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口端着酒杯的手僵住了,我也愣住了。
惡魔之子
猛然間,一條無形的線,彷彿在我腦中串聯完整了,我豁然起身,盯着朝子問“朝子,能給我詳細說說河崎佑未的事嗎”
“當然可以啦”
朝子很活潑,而且挺八卦的樣子,見我有興趣,立馬興致盎然的想告訴我,結果她父親重重咳嗽一聲,朝子立馬就蔫了,遞給我一個無奈的眼神。
“大貫桑,我們正在追查一起案件,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一下,告訴我們這件事的實情。”
川口神色變得極爲嚴肅,甚至拿出了證件給他們看。
夫婦倆對視一眼,有些猶豫起來,小聲問“是什麼樣的案件這件事跟河崎佑未有關嗎”
“是一起性質很惡劣的案件,具體內容我就不方便透露了,現在我們只是懷疑,想要蒐集一些線索而已,並不一定就與河崎佑未有關,還請各位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們絕不會外傳,也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
夫妻倆對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不會給他們惹麻煩的話了,還是答應下來。
隨後他們告訴我們,河崎佑未的確如朝子所說,從小就跟別的孩子不太一樣。
這孩子看上去天生性格陰沉彆扭,不光無法跟同齡孩子玩到一起,還時常語出驚人,會說出一些很可怕的話,這讓不少人不光對河崎佑未很厭煩,還不允許自己的孩子與他接觸。
沒有同齡人陪伴的情況下,河崎佑未似乎也並不難過,反而樂在其中,似乎更喜歡一個人獨處,一天不知鬼鬼祟祟的做些什麼事。
“那個傢伙很噁心的,有一次他跟夏美說,他是惡魔之子,想讓夏美做他的容器,爲他生下惡魔子嗣,這樣會帶給夏美和她的家族,帶去無上的榮耀,他纏了夏美很久,害的夏美都不敢去上學,後來被夏美的哥哥知道了,狠狠的揍了他一頓,從那之後他就再也不敢纏着夏美了。”
朝子明顯知道不少關於河崎佑未的事情,而且看起來比父母知道的多不少,因爲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大貫夫婦倆很詫異,顯然是沒聽說過。
提起河崎佑未時朝子雖然一臉噁心,卻並不妨礙她八卦的向我們提起更多關於河崎佑未的噁心事。
我聽的嘴角抽搐,惡魔之子找女孩誕下惡魔子嗣
也虧這小子想的出來,我看這明明就是思春期的躁動吧。
朝子跟我們說,要不是河崎很兇,一直嚴厲的管束着河崎佑未,沒人限制的情況下,天知道這神經病會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
就朝子所知,在很小的時候,她就親眼看到過同樣年幼的河崎佑未,曾挖了大量的蚯蚓出來,那些東西並不是拿來釣魚的,而是被他混在一起,拿棍子搗碎,弄出一大灘噁心粘稠的液體。
當時才七八歲的河崎佑未,非但不覺得噁心,還洋洋得意的告訴其他孩子,這是製造召喚惡魔的材料,他能借此呼喚出偉大的惡魔。
這件事給朝子留下了很深的童年陰影,也正是從這件事起,她開始極度厭惡起河崎佑未,按照朝子所說,事後河崎佑未的確用那些噁心的東西,去召喚了惡魔,但結果可想而知,河崎佑未連個屁都沒召喚出來。
“他有虐待過動物的經歷嗎”
朝子說了不少關於河崎佑未的事,讓我心裏逐漸有數了,就開口詢問了下。
朝子微微一怔,想了下,說“這倒是沒聽說過呢,不過那個變態做出這種事,也不是很奇怪吧”
我和川口對視一眼,這只是朝子的猜測而已,她對河崎佑未的印象已固定,會這麼以爲並不奇怪,但從朝子的描述來看,一個瘋狂迷戀惡魔的人,或許也的確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知道了,多謝你們的信息。”
川口聽完後,深吸一口氣,再度露出笑容。
大貫遲疑問“川口桑,河崎佑未是不是真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川口哈哈一笑,讓大貫別多想,他只是列行公事,詢問一些看似有關聯的信息而已,至於是不是那就另說了,畢竟河崎佑未年級不大,再怎麼離譜,也不至於犯下什麼大事。
他這說辭純屬是讓人別亂想,夫妻倆倒是信以爲真了,也放鬆了不少。
就是朝子一直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我們,我朝她笑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飯後閒聊了一陣,我們打了聲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看來我們一開始就找錯方向了。”
川口臉色很不好看,我點點頭,說“這種事很難想的到,而且其中隱藏了太多的謎團,誰也不可能第一時間想到,真正可疑的人,反而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在我聽到惡魔之子這個詞後,就立馬知道,懷疑河崎或許真是搞錯了,真正可疑的人,實際上是他的兒子,那個看上去睡眠嚴重不足,臉色蒼白的傢伙。
只是到此爲止,我多少還是有些遲疑。
河崎鈴花失蹤的時候,河崎佑未那時剛十多歲,那麼小的孩子,就算能殺死人,可他能把人開膛破腹嗎
除非他所說的惡魔之子是真的,他真有什麼惡魔的力量,否則的話怎麼想他都做不到這點吧
我看了眼川口,他似乎也有同樣的遲疑。
“既然一時想不出答案,那不如先好好睡一覺,或許明天就有思路了。”
神成亂步忽然出聲,我微微一怔,詫異看向他,這傢伙依然面無表情,川口則撓撓頭,說“也對,既然現在想不到,那還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或許休息好了,腦子能轉的快一些呢。”
時間不早了,今天四處奔波了很久,其實都有點累了,既然決定休息了,川口也沒拖沓,打着哈欠就走了。
“怎麼了”
我奇怪問神成亂步,這傢伙突然說話沒什麼,他忽然提議睡覺,就有點古怪了,他這明顯是有什麼話想單獨跟我說。
我剛問,神成亂步就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個造型古怪的東西遞給我。
我一頭霧水接過,神成亂步說“剛纔在河崎家裏的時候,我乘他們不注意拿來的。”
“你偷東西”我嘴角抽搐。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