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似乎察覺到自己忽然說話了,居然忘記念法咒了,由奈連忙尷尬小聲說了聲抱歉,又重新開始念起法咒。
在由奈的幫助下,不多時,我身體的感覺徹底回來了。
長長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熟悉的身體感覺,讓我徹底放鬆下來,慢慢睜開了眼。
我看向由奈,衝她點點頭,表示我沒問題了,不用再施法了。
由奈也逐漸停止了施法。
我撐着身體想要爬起來,旁邊立即伸來一隻有力的手,幫着把我扶了起來,是神成亂步,剛坐好,我手又被一雙柔軟的手抓住。
扭頭錯愕發現眼淚汪汪的由奈,說“陸成君,你怎麼回事,我都以爲你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我有點懵,說“我這不是沒事”
由奈搖頭說,剛纔我的狀況很奇怪,她的確是感覺到我要回來了,但與我靈魂的感知,忽然中斷,彷彿在某一刻,我的靈魂忽然消失了。
這讓她一下慌了,拼命施法招引我的靈魂歸位。
可感知不到我的靈魂所在,她縱然有天大的能耐,也沒法進行招引。
雖然明知道可能是徒勞無功,但她依然在不間斷的施法。
隨後過了很久,她又莫名其妙感知到了我的靈魂。
於是她連忙加了把勁,拼命進行招引,這纔好不容易讓我的靈魂,一點點回到了身體裏,正是這情況,剛纔可把她嚇壞了。
畢竟肥貓和輝的靈魂,很容易就招引回來了。
我這邊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要不是她拼命努力了這麼久,說不準我的靈魂最後會去哪裏。
畢竟那種靈魂忽然消失的情況下,很可能會讓我的靈魂,不自覺的走丟,這也就是意味着,魂魄永遠無法歸位,肉身也順其自然的死亡。
聽了由奈的描述,我不由目瞪口呆。
還有這種事情我剛纔真經歷了這麼危險的事情
茫然轉頭看了眼,發現肥貓和輝,果然已經醒來,正在旁邊盯着我看。
再看看由奈,發現她果然一頭汗珠,甚至衣領等處,也沾滿了汗漬,這明顯是長時間拼命施法的結果。
我清楚由奈不可能用這種事情跟我開玩笑。
這也就是說之前是確有其事了
我茫然站起來,被神成亂步扶着,來到了別的房間裏。
園田綾乃立即送上一杯果汁,讓我先喝一些解渴。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神成亂步皺眉詢問,我迷茫搖頭,灌了半杯果汁下去,正納悶思索,之前到底遇到了什麼怪事,忽然右肩上傳來一陣劇痛,讓我不由冷汗直冒。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由奈看到我的神色,連忙緊張詢問。
我臉皮抽了抽,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說“入夢前忘記去方便下了,肚子有點疼,我先去下洗手間。”
沒顧得上理會一房目瞪口呆的人,我飛快溜進了衛生間。
我來當然不是爲了上廁所,到了鏡子跟前,我飛快拉開衣服,看向右邊肩頭,發現那裏有一塊不規則的紅色痕跡。
但正常的胎記,肯定沒這麼深的顏色,畢竟這顏色已經趨近血紅了。
這是。
我眼皮直跳,瞪着鏡子裏看了半天,又拼命搓揉了下,還試着用水清洗,並且用了香皂,但那痕跡根本不是沾染上的,根本弄不掉。
這完全像是長在皮膚裏的胎記,可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肩膀上從來特麼就沒有過胎記啊
冷汗止不住流了下來。
我正驚疑不定,忽然眼角瞄見一坨白乎乎的東西,正用毛茸茸的爪子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點着頭,並且一個勁的盯着我的右肩。
我嚇了一跳,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個敦實的玻璃瓶化妝品就想砸。
白乎乎的東西也被嚇了一跳,立馬伸出兩隻前爪做出格擋的姿勢,並且警惕瞪着我。
這才反應過來是肥貓,我鬆了口氣,看了眼旁邊緊關着的門。
我進來之前,第一時間肯定是關門,當時也沒見這傢伙跟來。
但想到這貨是妖怪,一扇門而已,肯定是擋不住它,不由多少有點鬱悶,看它還在偷瞄我的右肩,我一把拉上了衣服。
隨後我抓着肥貓胸口的毛,惡狠狠瞪着它說“不許亂說知道嗎”
肥貓翻起白眼,不知道是想表達這管它屁事的意思,還是懶得搭理我的警告。
我也想起這貨不會說話,似乎這麼說等於白說。
但轉念一想,這貨的確不會說話,可它他孃的會比劃啊
“聽到沒有”
因此我也沒託大,揪着肥貓胸口的貓,惡狠狠又威脅了一句。
肥貓翻着白眼,不耐煩伸爪子拍我的手背,衝我比劃幾下,表示它沒閒的蛋疼,幹嘛要管我的破事。
我將信將疑的看它兩眼,這才慢慢鬆開了手。
肥貓搖搖頭,跳下洗手池,落地時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扭着屁股走到門邊,站起來咔嚓一聲拉開門把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我呼出一口氣,皺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下意識摸向右肩。
之所以威脅肥貓,原因很簡單。
肩上那東西,毫無疑問是血衣造成的,而且之前由奈說,我的靈魂忽然失聯,我想大概率是這東西當時傳出劇痛,所造成的後果。
而且我的靈魂這麼難回來,很可能就是這印記的原因。
想到這種可能,我不由一陣後怕,如果今天不是由奈在,對我們的靈魂進行招引的話,說不定我真會因爲這印記的原因,再也無法回到身體內,只能任由身體自然死亡。
而那時我恐怕也會成爲遊魂野鬼。
這件事讓由奈和神成亂步知道,他們肯定會擔心,不過只是他們知道也還好。
我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會被小叔知道。
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天知道會怎麼樣呢,按小叔的脾氣,他指不定會丟下手上所有事,想盡辦法幫我處理這東西,直到根除才放心。
可到現在爲止,這東西除了會偶然帶來劇痛,到底有什麼作用,或是後遺症,我作爲靈媒師,自己都不明白,又怎麼敢讓小叔知道,讓他平白替我操心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