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正常的樣子,並且爲人十分淡漠,幾乎是很難給人威脅感。
也難怪護士可以直接讓我們進來了,恐怕就是因爲園田圳帆沒什麼攻擊性的原因吧。
“不瞞你說,輝最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他的精神方面,似乎也出現了一些異常,所以,我想請教一下你,輝小時候有過類似表現嗎”
我說話時,一直盯着園田圳帆,發現他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
這讓我多少有些困惑,不清楚他是不知情,還是不怎麼在乎。
我正揣測他的想法時,園田圳帆忽然咧開嘴,居然一下笑了,說“這種事情,你們不是應該問那個女人爲什麼要來問我,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說實話吧。”
他的話讓我多少有些錯愕,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敏銳。
我很快反應過來,精神分裂又不是傻子,何況園田圳帆的病情又不嚴重,卻能享受單人病房,就證明他在接受最好的治療。
他的父母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不肯來這裏看他。
但園田圳帆的家人,也不是對他放棄希望了,依舊給他了最好的醫療條件,這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情。
反應過來這一點,我乾咳一聲,搖頭說“抱歉,綾乃桑那邊也不清楚情況,所以不得已下,我們纔來這邊詢問的。”
“不得已嗎”
他露出一絲冷笑,意味不明。
我忽然發現,這傢伙雖然看着正常,但跟他交流起來,還真是一種煎熬,讓我有點想要開溜的想法。
我勉強擠出笑容,說“園田桑,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的話,就麻煩告訴我們吧,這事關輝的安危,他的情況現在很不妙,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的話,他肯定會有很大的危險。”
既然園田圳帆只在意輝,那我乾脆只提輝,乾脆錯過園田綾乃。
這會我也看出來了,他對園田綾乃的態度相同,這對夫妻看對方都十分不順眼,但一些特殊的緣由,導致他們也不會短時間內離婚。
他倆之間的關係,提起來就有火藥味,我乾脆也不說這些了。
態度稍微緩和了點,園田圳帆搖頭說“輝沒有任何毛病。”
我忍不住皺眉,夫妻倆雖然矛盾不小,卻都認定輝沒問題。
可輝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他只是倒黴,被什麼髒東西糾纏上了而已
這種可能性,我不是沒想到,但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這麼簡單,所以我才特意來了一趟精神病院。
此外我一直沒提及我們的身份,就是特意留了一手。
園田圳帆雖然是精神病患者,但我們靈媒師的身份,還是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畢竟我們來之前,我就隱約在懷疑,輝身上的問題是否與園田圳帆有關。
雖然他們是父子,並且園田圳帆十分重視自己的兒子,可他這當爹的畢竟精神不正常啊,我去懷疑他,也並沒有問題,畢竟事情蓋棺定論前,任何可疑處,再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當做疑點來看待。
這是川口教給我的辦案經驗。
我接連詢問了幾個問題,但園田圳帆,一口咬定輝是正常的。
這讓我十分頭疼,醫院那邊檢查過輝的精神狀態,很正常,做父母的都覺得他沒問題,而且按照他們的說法,輝一直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相比普通的孩子,要成熟穩重許多,性格方面也十分乖巧。
這也就排除了他主動招惹到髒東西的可能。
“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果然是腦子有問題,他不知道就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走吧,這裏待着挺晦氣的,做靈媒生意的,該除靈直接除靈不就完了,浪費時間跑到這裏做什麼”
半天沒做聲的陸新忽然開口,顯得十分不耐煩。
這傢伙之前還慫的不敢出聲,但見到園田圳帆沒有威脅後,待得有點煩了,居然就這麼當着別人面抱怨起來。
我不由眼皮一跳,心底暗罵一句,掩飾了半天,居然被陸新直接說出來了,我只得連忙說“我們不是靈媒師,雖然我是開靈媒社的,不過來這邊只是想了解下情況,也不是認爲,就一定是靈異事件。”
也不知道聽我的話了沒,園田圳帆直勾勾盯着我,忽然咧嘴笑了,說“那個女人居然會找靈媒師”
從頭到尾,園田圳帆沒露出笑容,也就是提及綾乃的時候,會流露出厭惡憎恨的表情,這符合精神分裂的症狀。
他忽然笑出來,讓人感覺格外怪異,尤其是他的笑容,總讓我感覺多少有些詭異,甚至於連脊背上的汗毛,也莫名根根倒立起來,心臟也不由自主的砰砰亂跳了兩下。
還沒想通怎麼回事,園田圳帆卻笑得更開心了。
“還真是難爲她了,居然會想到這種事,不過請了靈媒師又能怎麼樣註定該發生的事情,就依舊會發生,找靈媒有什麼用”
園田圳帆低頭咧嘴笑着,我臉皮抽了抽,抓住他話中一個關鍵問題。
“什麼是註定該發生的事情”
我微微低下身體,盯着園田圳帆的雙眼問,這傢伙果然知道些什麼。
他忽然擡起頭,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說“你不是靈媒師嗎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
我嘴角抽搐着說“我雖然是開靈媒社的,但我並不是靈媒師,只是先來查探一些情況,然後再由靈媒師處理”
園田圳帆一直盯着我,眼睛瞪到最大,臉上的笑容也越發誇張。
他就用這樣癲狂的神情看着我,也不說半個字,似乎是認定了我就是靈媒師,說什麼都不管用,這幅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讓我有些繃不住了,止不住發毛朝後退了幾步。
神成亂步皺眉擋在我前面,也不知道園田圳帆忽然發什麼神經,忽然變成這幅樣子。
等等,發神經。
我微微一怔後,心臟猛然跳動兩下,我明白了
園田圳帆忽然做出這樣的表現,並非是嚇我或是精神病發作,而是他此時並不是園田圳帆,而是變成了另一個人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