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己說完那番話之後,燕翊辰便一直盯着自己看,戚瑜桐以爲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你不在乎?”
燕翊辰終是忍不住問道。
他已經同她說束河明面上的稅收是多少了,那麼大的一筆銀子,便是他都有些心動,而她竟然還能如此平靜的說出減免的話來。
她是喜歡銀子的,不然也不會搞那麼多的花樣還去找到‘天一’合作了。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才更加的不解,她爲什麼會對那麼大的一筆錢不動心。
“你是說在乎銀子?”
戚瑜桐有些明白了燕翊辰的意思,“我是一個俗人,自然也是喜歡銀子的,不過相比我,束河的百姓應該更需要那些銀子。不是嗎?”
戚瑜桐衝着燕翊辰笑了笑,燕翊辰發現自己是真的不瞭解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每每他都覺得自己十分的瞭解她的時候,她總是能給自己一些驚喜。
壓下眼中翻騰的情愫,燕翊辰開口道,
“你既有心爲他們,但是這事情也不能做的太過了,人心,最是難測。”
“若是你長期這樣慣着,他們便不會珍惜了。”
燕翊辰點到即止,戚瑜桐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張弛有度纔是管理的王道。
她對這些一直都不擅長。
於是,她做下了一個決定,
“王爺手上可有這樣的人能去管理束河的?”
燕翊辰聞言一下子看向了戚瑜桐,“你讓我找人?”
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到時候他想要動手腳太容易了。
戚瑜桐自然是i明白的,也因爲這樣,她才讓燕翊辰幫忙。
又是這句話!
燕翊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因爲戚瑜桐的眼神太過的乾淨,讓他竟然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而他也這樣做了。
“本王同你說過,本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戚瑜桐打斷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爺,是一個好人!”
戚瑜桐重申了一遍。
燕翊辰此時很想笑,他想告訴戚瑜桐,她看錯了,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單純意義上的好人。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見燕翊辰不再說話,戚瑜桐便開口道,“那束河便拜託王爺了。”
說完,她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其實,她一直都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在現代的時候,因爲她的專業素養,有不少的私人醫院朝她拋出了橄欖枝,工資是她的好幾倍,可是她哪兒也沒有去,依舊呆着那個忙的不可開交的地方。
因爲她怕麻煩,換一個地方,她要重新去認識人,重新去接觸,這些都讓她覺得麻煩,所以她便不想挪窩。
她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到了這裏,她也只是想活着,僅此而已。
所以,現在能將束河甩出去,她頓時感覺輕鬆了。
她爲自己負責就好了,一想到要負責一個城的人,她拜年覺得壓力山大。
她輕鬆的表情落在燕翊辰的眼裏只讓人覺得奇異。
她,還真的不像戚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