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韻廳內,君夢溪坐在凳子上繡活,她時不時的擡眸看看葉錦懿,沒有異常時她就繼續繡活。
葉錦懿因病去不了學堂,所以這些日子閒得無聊時都會看書來打發時間,而此時的葉錦懿,正捧着一本詩經認真的讀着。
君夢溪正要擡眸看葉錦懿時,突然感覺腦子發暈,險些昏倒。
葉錦懿感覺到了君夢溪的不對勁,她連忙放下書走了過來。
葉錦懿皺了皺眉,“嫂嫂你沒事吧?”
君夢溪微微搖了搖,笑着說道:“沒事。”
葉錦懿垂了垂眸,她有些愧疚,“娘,嫂嫂,大哥二哥五哥爲了我成天守在我身邊,娘因爲勞累過度病倒了,現在嫂嫂又是爲了我而睡眠不足,我……”
君夢溪笑着摸了摸葉錦懿的頭,安撫道:“沒事的錦懿,只要你的病能好,我們爲你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
葉錦懿眼睛有些酸澀。
說真的這些日子若不是有嫂嫂他們整日陪着自己,自己指不定瘋癲到什麼程度呢。
對於嫂嫂他們,葉錦懿真的萬分感恩。
“嫂嫂我有青然和若然陪我,你回去休息吧。”
在葉錦懿的強烈勸阻下,君夢溪點了點頭,隨後在丫鬟們的攙扶下離開了。
君夢溪走後,葉錦懿準備再回去看去,還沒走到時,就聽見外面的急促的腳步聲。
葉錦懿看了看,是趙正宇。
“正宇哥,你這是去哪了嗎?”
“錦懿,你看!”
葉錦懿這才發現男孩手裏提了幾個透明罐子,而裏面的螢火蟲發出了瑩瑩的光輝。
青然和若然看到好玩意也湊了上來,“正宇少爺,這螢火蟲好亮呀!”
趙正宇邊笑便把螢火蟲掛到葉錦懿的牀頂上,“是啊,把這個掛到牀頭,你們家小姐睡覺就不害怕了!”
葉錦懿心裏一陣暖流。
她生病的這些日子,除了嫂嫂他們以外就屬趙正宇對她好了。
總是去弄一下最亮的東西過來放到她的屋子,說真的,就是因爲這些亮光,對葉錦懿的病起碼起到了一半的作用。
她知道這些恩情太多所以是說不出來的,但她還是想謝謝他,“謝謝你,正宇哥!”
趙正宇做生氣狀,“錦懿,以後不許再對我說謝謝之類的話了,爲你做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若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
葉錦懿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深藍的天空上掛起了一輪弦月,在初夏的夜晚,它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明亮。
南境
侍衛說信使在外面求見,葉承笙放下了布子走了出去,是他安排在府裏的下人送來的,接過信後,他拆開了信封,上面寫着,大小姐病情漸愈,府中一切安好,勿掛念!
葉承笙舒了舒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也落了下去。
他們每次出征時蕭月爲了不讓他們擔心寄的信都是報喜不報憂,他是瞭解他孃的,所以爲了清楚家裏人是否安好,他就在府裏安排了一個線人,一有任何情況線人會立馬給他寫信匯報。
那天聽說錦懿出事後他急得差點直奔回府。
錦懿病情漸愈,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比打勝仗還要高興的事情,而錦懿病情漸愈也彌補了他不能回去照顧的愧疚。
正要回去時,無意的看到了不遠處的沈長憶,他停住了身子。
長憶每次一想錦懿都會站在那,所以他肯定是又在想錦懿了。
錦懿的事一直都沒有告訴長憶,別說蘊宜,就連爹他也告訴,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棄戰回府了,如果棄戰回府就是違抗了皇命。
之所以沒告訴長憶是怕以他的性子得知錦懿的事情後肯定會立馬疾馳回去而違抗皇明!
而現在錦懿已經病情漸愈,這件事告訴他應該也無妨,可若是說了,長憶他會不會更傷懷呢?
葉承笙緊緊的捏住了信,回了營帳。
男人屹立在明月下面,舉頭看着那輪明亮的弦月。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沈長憶才感受到了思念一個人的感覺,是那麼的痛苦,是那麼的孤獨。
同一個世界,同一片天空,同一個夜晚,不知道錦懿能不能看到跟他對她的相思,他希望明月能把他的相思傳遞給她,他也希望明月能把他對她的掛念傳遞給錦懿。
可是即使傳遞過去了,錦懿她會接受嗎?
他低聲呢喃道:“錦懿,你還在恨我嗎?”
“長憶!”
一道嬌翠欲滴的聲音響起,沈長憶星眸閃過一絲厭煩。
“公主,這麼晚,您怎麼過來了?”
塔娜喜顏綻開,蹦蹦躂躂的跳了過去,“想你了,所以我偷跑了出來!”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男人,而男人卻大步大步的往後退着。
塔娜有些惱怒,“怎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這麼晚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巴赫拉主上會着急的!”
塔娜撒嬌道:“你送我回去。”
沈長憶俊美的劍眉向上挑了挑,“我會派士兵將您安全的送回去的!”
言罷,不等塔娜拒絕,他就邁着長步離開了。
塔娜氣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