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去給他們弄點膳食。”
若然領命去弄膳食了。
葉錦懿看着他們幾個,沒好氣的問道:“知道錯了嗎?”
“母后,兒臣知錯。”
葉錦懿看了看邊上那個快要睡着的臨澈,“你呢?”
臨澈打了個機靈,然又蔫了下去,“兒子也知錯了,母后您就讓我們幾個起來吧,肚子餓的咕咕叫不說,還犯困。”
“母后,兒子真知錯了。”
臨澈蹭到了葉錦懿面前,葉錦懿繃起臉讓他跪好,臨澈噘起了嘴,“母后,兒子知道您最好了!”
“起來吧,以後若是再犯…”
“若是再犯,兒子願日日夜夜跪在母后面前給母后認錯!”
臨澈主動說出了懲罰,葉錦懿哭笑不得,這話都說過一百遍了,該犯錯的時候照樣會犯錯,她估計日日夜夜打罵着他們幾個他們都不會長記性的。
葉錦懿無奈,只能先叫起了他們。
嘉乾十一年春,沈蘊宜駐守邊關十數年,保家衛國實屬有功之臣,十數年內他帶着兵馬橫掃數國,又穩定了邊境的安穩,彼時他已經是一開始的那個“五萬”變成了整整三十萬軍馬,這三十萬軍馬皆爲他一人所帶,聽他一人所指,沈蘊宜上了摺子“懇請”皇帝封他爲王,此時他的能力和軍馬讓皇帝不得不應允了他的“懇請”。
“沈蘊宜衛國護民,爲君開拓五座城池,對君衷心耿耿,乃國家棟梁之才,念及戰功赫赫,特封爲異姓王,封號爲“恭玄”。”
異姓王乃與君王不同姓的王爺,地位高於親王僅此於君王,凡一般功臣不得受封,正是因爲皇帝的忌憚,甚至有可能會威脅到皇帝的位置,所以歷代以來的異姓王少之又少。
受封以後,一個月內沈蘊宜上了數道摺子,均是提出的要求,皇帝心裏雖有怒氣卻對已經豐滿的沈蘊宜無可奈何。
嘉乾十一年秋,恭玄王嫌邊境寒涼,未上摺子便班師回朝,回京後恭玄王直接回了王府,竟是連皇帝也不去拜見,皇帝在隔日爲他設宴慶功,恭玄王在宴會處處刁難於周奇等大臣,幾番對皇帝的話語恍若未聞,他獨行獨來,唯我獨尊,後竟又提出要休了妾室孫氏,孫氏乃聖上所賜,他這一舉無異於把皇帝的面子置於地下,後來因着皇帝的勸說才罷免了此事,不說朝堂上下,就是當今聖上都對他無可奈何。
嘉乾十二年,皇帝連哄帶令讓恭玄王回到了邊境,那日皇帝親送恭玄王,葉錦懿身爲皇后一同去送了恭玄王,站在城樓上,葉錦懿看着那個肅冷的男人上了馬,對於他天翻地覆的變化葉錦懿沒有太大的驚異,因爲她一早就知道這個樣子是他必然要變成的。
那個人滅了他沈家滿門,後他爲了保命蟄伏數十年,當初皇帝殺了他滿門,他是沈府唯一存活下的子嗣,皇帝忌憚他到無時無刻都想讓他死,他自那以後每走一步都猶如在針尖上走路,如今有了那個能力他自然不會在憋着,所有人都看到他目無君王,囂張跋扈的表面,誰曾看到他這數十年受過的委屈和日夜的煎熬?
就算全世界人都厭惡他,葉錦懿都不會去怪他一句,他喫過的苦要比黃連苦萬倍,他一步步走過來的路艱難險阻,他的心也早已痛到無法呼吸。
在那人無意轉過頭時臉上的冷漠化成溫暖的笑意時,葉錦懿的整顆心都被海浪侵覆了,她心疼。
京城因着恭玄王的離開而平靜下來。
葉錦懿每日被宮事鎖身,還要維護後宮嬪妃之間,她常常困惑其中無法自拔,這段時間葉錦懿想了很多,她想到了死去的父兄和嫂嫂,從前因着一些事不得不忽略,今後她不能在袖手旁觀了。
這日按例送了孩子去學堂,又給各宮分配了新進貢的綾羅綢緞,她坐到了軟榻上。
“本宮得知舅舅家的妹妹要成婚後深有感觸,本宮想着喬臨和喬深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了。”
若然忙着倒茶的手頓了頓,“可是娘娘,兩位少爺才年過十五啊。”
葉錦懿端起了茶杯,她的眸色有些縹緲,“本宮這些日子總想着以前的事,本宮想着有些事情儘快辦較好,不然到時候會來不及的。”
如今局勢穩定,沈蘊宜已起,有些事也該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