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們也大驚失色,但很快的恢復秩序。
葉錦懿不知道君稷楚怎麼突然闖了進來,刺痛讓她睜不開眼,在微悉中她看到了一張急切的面容,竟還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了一絲害怕,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能看到他的脣瓣在顫抖着,那雙有力的手緊緊的包裹着自己的手,好像在從閻王殿拼命地拉着自己,她數度昏迷,唯有那道力纏着自己。
迷迷糊糊,昏天黑地。
她醒過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依然是那張帶有急切的俊逸面容,急切在她睜眼後很快變成了欣喜。
君稷楚柔柔的撥開了她額頭上的碎髮,一時哭,一時笑,“你醒了?”
“孩子…孩子…”
葉錦懿目光掃視着,君稷楚連忙讓若然抱過來孩子給她看。
若然的眼眶發紅,她笑着道:“娘娘,是個皇子。”
葉錦懿看着那嘟嘟臉蛋,嘴角的笑意慢慢散開,她看向君稷楚,“這個孩子我來取名好嗎?”
君稷楚眸中閃過意外,他身子滯了滯,說話不由得有些發僵,“好。”
葉錦懿看着上面,沉思着,“澈,水清,澄也。”
“就喚臨澈。”
臨澈這孩子頗爲好動,力氣和精神頭甚至要比剛出生的喬淵、臨廷和臨瑾還要足,這孩子生有一副明亮的眸子,雙眉也如劍一般,有時候看起來頗與葉承澤相像,都說外甥像舅舅,這孩子越長越像舅舅,喬淵臨廷那幾個孩子也喜愛的緊,每日晚上都會替他們的母后哄着喬澈入睡,有着幾個孩子幫葉錦懿哄着,葉錦懿竟覺得比外人抱着還要安心,有時臨澈還未閉眼時葉錦懿就先入眠了。
皇帝體貼皇后,在還未足月期間特免了每日清晨受拜之禮,皇后雖免,但妃嬪依然要來請安,只在外殿問安便是,葉錦懿省了不少麻煩,葉錦懿接連產下兩字一女,如今又產下一子,後宮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早已炸了鍋,葉錦懿不想受禮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嬪妃們那酸氣沖天的樣子,不管後宮發生什麼,若然隔絕了外面傳輸進來的酸話,葉錦懿兩耳未聞,當真過的舒心。
“笑什麼呢?”
矯健的步子踏門而入,葉錦懿眸中閃過詫異,原是皇帝沒讓下人通稟,葉錦懿現在變得越發懶,此時她便藉着身虛的原因躺在被窩裏,見到皇帝,她手忙腳亂的就要起來行禮,皇帝快步扶她安穩的坐下。
君稷楚基本每日都會來,這本是沒什麼奇怪,只是現在來的頻率未免太勤了些,早上距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在葉錦懿看來簡直那個威嚴冷漠的標誌怎麼在他身上越來越遠了呢,後宮的嬪妃心中本就已經對她有了意見,這若是再牽動了大臣,那豈不是要說她是妖妃了?
“朕方下了早朝,想着能在去金龍殿批奏前來看看你。”
君稷楚笑意盈盈,他的眉梢眼角盡是溫柔之意,葉錦懿本想說他身爲一個皇帝其實不必這樣往後宮跑來跑去,但看着他那柔意,她欲出口的話終是在喉間停止。
“你身子還虛,有什麼事交給若然辦就是了,仔細在勞累了身子。”
被子順着葉錦懿的上身緩緩滑下,還沒等葉錦懿出手,一個骨骼分明的手爲她提了被子,然又將她蓋的嚴嚴實實的。
“彆着了涼。”
葉錦懿恍惚的看着他俊逸面容上凝起的認真,她腦子一閃,心裏的打了個激靈。
“朕看看朕的澈兒。”
他走到了搖籃邊,幾個孩子給他騰出了位置,他腳步停在了距搖籃的一米之遠,搖籃中的嬰兒有着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雙眉如利劍,君稷楚抱起了臨澈,將他舉到與自己齊高的位置,他笑着,可眸子裏盡是冷意漠然,只是一瞬他又放了回去,轉身抱起了正仰視他的臨廷與臨瑾,他親了他們,又緊緊抱着不捨鬆手。
後來君稷楚去了金龍殿,幾個孩子又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