頓,同時耳朵動了動。
“怎麼了?”我頓時警覺起來。
神成亂步環顧四周一陣,忽然低聲對我說:“有笛子的聲音。”
笛子聲音?
我不由愣住,這鬼地方什麼人會在這吹笛子?
“在哪裏?”
我小聲問了句,神成亂步不動聲色的指了個方向,看了眼其他人,明顯沒人察覺到,想了想,我喊來川久,讓他稍微照看下其他人繼續朝前走,我和神成亂步打算去旁邊方便下。
見我這麼說,川久也沒多懷疑,帶着其他人繼續朝前走去。
這傢伙雖然是冒牌貨,但這點小事讓他做肯定不會出問題。
眼見人分散開之後,我和成亂步則立即朝着傳出聲音的地方趕去,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吹笛子,雖然挺有閒情逸致的,可想想的話,腦袋正常的人,應該都不會這麼做的吧?
朝着前面走了一陣之後,果然聽到了笛子聲。
這讓我還真挺佩服神成亂步聽力的。
畢竟那麼多人在,除了他之外,居然沒任何人發現這聲音。
靠近到聲音很近的地方之後,隱約間,我看到林子裏面,有一個人身影,正緩緩朝前走去。
這讓我多少有點詫異,這個時間點,一個人孤身走在這種地方,還吹着笛子,看上去似乎愈發詭異了。
而且看着人行進的方向,貌似……是直奔着寺廟而去的。
畢竟剛從那方向出來,對寺廟的位置,還是十分敏感的。
這讓我不有警覺了起來,愈發察覺到不對勁。
難道那大蛇沒被完全封印住,它還有餘力控制其他人?
我忽然想到,那大蛇剛開始展現出的能力,是控制住其他人,又把其他人引到寺廟位置來,很有可能是希望藉助他人的力量,讓自己徹底擺脫封印的力量。
但沒想到我們的突然出現,讓它全盤計劃被打亂,並且又被重新封印住。
如果大蛇還想逃生的話,藉助我們剛封印住它,認爲現在不會在有人搗亂,用最後的力量,控制一個人破壞法咒,的確是有可能逃出生天的。
“我們靠近一些!”
想到這種可能,雖然我此時十分疲倦,神成亂步也是一身傷,但也不敢託大,準備湊近去看看情況再說。
距離更近了一些之後,看到了那人的樣子,我不由微微一怔。
雖然林子中視野不是很好,但我還是隱約看清了。
對方的服裝很古怪,衣服十分的寬大,顯然不是現代的服裝,看上去與古代漢服有些像,但款式上有不少區別,至少那不是漢服中平民穿的衣服,顯得更加華麗,有些類似盛典和達官貴人才會穿的衣服。
古代的漢服,可不是像電視劇上一樣華麗。
大部分普通人的着裝,全都是樣式很簡單的衣服,畢竟真穿成電視劇裏面那樣,恐怕連幹活都幹不了了……。
同時,那人還帶了個很高的奇怪帽子。
我狐疑看了幾眼,頓時有點不摸清楚這人的門路了,真是被大蛇控制的人,怎麼會穿成這樣,而且這衣服看上去,也明顯不是和尚的衣服吧?
“是陰陽師的衣服。”
我正狐疑的時候,神成亂步忽然低聲說了句,我不由詫異瞪大眼睛。
陰陽師?
我這才反應過來,仔細看了看,這可不就是陰陽師的服裝?
山林裏視野不好,只看到服裝古怪,而且一直想着大蛇的事情,我還真沒朝着這方面去想,而且我也實在沒料到,這裏會出現陰陽師。
我正驚奇這裏怎麼會有陰陽師,他要去做什麼的時候,笛子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那人停在原地,忽然弱有所覺的朝着我們的方向看了眼。
我的視力遠不及神成亂步,只是隱約間感覺到,那陰陽師似乎年級不是很大的樣子。
我們躲在草叢裏沒出來,他應該看不到我們纔對。
但朝着這邊看了一陣之後,那年輕陰陽師,居然發現了我們一樣,朝我們微微點點頭,似乎以示友好,隨後他又轉身,吹着笛子繼續朝前走去。
不多時,年輕陰陽師消失在了我們視野裏,而看他前行的方向的確是寺廟那邊沒錯。
我愣神了老半天,才稍微反應過來。
“他這是……”
“或許是打算去處理那口古鐘?”神成亂步猜測。
我微微點頭,的確,這是個合理的解釋。
看那人華麗的陰陽師服裝,做工極爲精良,款式看上去也很特殊,並且從我們躲在這,他居然能察覺到我們,就能看出這年輕陰陽師,似乎有點不一般,至少不會是像川久那樣的水貨。
“陰陽寮……”
我腦中忽然冒出,這個日本古代政府機構之一,在神成亂步家鄉的時候,我也是頭一回聽說這個組織,在他家鄉的怪病事情上,就曾有陰陽寮的陰陽師,前往處理事情。
但最終陰陽寮失敗了,最終卻被伊賀香的先祖,以特殊方式解決了問題。
見我低聲自語,神成亂步點頭說:“的確可能是陰陽寮的人,他們應該掌握了日本國內很多隱祕的事蹟,或許這個陰陽師,是察覺到這裏古鐘的封印鬆動,所以特意來處理的。”
聞言我點點頭,實際上這也是我的想法,但總覺得這種猜想有點荒謬,因此沒說出口而已,見神成亂步也這麼認爲,那麼……就說明我們的猜想,很可能是真的成立了。
不管怎麼樣,既然有陰陽師前來,對方肯定不會是去放掉那大蛇。
而且真是陰陽寮的人,那肯定是爲了加固封印前來。
何況有陰陽寮的人介入,就代表是另一個層面的力量介入了,像我這樣的民間力量,甚至還不是日本人,自然沒必要再管那麼多。
因此大致確認事情後,我們就立即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