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島羅理加支吾起來,看了看四周,低聲問我方不方便換個地方說
我不由皺眉,偷偷看了眼旁邊的神成亂步,要是他沒在這,遇上這種怪人,我肯定不可能跟他換個地方說話,不過既然神成亂步在身邊,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哪怕這傢伙不安好心,也翻不起風浪。
於是我點點頭,把他帶到休息室。
見到休息室的電視時,鹿島羅理加不由眼睛一亮,詢問我“電視可以借用一下嗎”
我一頭霧水,還是點點頭,看着鹿島羅理加拿出一臺便攜攝影機,我恍然,他這是想給我看什麼東西,可能怕自己表達不清楚,所以纔會這樣,從剛纔的交流,我也大概看出,鹿島羅理加這人似乎不太擅長交流。
攝影機連上電視後,片刻後,電視上出現了畫面。
看了兩眼我不由愣住,起初屏幕上黑漆漆一片,但仔細一看,才發現有些亮光,攝像機拍的是夜裏的一個房間。
半天我才發現,攝像機一直對着的是張牀,上面躺着一個穿着睡衣的女孩。
我錯愕,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傢伙是個變態,喜歡做偷拍之類的事情,這會是神志不清了,專門拿他的戰利品想找個人炫耀的
從他剛見到我的時候的表現來看,還真挺像這麼回事。
不過想到他既然是找靈媒,那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拍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要是真確認這傢伙是什麼變態的話,那這單生意哪怕是接了,也得給他個教訓纔行,心裏這麼想着,我又不由感慨,日本攝影攝像方面的東西,還真是發達。
攝像機這玩意至少在我家那邊,還是稀罕玩意,但小叔說這東西在日本早就有了,各類家用、商用的數碼產品層出不窮,什麼檔次的都能買到,普通人家喜歡攝影的話,買一臺家用的攝影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雖說東西不分好壞,在藝術家手裏是創作作品的工具,在猥瑣的傢伙手裏,那就是作案工具,但這也能看出,當時的民用科技類物品,日本的確是比國內要發達不少。
繼續看着電視,不多時,電視裏發出門被打開的輕響。
隨後一盞檯燈亮起,一男一女走入鏡頭,都穿着睡衣,看着是夫妻倆,走到女孩牀邊,兩人停下低聲議論起什麼,女人臉上帶着愁容。
當男人側臉對着攝像機時,我不由一愣。
這不是鹿島羅理加嗎
我頓時明白過來,看來剛纔誤會他了,這應該是一家人,他也不是什麼變態。
兩人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到女孩牀邊說,別人明明在睡覺,但看他倆的表情,似乎有什麼很發愁的事情。
忽然間,女孩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被子滑落下來,好在她穿了睡衣,不過她這麼忽然起身的舉動,也明顯嚇到了夫妻倆。
“那是繩子”
神成亂步忽然皺眉問,經他一提醒,我詫異發現,女孩睡衣上面,居然還真有一條繩子,她居然是被綁着的
我臉色不善的看向鹿島羅理加,問“她是你的女兒”
“是的”鹿島羅理加連連點頭。
“爲什麼綁着她就算她是你女兒,你這樣做也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倒不是我多管閒事,而是睡覺的時候被綁着,想也知道有多難受,就算你是別人的父母,也總不能這麼胡來吧
鹿島羅理加連忙擺手,說“您誤會了,我們不是虐待孩子”
我冷笑,指着屏幕問“誤會誤會什麼了把人綁着睡覺是什麼意思,這還不算虐待嗎是不是怕她偷偷跑出去。”
鹿島羅理加一愣,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翻翻白眼,晚上綁着不就是怕偷偷跑出去嗎這種事搞得誰沒經歷過一樣,以前跟朋友晚上偷偷跑去遊戲廳包機打遊戲,回家被逮着就是一頓胖揍,我都被揍習慣了。
瞞着父母夜裏跑出去玩,這種事肯定不對,但也不至於綁着睡覺吧
這種做法太過極端,纔是讓我有點生氣的原因。
“您真的誤會了,我們也是有苦衷的,你接着看就知道了”
鹿島羅理加一臉苦澀,我微微皺眉,沒再繼續追問,盯着屏幕仔細看了起來,倒是想看看他的苦衷是什麼樣的苦衷,要是沒合理的解釋,把這傢伙送去警察局,讓他漲漲教訓也好。
屏幕內夫妻倆被嚇到後,很快回過神,湊在牀邊觀察女孩的情況。
然而女孩對外界不聞不問,彷彿丟了魂一樣。
夫妻倆有些害怕,不停的呼喚女孩,電視內傳出的呼喚聲,讓我得知,這女孩叫裏恵。
喊了半天不見女孩有反應,夫妻倆都急了,妻子提議叫救護車,鹿島直搖頭說沒用,叫了也是白浪費錢。
妻子哭着問,那該怎麼辦,裏恵很不對勁。
鹿島在房內焦躁踱步,半天也沒提出有用的建議。
我皺眉看了一陣,也隱約發現了問題,裏恵如果是被綁住,在鬧脾氣的話,頂多不搭理父母,或是大喊大叫鬧騰一下,不應該做起來之後,就顫抖個沒完,一直一聲不響的。
她的樣子反而更像是犯了什麼怪病。
我隱約猜到一些東西,盯着屏幕問鹿島“裏恵有沒有得過什麼病”
“絕對沒有這孩子身體可結實着呢,比不少男孩子身體素質都好,從小到大連感冒發燒什麼的都很少,流感的時候,班上大半孩子都病倒了,她還是活蹦亂跳的。”
鹿島可能見我沒再糾纏虐待的事情,反而發現了問題,不由鬆了口氣,說話也輕鬆不少。
我點點頭,繼續認真盯着屏幕,要是這樣還完全當做是虐待,那我也不用做靈媒了。
裏恵穿着睡衣,看着不胖不瘦,反而應該身材挺好,而且身體素質這種東西,也不是看胖瘦的,既然鹿島說裏恵的身體沒問題,那這隻有可能是別的問題了。
雖然意識到可能是別的問題,不過也不能排除被虐待造成精神失常,產生一些怪異的舉動。
似乎還是怕我誤會,鹿島就上前操作了下攝影機,不時的快進一下,大概五分鐘後,也就是當時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裏恵忽然不抖了,她忽然雙眼圓瞪,直直揚起脖子盯着天花板。
“絲絲”
電視中,隱約傳來拼命吸氣的聲音,然而這卻只有吸氣的聲音,沒有呼氣的聲音。
人需要的是呼吸,而不是隻吸氣,屏幕之中,裏恵拼命的吸着氣,彷彿想要把自己的肺吹炸,只有不間斷的絲絲用力吸氣聲,短短片刻的時間,她的臉色漲的通紅,眼珠子拼命朝上翻,只剩下了眼白。
錄像頓時變得詭異起來。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