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接着跟他說:“既然都知道蒂瑪是因爲我來的日本,那留下她又有什麼意義?這反而會讓他們師門的其他人,猜到蒂瑪是因爲我的原因可能死在了日本,而我們放掉她,不光會少一個仇人,她還會替我們勸說頌讚那邊,不管有沒有用,至少會讓頌讚猶豫的吧?”
神成亂步沒做聲,片刻後才說:“是這樣說也沒錯,可按照蒂瑪的態度來看,這個叫頌讚的人,似乎行事風格,與一般人不太一樣,或許就算有蒂瑪勸說,他也會我行我素。”
神成亂步的話不無道理,剛纔蒂瑪的態度,我也看的清楚。
的確,她描述頌讚的話雖然不多,只有短短的一句而已。
但從她的態度,卻能看得出來,頌讚絕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
岡薩洛去求別的同門,其他人很大概率不會幫忙。
但蒂瑪卻說,頌讚很有可能被請動,這也就是說明,頌讚是個比較護短的人,作爲大師兄,看到自己的小師弟被人廢了,極有可能蠻不講理的上來找麻煩。
蒂瑪固然狠辣,但她的目的性明確。
她來這裏並非是要我們的命,而是想廢了我的法力,算是一報還一報。
蒂瑪算是講規則的,輸了之後也肯承認,並且還認爲欠了我的人情,願意以後來回報,可這頌讚就不好說了……。
“來就來吧,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進步!”
蛋疼了片刻後,我咬咬牙說,這話純粹是在給神成亂步打氣,讓他不要擔心而已。
不想神成亂步愣了下,點點頭表示了認同。
我有些納悶,沒想到他居然對我這麼有信心,我這隨便鬼扯的話他都覺得有道理。
畢竟想到頌讚不講道理,很可能不管不顧的來找麻煩,我已經提前心裏犯怵了。
多少有點想問問他,爲啥對我這麼有信心的。
可想到剛給人打完氣,又問出這樣的話,那之前說的不就等於在放屁了嗎?
因此我只得把這想法悶回了心頭。
畢竟打擊士氣的事情,當然是少做爲妙。
跟着我們也沒耽誤,我和神成亂步互相攙扶着,慢慢朝着村子方向走去。
這會回去我依舊十分忐忑,可不回去也不行。
畢竟以我們的狀態,這會基本上等於啥也幹不成,只能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在車上,我拿出蒂瑪給的解藥,就想先喫一些。
雖然我之前用破邪術清除了那股力量。
可蒂瑪的法術,實在是太邪門,我生怕還有殘餘,當然是打算喫一點試試看。
不想我還沒喂嘴裏呢,神成亂步忽然伸手攔了下。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神成亂步就拿過了解藥,說:“我身上的問題比較嚴重,我先喫。”
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傢伙就把解藥倒進了嘴裏。
“喂!”
我眼皮跳了跳,他已經把解藥吞了下去。
我無語,但也明白他的用意,神成亂步當然不是因爲自己更嚴重,所以先比我先喫解藥,而是依舊不信任蒂瑪,想自己嘗試先試藥,沒問題再讓我喫。
不管怎麼樣,我都有法力護體,這東西就算是有問題,也不一定能拿我怎麼樣,因此我試藥纔是最好的。
只是沒想到神成亂步這傢伙,居然搶在我前面試藥。
這讓我多少有些無語,但也有點擔心起來,趕緊拿出了忘川石,仔細觀察神成亂步的情況,打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就立馬施法。
我的法術之前已經證明,的確對那骨灰製作的粉塵有用。
因此就算這解藥有問題,也不是無解的,只要我動作夠快,那就肯定沒問題。
“有些癢。”
片刻後,神成亂步盯着手上潰爛的地方,說:“是傷口開始癒合的感覺。”
“真的?”
我有些意外,神成亂步點點頭,表示肯定沒感覺錯。
我不放心的又伸手按着他,施展了探魂術,仔細檢查一下後,驚奇的發現,神成亂步身上,的確是沒有那種力量的存在了,此時魂魄狀態很穩定,該是的確沒問題了。
我不由鬆了口氣,蒂瑪的手段,雖然的確是恐怖詭異,兼之心性格外的狠辣。
但她倒是個十分講道理,也很有誠信的人。
蒂瑪像是個矛盾的結合體,初見可能的確是有點可怕,但瞭解之後卻也能發現,這個人其實也算是挺討喜的。
畢竟講道理守誠信,這種原本屬於基礎道德的品質,在如今這一切看錢的年代,已經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了,這樣的品質,在一些人眼中,看上去似乎像是傻瓜,可那也只是自己沒有這樣的品質而已。
在我看來,擁有這樣品質的人,怎麼也不該是嘲笑的對象。
嘲笑他人擁有的品德,本身就是一種心理病吧?
蒂瑪給的解藥,毫無疑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確認過神成亂步沒問題,並且傷勢也開始好轉,我也吞服下來一些。
畢竟我眼睛裏進了那玩意,就算是不瞎,視力降低這種事也不是我樂意見到的。
當晚我們也沒敢亂溜達,開着奧森一郎的車,在村外一處僻靜的地方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又不放心的給神成亂步檢查了一下傷勢順帶換藥。
我驚訝的發現,他傷口癒合的速度,遠比正常情況來的快的多。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蒂瑪的粉塵,比我想的還不一般。
雖然清除掉那種力量後,得到正確的醫療,也不會讓人死亡,但那種東西,卻能讓人的傷勢恢復的更加緩慢。
這一旦一個處理不好,沒準會因爲傷勢的問題惡化,產生其他的病變。
也只有服下蒂瑪的解藥,才能真正確保萬無一失。
這讓我不由鬆了口氣,還好昨天晚上我也吃了解藥,不然今天起來,發現視力出了問題,那就要讓我崩潰了。
還沒決定好接下來怎麼辦的時候,忽然間手機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