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時間,方樸除了跟劉師兄陳師兄在練功房認字之外,便是花大量的時間瞭解眼前這個世界的常識。
他根據厚德堂所存的書籍,也從陳師兄與劉師兄口耳相傳的話中瞭解到,自己所處的雲州府不過是整個崑崙大陸的一個州域,像這樣的州域總共有七處,其中雲州府屬於中等州府,而只有沈蒼山達到了結丹期,因此被西崑崙的主宰梁鼎冊封爲城主,統領整個雲州府。
不光如此,雲州府坐落在整個版圖的西南方,南接蠻族,西接崑崙山脈,北面則有蜀山劍宗一派傲視羣雄,在這種包夾之下發展的十分緩慢,這些年來雲州府的高手少之又少,可謂後繼無人,因此沈蒼山才立下一道恩令,凡是雲州府內任何小門小派,只要能夠培養出一批年輕的修士,則會賦予很優厚的獎勵。
正因爲這樣,這幾十年來,賀涯也十分熱衷於培養幼兒,因此纔會每個孩子到了一歲就用盤龍鏡去了解他們的靈根。
只要出現上品靈根,就是他着重培養的對象,也是今後的搖錢樹。
倘若一直按照這條路走下去,方樸要想突破築基期就必須在六歲時參加雲州府童試,獲得高等名次進入雲州府內屬宗派,這樣才能在資源稀缺的雲州府內突破到築基期。
方樸合上這本雲州府志,細細琢磨了一下,不禁苦笑,嘆道:“現如今的修士們追趕真激烈,真不知那些才一歲大的孩子知不知道修仙是怎麼一回事,還沒好好享受人生便要被宗門利用起來,真是可憐。”
這半個月來方樸可沒有閒着,每天都在抓緊時間修煉臥鯉功,如今督脈已經打開了五道穴位,不出意外的話,能夠在一歲半前就能打通督脈,屆時自己就能運行小周天,施展自己的小周天勁了。
有了小周天勁,施展短暫的驅物術則沒有了問題,也足以自保,況且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尋常修士根本不會在意自己。
這一日,劉師兄與陳慶洲揹着大師兄去青牛堂換藥。
王瑾川的事情在盤龍谷內傳了一陣子之後便也就隨風飄散了。
賀涯對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表態,似乎就是默認了這件事,希望就這麼平息下去。
只是在底層的一些修士表達了對戒律堂的不滿,戒律堂在盤龍谷內權力過於強大,導致其餘宗堂見到戒律堂都是心底發憷。
方樸屁顛屁顛來到後院的參天潭上,偷偷練習起了臥鯉功,這一回他不滿足於平臥,而是撲通一聲直接跳進了參天潭內。
現在是夏末秋初,潭水的溫度還算是怡人。
方樸光着屁股在潭水裏靈活的像只小魚,一邊遊動的過程中吸納潭水裏蘊含的靈力。
他感覺到自己的腰背開始發燙,一股股靈氣不斷傳入小腹之中。
此前誤服了北地玄珠草之後,歪打正着,正好凝聚了自己體內的塵靈根,因禍得福之下靈力大漲,靈根的品質也較此前要高出了許多。
方樸雙手背在腰間,深吸了一口氣,潛入了潭水之中,他緩緩睜開雙眼,看到這碧綠色的潭水底下非常的清澈。
他扭動着腰肢跟雙腿逐漸沉入水底。
好奇之下方樸游到了這怪東西邊上,用手撥開水草之後。
這是...?
箱子...?
方樸仔細確定了之後,發現潭水底下確實放着一個箱子。
而且這個箱子常年放在水底卻沒有被腐蝕,想來是用特殊的材質做的。
方樸想要打開箱子,卻感覺手下的箱子堅如磐石,不論自己怎麼使勁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待在水下時間久了便感覺有些窒息,所以方樸只好又游回到水面上,大喘了幾口氣之後再次潛入水底,這時候他也不那麼着急了,他心想這玩意故意放在參天潭的水中應該是別有深意的,搞得不好是前人留下的祕寶也不一定。
這麼一想,方樸心中更加激動,這裏頭究竟放了什麼?
方樸使出喫奶得勁,一邊撲騰一邊打開箱子。
沒想到,費了半天功夫,這箱子仍舊是一動不動。
方樸無奈地回到岸邊,用手抹了一把臉頰,呼了一口氣,說道:“這怪箱子一定有蹊蹺,這上頭似乎被施了什麼法咒纔打不開罷。”
他穿好衣服回到房間內,原本想要繼續看書,可腦子裏就是不斷地出現水底的皮箱子,撓的他心裏頭癢癢的,非要弄清楚不可。
方樸揹着手來回踱步了一陣子,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萬一這箱子被其他人發現,豈不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他細細回憶起箱子的模樣,這箱子並不大,還沒自己的手臂長,在箱子的四個角有幾道肉眼難辨的銅釘,而箱子上方似乎畫着一道奇奇怪怪的紋路,如果是銘文鎖的話,那就頭大了。
但側面來說的話,銘文鎖起碼要練氣五層以上的高手才能施展封印。
這種一種藉助自己體內靈力加封的靈力鎖,一般分爲天地人三重鎖。
假如真是這樣的猜想,那麼方樸反而鬆了一口氣,這種銘文鎖暫時不會有人染指,並且裏頭的東西一定是比較珍貴的,不然不會耗費體內大量的靈力去施展。
那麼,這個箱子放在這兒,唯一的可能就是方誌元。
他爲什麼要在參天潭水底放一個箱子,埋藏着什麼寶貝,或者說是極爲重要的祕密呢?
方樸沉思了一會兒,暗道自己短時間內怕是探究不了這個祕密了,只有等日後自己進入練氣中期才能夠打開。
在此之前,箱子裏的祕密只能封存。
方樸耳朵一動,意識到劉師兄他們已經回來,於是出門迎接道:“劉師兄你們回來啦?”
劉師兄點了點頭,神色有些高興,說道:“今天去換藥,吳神醫說咱們大師兄恢復情況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只需要在過一個星期就能下地了,在此之前還不能下牀走動以免傷筋動骨。”
“是嗎,那太好了。”方樸連連拍着小手。
王瑾川小聲嘀咕了幾聲,說道:“還要在躺幾天,我已經快憋不住了,不讓我下牀那不是要我命嗎?”
陳慶洲憨憨地笑道:“大師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還是老老實實聽吳神醫的話,在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