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我心頭怒罵一聲,沒想到那女孩忽然玩了這麼一套。
本就怕驚動警察署裏的人,她這麼一嚷嚷,其他人反應過來,也跟着大喊起來,想讓我放他們出去。
一時間地下幽禁室內喊聲四起,並且所有人,基本上都在扯着喉嚨喊叫。
很顯然,他們都清楚,我並不是警察署的人。
我一時間有些慌,說實話,剛纔跟那女孩說話,答應放她出去,實際上只是矇蔽她而已,我原本是沒打算放任何人走的,畢竟這是夢境世界,又不是現實世界。
這些人又不是真實存在的,我也沒必要救他們吧
費力不討好的去救一些存在的人,明顯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本身的目的,也只有救輝出去而已,在這裏,除了我和肥貓外,只有他是真實存在的。
可他們這麼一鬧,就一下把我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低頭看向肥貓,它也格外的無奈,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一副救不救人由我拿主意的樣子,我一時間有些坐蠟,聽着地下幽禁室內的喊叫聲,遲疑了片刻後,一咬牙,決定乾脆還是把人給放了。
畢竟現在這麼大的動靜,肯定已經驚動警察署裏的人了。
如果把他們放了的話,警察署內肯定會有所行動,說不定我能借此渾水摸魚平安溜掉。
這對我們來說,沒準還是件好事。
於是我沒再耽擱,拿鑰匙去開了門,先開的自然是離我最近的那女孩的房間。
畢竟這混蛋喊得最勤快,還不如干脆把她先放了。
此時我忽然感覺,警察署的人也不算完全冤枉她了,這娘們就是精神不正常
咔嚓
沉重的鐵門發出輕響,大門應聲而開,我剛拔出鑰匙,那女孩就哐的一下撞開門,直接衝了出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玩命就朝外跑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頭又罵了一聲神經病,也就沒理她了,立即去開其他房間的門。
不過這次我也留了個心眼,打開門之後,飛快拔出鑰匙退開。
不然裏面的人再衝出來的話,沒準會傷到我。
一個男人跌跌撞撞的從門裏跑出,他臉色蠟黃,看上去氣色很不好,這傢伙還算有點良心,好歹感激的衝我點了點頭才跑,不像之前那女孩,理都不理就直接跑掉了。
挨個開了幾個門之後,大部分幽禁室內,只有一個人。
少量幽禁室內,有着兩三人擠在一間房,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不過看上去都是面黃肌瘦的樣子,也不知道餓了多久。
人放出來的越來越多,基本上所有人出門就直接朝外跑。
“喵”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有個男人放出來之後,眼珠子都綠了,一出來就兇狠的盯着我,肥貓頓時炸毛,朝他兇狠的叫了聲。
看着肥胖的肥貓,那男人猶豫了一下後,看看我,掉頭跑了出去,也沒再理會我。
等他跑掉後,我心臟還在砰砰亂跳。
因爲那傢伙看人的眼神,可不怎麼友好,不光格外的兇狠,還有種要擇人而噬的感覺,這不是錯覺,而是真可能會撲上來咬人一口的樣子。
同時我還隱約看到,他的房間內,似乎還有一些人體殘骸。
這讓我心中冒出一種不怎麼美妙的猜測,這傢伙該不會真餓到喫過人吧
我出生的時候,雖然沒趕上特別好的時代。
但也不至於餓死人了。
但我小時候,也聽外婆跟我說過,以前年景差的時候,什麼喫的東西都沒有,有人餓極了,甚至連觀音土都會喫。
畢竟那種時候,連能喫的樹皮,都已經被人喫光了。
餓的實在沒辦法了,就只能喫觀音土。
這所謂的觀音土,是一種白色的黏土,人喫下後沒法消化,肚子會變得越來越大,最後被活活撐死。
我是沒經歷過那種飢餓,但也從外婆的說法中瞭解到,人真的餓極了,可是什麼都能做的出來的,畢竟食物是所有活着的生物所必須的物品,真的餓極了,人也就沒有理性了,只會遵循生物的本能,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在全世界饑荒的年景中,食人這種情況都並不少見。
東方有殘酷的易子而食,而西方的災荒中,甚至有人爲了喫一頓飽飯,把自己的身體出售,喫飽後被殺死,血肉擺放在市場上,明碼標價的進行售賣。
畢竟西方如今雖然發達,但衣食無憂的闊起來也只是工業革命後的事情,也沒多少年的光景,以前缺衣短糧的時候,遇上饑荒同樣什麼殘酷的事都能做到出來。
不多時,所有人都被放出,我拉拉寬大不合身的警服,牽着輝的手,低聲招呼一聲,也跟着人朝外面跑去。
這地方對關在這的任何人來說,都無疑是地獄般的存在。
正想要朝外跑的時候,忽然想起乾屍身上的幾個數字。
我停在1號幽禁室前,遲疑了一下,還是朝裏看了眼。
不同於別的房間,這1號幽禁室內,原本就沒關人。
打開門後,裏面傳出一陣森冷的陰風,讓我止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探頭朝裏看了眼,發現這間房內,牆壁和地面上,全都佈滿了星星點點的血污,幾乎整個房間內,都被鮮血染紅了。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哪來的這麼多血
這也太誇張了吧而且天花板上都是血,那是怎麼弄上去的
裏面溫度很低,站在門口都會讓人渾身戰慄。
想來這裏沒關人,就是因爲這原因,這麼低的溫度,把人關進去,什麼都不用做,裏面的人都得被凍死。
很快,我就想到,這1號幽禁室內,就是曾經關押血衣的地方。
“喵。”
肥貓朝我急促叫了聲,似乎在催促我趕緊走,還在猶豫什麼。
我跟它解釋了下,說“那具乾屍上的紙,不是記了三個數字嗎我進去看看,這裏面或許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很快就好。”
我飛快的解釋了下,肥貓微微一怔,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