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過來,川口老哥連忙拉我過去,讓我看看到底咋回事。
我湊到跟前看了看,麻井純菜此時雙眼無神,直勾勾盯着前方,我雖然在跟前很近的地方,但能感覺的到,她空洞的雙眼,並不是看着我的。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到沒反應,又晃了晃她肩膀,依舊不爲所動,我伸手探向她的眼睛,旁邊搜救隊的大鬍子見狀,連忙阻攔我,不滿的問我要做什麼。
“陸成會一些急救知識,只是檢查一下而已,別緊張。”
川口老哥立即幫腔,絡腮鬍皺起眉,說他們也會急救,可沒見到過有人用這樣的方式急救的,哪有直接去碰眼睛的?
“哦,陸成的方法不太一樣,他是從中國來的,這是中國的一些比較傳統的方式,只是檢查而已,不要那麼在意……”
川口老哥那邊瞎攪合起來,作爲搜救隊員,見到有人情況異常,會比較謹慎也正常,趁着那邊沒功夫管我,我已經飛快扒拉開麻井純菜的眼皮看了起來,見到我的確只是查看,絡腮鬍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多說什麼。
被我這麼扒拉着眼皮了,麻井純菜卻依舊沒半點反應。
但扒開眼皮的時候,我能看到她眼球上面,彷彿蒙着一層薄薄的霧氣一般,那霧氣呈灰黑色,這玩意在正常人的眼球上面,可是不會有的。
果然……。
我鬆手後微微點頭,看來我果然是沒猜錯。
這東西是類似於鬼遮眼一樣的東西,此時麻井純菜的意識,必然是一片渾噩,被山姥的力量所魅惑,纔會出現這樣呆傻的樣子。
山姥雖然並不聰明,但畢竟是會他心通的厲害妖怪。
連他心通都會,能用處鬼遮眼這樣的小伎倆,那自然是小意思了。
畢竟這兩者之間,是有不小的相通之處,但等級卻差了很遠。
確認了麻井純菜的狀態後,我立即就明白了,這是山姥的力量所導致。
不過山姥已經掛了,它的力量還殘留着,也足以見得山姥的厲害了。
畢竟正常情況下,髒東西一旦成佛,或是被徹底幹掉,力量也會隨之消散,不可能還繼續存在着,也就很難再影響到其他人了。
除非是髒東西纏着人過久,力量已經徹底依附在人體的情況下,纔可能留存下來,不然的話大概率還是跟第一種可能一樣,在髒東西消亡的第一時間內,力量也會隨之消散。
不過山姥的力量,雖然依附在麻井純菜身上,但山姥畢竟才使用力量沒多久,加上山姥現在已經掛了,因此解決這問題倒是不難。
想了想,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附近應該是有艾草的纔對。
於是我喊來神成亂步,讓他幫忙一起在周圍找找看。
不多時,我們順利找到了艾草,隨後我從包裏翻出一個小瓶子,小心翼翼把裏面的液體,滴在了艾草葉上面,隨即輕輕在麻井純菜的眼皮上擦拭了起來。
畢竟他一打擾,川口老哥就立馬上去打岔,搞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見到我的舉動雖然莫名其妙,但至少不會給麻井純菜帶來危險,他也就識趣的沒再多說什麼了。
小瓶子裏的液體,是由奈採集到的清晨露水。
艾草本身也是辟邪物品,以艾葉沾着晨間的露水,能有效且溫和的接觸鬼遮眼的作用。
之所以不直接上法術,是因爲山姥的力量比較邪門,並且到現在還殘留着,我擔心直接用法術強行破解的話,可能會給麻井純菜帶來傷害,加上我現在的法力,本身就消耗了不小,因此也不太敢繼續施法了。
在麻井純菜的眼皮上擦拭了一陣之後,忽然間,她身體微微一顫,彷彿猛然驚醒過來了一般,木然的眼神也逐漸恢復了清明。
“我這是……”
“沒事了,不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嗎?”
“剛纔……不記得了。”
跟麻井純菜說了幾句話,見她能對答如流了,見狀我不由微微點頭,扔掉了手上的艾葉,旁邊的絡腮鬍,則是直接傻眼了,明顯不知道我玩了什麼手段,居然讓麻井純菜一下就好了。
“我身上怎麼這麼溼?好冷……”
一陣夜風吹來,麻井純菜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旁邊立馬有人從包裏取出薄毯子過來準備給她披上。
但剛蓋上後,麻井純菜忽然臉色一變,猛然站起身,有些慌張的在身上摸索起來,旁邊人神情錯愕,也不知道她怎麼回事,很快,麻井純菜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盒子,飛快打開看了一眼。
裏面裝着的東西,是一個灰黑色的圓珠子,看上去是木質的,似乎是被放了很久,已經快要腐朽了一樣。
仔細看上去,隱約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古怪的圖案。
小心看了幾眼後,似乎察覺到這東西沒問題,麻井純菜不由鬆了口氣的樣子,我看到那玩意之後,卻忍不住瞳孔微微一縮,見麻井純菜真想蓋上盒子,我招呼也沒打,飛快伸手拿過了盒子。
“這是麻井桑的遺物?”
麻井純菜正要生氣,我飛快的問了句,她微微一怔,還是點點頭,我這纔跟她說:“我稍微看一下可以吧?”
看着已經在我手上的盒子,麻井純菜眼皮微微一跳,但還是壓着脾氣點了點頭。
我拿着盒子仔細看了一陣後,伸手撥了撥圓球,心中頓時恍然。
就是它!
研究了一陣後,我猛然一眯眼,頓時確認了,之前我從山姥木屋離開後,陷入的幻境,就是這玩意造成的!
“純菜桑……這個東西,恐怕不能讓你保留了。”
看了一陣後,我擡頭對麻井純菜說,她微微蹙眉,臉上並沒有什麼神色,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問:“爲什麼?”
“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我詢問,麻井純菜毫不遲疑的點頭,重新披起薄毯跟我走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