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不住的冷汗直冒。
我對日本的鬼怪文化了解不多,這些全要靠小叔講解,不過小時候外婆教給我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到現在我還對一部分有些記憶。
我記得外婆跟我說過,有些厲害的鬼神,會他心通這樣的法術。
所謂他心通,爲佛教六通之一,原理是建立在道教以道觀物,以物論事,佛教一粒塵埃即知三界的基礎上,當然,這些說法肯定是有些誇大,實際上真有這種神通的話,也不會那麼神奇。
但他心通也是同樣神奇的法術,它無需去學習專門的心理專業,就能看透人心,知曉對方心中真實想法。
鬼神非人,大多又是由人所化,成爲另一種存在。
一些不可思議的神通,其中有一部分鬼神,它們甚至天生就擁有一些特殊的神通。
裏恵喊出我的名字,差點把我給嚇尿。
因爲我第一時間就想起外婆所說的他心通,或許這神通看上去只是神奇,似乎並不厲害的樣子,可掌握有神通的鬼神,會是好惹的
別的不說,就全世界範圍內,那些所謂的高僧,又有幾個能掌握佛教六通之一的
“陸成君,你很熱嗎出了很多汗呢。”
裏恵面帶甜美笑容,拿出一條手絹,就那麼旁若無人的輕柔給我擦起汗。
她笑的雖然甜美,卻讓我有種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覺。
我回過神,冷汗流的更歡了,我也不敢動,我也不敢說話,就這麼僵在那,也不知道該咋辦好了,我就是個剛入行的菜鳥,忽然碰到有神通的大佬,我居然還想着收了別人,這不是廁所點燈找死嗎
啪
忽然間,一隻手重重拍在我肩膀上,把我嚇了一哆嗦,隨後感覺身體被那隻手拖着朝後拉了下,稍微和裏恵錯開了一些距離,我的手離開了她的頭,她正給我擦汗的手,也頓在了半空。
裏恵看了我身後一眼,笑了笑,不以爲意的收起了手絹。
我沒掙扎,清楚肩膀上的手是誰的。
“該喫晚餐了,飯菜要冷了。”
裏恵站起身,朝我微微躬身,帶着含蓄的笑容朝着餐廳走去,路過我身邊時,她腳步忽然一頓,說“哦,對了,陸成君,我的身體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
裏恵離開了,沒再說任何話,我盤坐在地上,半天沒動彈,不是我不想起來,而是我腿軟的站不起來了。
脖子僵硬的扭頭看了眼,身後果然是神成亂步,他神色冰冷的盯着餐廳方向。
“陸成桑”
鹿島和涼香這才反應過來,飛快湊過來慌張詢問我怎麼樣。
“別激怒她”我不自在的說了聲,夫妻倆面面相覷,但很快想到了什麼,不由臉色一陣發白。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去喫飯吧,她都做好了。”
一頓飯喫的沒滋沒味的,日本飲食本來就清淡,我又滿肚子心事,只感覺塞嘴裏的東西什麼味都沒有,只有啤酒還有點味,之前還是被神成亂步給扶過來的,害怕的不行,不知不覺居然灌了好幾瓶啤酒下去。
裏恵全程都在默默喫東西,時不時擡頭看我一眼,露出一絲笑容。
我如坐鍼氈,恨不得趕緊結束跑路。
好在自始至終,裏恵都沒別的表示,但凡她有任何反應,我估計今天想走出鹿島家都難。
我頭一回感覺喫頓飯能這麼難,以前哪怕一羣親戚喫飯時候數落我,我都能笑嘻嘻的混過去,可今天這場合,我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鹿島夫婦沒我知道的多,只是有些緊張而已,而且天天見到裏恵,雖然她有些問題,卻並未危害過他們,所以夫婦倆比我放鬆不少。
喫飯的時候,隱約聽到客廳的電視里正在播報,明天下妻市這邊似乎有颱風,連着幾天肯定天氣都不會太好,建議減少出行計劃。
這讓我更加決定了要離開的決心,不然颱風很大的話,沒準會被困在這,想走都走不成了
一頓飯磨蹭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喫完,我早就急不可耐了,見裏恵和涼香去收拾碗筷,我立馬藉故上廁所離開,神成亂步極有眼色的跟上。
偷偷溜到客廳裏,拿起我的包,有法器在身,我頓時安心不少。
之前我沒敢把法器拿在身上靠近裏恵,畢竟是在演戲,帶着法器很容易讓她察覺我不是普通人,反而會更容易露餡,因此我直接把包和法器都放在了客廳。
不過拿到法器我也沒打算幹什麼,立即招呼神成亂步,輕手輕腳的從大門溜了出去。
神成亂步也不多問,直接就跟我一起離開了。
走了沒多遠,忽然聽到後面有快速靠近的腳步聲,我這會多少有點像驚弓之鳥,第一時間扭頭看去,發現是鹿島追來了。
可能是發現我們不見了,就趕緊追了出來。
“陸成桑,你們這是”鹿島氣喘吁吁的追來,一臉焦急的問。
我直截了當的說“這事我管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雖說不告而別肯定不太好,可我之前是真被嚇着了,走的時候也沒想起打招呼。
鹿島急了,拉着我說“陸成桑,您一定要幫幫我們,我不會讓你白做的,我可以加錢,只要保住裏恵就可以了”
這事之前商量過,只要能保住裏恵,不管能不能解決問題,鹿島願意給我一筆辛苦費,並且也不會給的太少。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這事我真沒法解決啊”
我也有點急了,錢我會不想賺這怎麼可能。
外婆的法器不夠強也不是。
主要是特麼那東西居然有神通,而且別小看他心通,能窺探人心的力量,絕對是一種可怕的力量,這意味着我在對方面前,沒有任何祕密。
尤其是擁有神通的鬼神,也根本不可能弱啊。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