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傷口下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由奈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是……貝殼?”我也是傻眼了,怎麼也沒想到,大志切開的傷口下面,竟然會隱藏着這種東西。
這貝殼並不大,就這麼暴露在大志切開的傷口上面。
邊緣的傷口處,還能見到血肉中間,露出的另一個貝殼的表面。
他傷口下面,明顯並非只有一個貝殼,似乎還長了不少的樣子。
並且在這個位置的貝殼,大概率是緊緊連着骨頭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貝殼全是長在骨頭上,甚至還有一種可怕的可能……,既然不知是一個貝殼的話,這東西又不是很大,是不是說明,現在大志的骨頭上面,到處都長滿了這玩意?
想到這種可能,我經不住惡寒,只感覺有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接竄到了頭皮上,渾身上下的汗毛,都止不住的一根根倒立了起來。
人身上怎麼會長貝殼?而且還是長在血肉下,骨頭上面的?
“這、這不是貝殼,這是藤壺!”
片刻後,已經被嚇傻的中上,忽然大叫出聲,糾正了我說錯的地方。
藤壺?我不由一愣,仔細看了看,發現的確不是貝殼,樣子上的確是有些區別。
之前就感覺有點像是貝殼,但不完全像,感情不是一個東西。
雖然來日本有些日子了,這邊到處都是海鮮,但我畢竟是北方長大的,對海里的東西沒那麼熟悉,認錯了也不奇怪。
但經過中上的提醒,我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
之前去海邊的時候也見過這玩意,當時就感覺密密麻麻的一片,長在礁石上面,看着挺噁心的,聽了小叔說,才知道是個啥玩意。
藤壺這東西,也有類似貝類的外殼,並且十分的堅硬。
在海邊玩不小心,就容易被這東西給劃傷。
並且最讓人不舒服的一點,就是這東西還能寄生,不光會寄生在海龜、鯨魚等海洋生物身上,並且還會寄生在其他貝類身上,不光攝取他人的養分,並且密密麻麻一片長着,還奇醜無比,看着要多噁心就多噁心。
以往我還在一些剛打撈上來的海產品上見過,一直挺不喜歡的,但沒想到這次居然在活人身上見到了……。
毫無疑問的是,這些詭異的藤壺,必然是以寄生的形式依附在大志身上的。
並且這寄生的方式也很古怪。
通常情況下,藤壺這種東西,都是寄生在海洋生物的體表。
可大志身上的藤壺,確是寄生在了他的血肉之下,骨頭之上。
這或許與人體血肉太過柔軟,不適合藤壺寄生,才寄生在了骨頭上面有關。
但不管怎麼想,這也實在太過詭異了吧?
而且這種東西,除了海洋生物之外,真的能寄生在人身上不成?
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親眼見到,就算是想否認也不可能。
有時候這種寄生在人身上的東西,帶來的視覺衝擊,遠比看到詭異扭曲的東西更加的恐怖。
神成亂步看向我,低聲問我句,需不需要繼續了?
我不免猶豫起來,眼下只見到少量藤壺,想要確認這東西覆蓋了多少的話,自然是多切開一些血肉確認的好,可神成亂步就算敢動手,他又不是專業外科醫生,這裏也沒有醫院的設備,亂來沒準會出大事。
但思索了一下之後,我咬咬牙跟他示意,再切開旁邊一點,不要太多,稍微確認一下,這東西大概有多少就好。
神成亂步點頭,立即就要動手,我趕忙提醒他:“小心,千萬別碰到這東西,尤其是別被這東西弄傷了!”
“放心,我帶了手套,不會被傷到。”神成亂步點頭說,擡手示意了下自己帶的一次性橡膠手套。
藤壺的外殼很堅硬,並且邊緣銳利,在海邊玩很容易會被這東西劃傷。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大志身上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之前在海邊玩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皮膚後,才導致這些藤壺,寄生在了自己身上。
可令我有些費解的是,藤壺的確是有寄生屬性,但是在海邊玩,不慎被藤壺劃傷的人,並不在少數,爲什麼沒聽說過別人被藤壺寄生了,反而只有大志被寄生了?
這多少有點不合理,我又不自主的想到,難不成這跟傷口的大小和深淺有關?
或許是大志當時的傷口較深,近乎是傷到接近骨頭的地方,才導致了藤壺的寄生空間?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真的傷到接近骨頭的地方,他之後又怎麼可能繼續玩,肯定會第一時間去醫院纔對,按照中上夫婦的說法,那天大志可是玩到挺晚纔回去的,這也意味着,大志當時的傷勢並不嚴重,甚至不影響他繼續玩。
事情十分蹊蹺,我暫時有點想不通,也就沒深想下去了,畢竟神成亂步已經開始動手,他擔心他這邊出意外,我連忙聚精會神的在旁看起來。
這東西有寄生屬性,並且從大志身上的氣息能感覺到,這些藤壺似乎本身就有些不同。
已經能知道,這東西能寄生在人體上了,因此我自然擔心神成亂步可別不小心中招了。
他的動作很謹慎,明顯也知道這玩意詭異。
並且有了之前的經驗後,他切開大志的皮膚時,會十分的小心,會在儘量不用手術刀,觸碰到藤壺的情況下,進行小心的切割。
不多時,看到了旁邊一些靠近骨頭的地方,也有不少的藤壺。
神成亂步停下手,這一次,不需要多說什麼,就已經能知道,別的地方暫時不考慮,但大志的腿上,肯定長了不少這玩意。
很大的概率是,他的腿骨上面,已經長滿了藤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