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麻井悟家中的時候,川口老哥很自然的安排徒弟來開車,自己老神在在的打開車車窗一邊吸菸一邊跟我們閒聊。
西谷香名子對此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雖然是女性,但畢竟是師徒關係,這些事情本身就該徒弟來做。
當然,川口老哥也沒太擺譜,除了讓西谷香名子開車之外,別的時候比方說喫飯的時候,實際上也能看得出來,川口老哥很照顧她。
川口老哥的確可能是懶得帶徒弟,沒準是西谷香名子追的太緊,川口老哥礙於情面,才勉強收她做了徒弟,也在考慮怎麼擺脫這煩惱,但至少相處的時候,還是十分的融洽。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川口老哥沒準真是想嚇唬下西谷香名子,讓她知難而退,老實去做別的工作,而不是跟着自己處理案件。
以我對川口老哥的瞭解,這種可能性的確是不小。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微微點頭,暗自記在心中。
見過了屍骨,也瞭解到了一些事情後,讓我腦海之中隱約有了麻井悟的樣貌。
年富力強的成功人士,家庭和睦兒女雙全,喜好戶外運動。
從現在已知情況來看,這的確是靈異事件沒錯,但經歷處理的事情多了,經驗也多起來,哪怕是看上去就是靈異事件,我也不會直接下定論,畢竟靈異事件的背後,也可能涉及到一些人爲事件。
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是頭一回遇到,返魂香包括間隙女,甚至是我記憶深刻的入內雀事件,實際上背後都存在人爲的痕跡。
而靈媒師有時候解決問題,的確是要像偵探一樣,抽絲剝繭的選出更多的信息,結合起來之後,才能完整的將真相呈現於眼前。
雖說靈媒師不是警察,處理靈異事件之外,收錢辦事不該多管閒事。
但很多情況下,瞭解真相確也是保障自己安全的一環。
同時髒東西也絕對不是發現了就滅了就行,解決這種問題的時候,靈媒師自身也需要好好斟酌問題。
畢竟隨意消滅鬼魂,是有違天和的事情,對自身十分的不利。
我正是清楚這一點,纔會仔細的進行斟酌。
而且這件事情中,現在誰也不能保證,就一定沒有人爲的痕跡了。
如果存在人爲的痕跡,找出幕後的人,也是能極大限度幫助到川口老哥的事情。
換成其他人的話,我只解決問題就行,但跟川口老哥這麼熟悉,我當然會在解決問題的前提上,還考慮怎麼更好的幫到他。
川口老哥想必也明白這一點,因此我們發現問題後,他也沒下任何定論,準備一切事情,都等前往麻井悟家後,確認了一切之後,再詳細的跟我商討,不然就這麼下定論,也多少有點不負責。
在路上閒聊了一陣之後,川口把那份法醫鑑定報告拿給了我。
原本還想要研究一下,然而我這日語本來就是半吊子,現在也就交流起來問題不大,讓我去看這種有點專業性詞彙的東西,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他拿起報告仔細翻閱起來,一邊看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明顯是在思考。
反正我也看不懂,乾脆就讓他來看,看完之後給我說明就行。
大方向上面的事情,實際上之前羽中一郎已經差不多說清。
看法醫報告,只要是寫的更清楚詳細,不會有疏漏的地方,很多情況下,光是口頭來說明的話,也明顯沒總結出來後,記錄在紙張上來的仔細。
路上神成亂步幾乎沒說話,一直在盯着屍檢報告看。
不知不覺中,我們就到了地方,神成亂步這才合上屍檢報告,忽然發現他神色有些遲疑,我不解問他:“是不是發現什麼問題了?”
“那倒是沒有,屍檢報告看上去很正常,就是……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有些奇怪。”
“有奇怪的東西?”
川口老哥詫異問,畢竟屍檢報告之前他也看過,估計他是也沒看出什麼問題。
大家都很熟悉,神成亂步也不賣關子,搖搖頭,說:“只是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具體是哪裏我也說不上來,或許,只是我的錯覺吧。”
川口老哥哦了一聲,點點頭,笑着跟神成亂步說,想到哪裏不對勁了,直接說出來就是,不管對錯都沒關係,破案有的時候,本身就是個廣益集思的事情,哪怕是一些離譜的想法,說不定也是破案的關鍵性信息。
神成亂步點頭答應下來,眼見到了地方,也就沒在多說什麼了。
但看他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是還在考慮什麼事情,這也讓我多少有點奇怪。
不過他這麼在意的話,可能是真想到什麼了。
要不是對書面上的日語實在不精通,我這會都想仔細看看屍檢報告了。
到了門口的時候,就看上門上掛着‘麻井’的門牌。
這一看就是麻井悟的家了,麻井悟的家,是一棟傳統的一戶建,不過相比起普通一戶建,面積一看就大了不少,並且不光是房屋,連庭院都明顯有着精心規劃過的痕跡。
很明顯就能看出,這房不光精心設計過,並且花費了不菲的開銷。
日本的一戶建,都比較有自己的特色,不少看起來或許都一樣,但是見得多了之後,還是能區分出來差別,畢竟一戶建也要分地段和造價等問題,不可能所有一戶建都一個價。
剛開始我來日本不久,也看不出這問題,不過見得多了就能分出來了。
麻井悟的家,看就知道造價肯定不會太便宜。
另外麻井悟出事已經很久了,他家裏看上去還是很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家人現在應該也過的不是那麼拮据,這讓我多少有點詫異。
畢竟日本這邊的情況,很多情況下還是女主內男主外。
通常都是男人賺錢養家,但麻井悟出事了,他家裏的情況,看上去還是沒什麼問題,難不成是他妻子改嫁了?但一想這又不可能,真改嫁了的話,怎麼可能還掛着‘麻井’的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