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都傻了眼,他們看了一眼金龍椅上的男人,又看了看李全貴,一時竟分不清到底誰是這天下的主人。
安克瞳孔皺縮,怒火瞬間躥上了心頭,如若不是幾十萬的兵權還在李全貴手中,他非把他跟他的同黨薛甚千刀萬剮不可。
君安克此刻縱然已是怒不可遏,但他還是懂得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平息了自己的怒氣,擠出了一抹笑意,“薛愛卿此言有理,李愛卿是我北昭的功臣,愛卿們敬酒也實屬應該,既然薛愛卿都敬了,你們也不要愣着了。”
自從皇帝說完話,場面變得比之前更安靜了,甚至變得有些詭異,大臣們端起酒杯,躊躇不前,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
看着大臣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葉錦宜精緻的臉上出現一絲嗤笑。
葉錦宜明白即使有的人心是向着皇帝的,但又怕李全貴日後的報復,所以現在也是左右爲難,但她看的出,大多數人還是對皇帝忠誠的,所以現在只要出現一個領頭羊,他們都會向着領頭羊的。
隨後她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葉軒,只見他幽邃的眸高深莫測的算計着什麼,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葉軒就是那個領頭羊!
果然,沒過多久葉軒站了出來,恭敬的舉起酒杯,“臣敬皇上,皇上登基三十年來,對臣子及百姓從來都是仁厚禮賢,對國務從來也都是勵精圖治,如若沒有皇上,我北昭何以如此繁榮昌盛,百姓何以如此其樂融融,臣等能爲皇上效力,臣實在三生有幸!臣先乾爲敬!”
此話一出,君安克顯然鬆了一口氣。
可坐在旁邊的李全貴的臉色瞬間由青轉黑,而那些大臣更是大眼瞪小眼,此舉雖然挽回了皇帝的尊嚴,可更是得罪了李全貴,得罪李全貴不亞於得罪皇帝,左右不能得罪,所以他們更加不知所措了。
見葉軒站了出來,沈文也毅然決然的跟着站了出來,“臣也敬皇上。”
葉承東等人也站出來敬了君安克,但大部分大臣還是舉着酒杯左右不知敬誰。
李全貴見狀氣的直髮抖,而葉軒見狀也是勾了勾脣,他走到李全貴的面前,語氣也沒有剛剛的溫和,甚至略帶輕蔑,“葉某敬李將軍,李將軍在戰場上驍勇善戰,打敗了數次戰役,是葉某和衆大臣學習的楷模。”
君安克終於舒展了眉梢,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
李全貴縱使心裏很不爽,但葉軒的舉動沒有一點縫隙,所以他明面上也不在多說什麼,漸漸地寶華殿又如常的恢復了歌舞昇平的熱鬧。
沒過多久,葉錦宜就已經有點厭倦了這種單一乏味的宴會了。
男人們不停的喝着酒,而女人因爲維持形象也只能坐在旁邊欣賞着歌舞,就連撓一下癢都算是一個大的動作。
葉錦宜也爲了保持淑女形象,嘴角因保持了太長時間的微笑而引來一陣痠痛感,更重要的是這室內四周沒有窗扇,門也是緊緊閉着的,一點風也沒有,所以女孩的臉被陣陣撲面而來的熱氣悶得上不來氣。
不行,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再這樣下去非憋死在這不可!
葉錦宜轉動着黑溜溜的眼睛,隨後她壓低了聲音對青然說:“青然,我有點內急,需要去方便一下。”
青然道:“小姐,我跟你去吧,萬一……”
“不用了青然,我自己去就行了。”
聞言,青然皺了皺秀眉,她實在不放心,可還沒等她開口,葉錦宜便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用擔心,她知道小姐的脾性,所以也不好再阻攔,只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囑咐了自家小姐要早去早回。
葉錦宜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葉軒夫婦和那三個哥哥因專注於和其他官員扯家常根本沒時間去管她,她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漸漸入夜,天上的黑布漸漸地壓了下來,秋風驟然也緊緊將葉錦宜包團團的圍住。
剛一出來,歡笑聲瞬間被隔離了進去,等待她的只是一片與裏面截然不同的靜謐,就連形形色色的丫鬟和侍衛從她身邊過去,她們腳步的聲音都沒影響這安靜無比的夜晚。
女孩因爲在熱氣的環境裏呆了太久,所以當寒風襲來時,她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