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對方,這一刻,彷彿世界都靜止了。
男人再也忍不住,他只想把女孩一把攬入懷中,“錦懿…”
葉錦懿往後退了退,“別過來!”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正宇哥他對我真的很好,你跟我永遠不可能了!”
不管沈蘊宜在哪,南靖還是京城,他們之間依然隔了萬水千山,以前的種種往往都不復存在,今後也再無可能。
門“啪”的一聲被闔上,彷彿撞倒的不是牆,而是沈蘊宜的心,他跌倒在地。
一句正宇哥對我真好,徹徹底底將他擊垮打入了深深地淵谷。
葉錦懿走出休息間後,休息間內只剩下了趙正宇和蘇寧浣兩個人,蘇寧浣再也忍不住,趁着葉錦懿不在準備把自己心裏的不滿說出來。
“趙公子,我請你離開錦懿。”
話說的不留一點情面,簡單又利索。
冰涼的話意讓趙正宇有些莫名其妙,“爲什麼?”
“你說你自從跟她在一起後你給她帶來的除了閒言碎語還有什麼?這個咱們暫且不說,一個男人的責任你知道是什麼嗎,最起碼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吧,可你呢,一次一次的讓她拖着傷回來…”
說着說着她哽咽了,平時的閒言碎語也就罷了,百姓指着錦懿的鼻子罵她也忍了,她就是受不了他一個男人竟然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保護不好,還讓錦懿前些天拖着一身的傷回來,一個男人的責任就是自己喜歡的女孩捱了打受了欺負遍體鱗傷後把她給揹回來??
男人的氣概呢,他有嗎?
他如果真的有,錦懿怎麼可能會被打成那樣?
當她看到錦懿遍體鱗傷的處於昏迷狀態時,她的心都碎了,她爲錦懿感到悲哀。
錦懿是她人生中第一個真正的好朋友,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錦懿跟着這種男人。
現在如此,未來更是不知會發生什麼,百姓戳着錦懿的脊樑骨,受盡唾沫星子,想想就頭皮發麻。
趙正宇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他沉默了,她說的沒錯。
“趙公子是尚書的兒子,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類型,未來即使隨便找一個女人都是頂尖的,我們錦懿脾氣大,愛說髒話,任性,不值得你如此費心,還請趙公子主動能放棄,於你與她都是一個好的結果。”
她知道唱戲猶如趙正宇的命一樣,讓他放棄唱戲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比起讓他不唱戲,還是讓他放棄錦懿比較容易些。
“你想讓錦懿跟你唱一輩子戲嗎?”
留下這句話蘇寧浣就離開了。
趙正宇的神色變得有些黯然,他曾經是意識到這些問題的,可他從未真正的面對這些,甚至在逃避這些事實。
蘇寧浣說的沒錯,自己都已經成了這樣,爲什麼要讓女孩跟他一同遭受着世人的唾沫,他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她?
他不能讓錦懿跟着他唱一輩子戲,也不能讓她再受一絲委屈,如果自己改變這現狀,結果會不會好點?把她捧得高高的,會不會就沒人敢動她一根手指?
放棄唱戲嗎?
趙正宇連續三天三夜未出過一次趙府,甚至未踏出房門的一步,滴水未進。
門外的趙亦夫婦已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們不停的敲着房門,叫着自己兒子的名字。
聽着裏面依然沒有一絲動靜,趙亦實在擔心兒子在裏面出什麼事,所以命下人趕緊把門踹開。
正在下人準備下腳時,那道關了已久的門終於打開。
“兒子!”
男孩之前黯然的的眸光變得亮了起來,猶如夜空中的繁星,在裏面的最深處,是一抹不可改變的堅定。
“爹孃,孩兒要入仕。”
趙亦夫婦均是一陣愣怔,反應過來後,趙亦發顫的問道:“兒子你說什麼?”
“兒子要隨父親入仕!”
趙亦激動的淚流滿面,他這輩子最疼愛這個小兒子,對他也給予了不小的希望,不負所望,正宇沒少給他爭光。
他認爲他趙亦的兒子就該跟他一樣當一個文官,光宗耀祖,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去唱戲,對此他十分不解,他恨鐵不成鋼,那時候爲此沒少打正宇,手下從未留過一絲情,就是爲了能讓他改變心意。
可正宇這孩子唯獨對此事異常倔強,即使他打的再狠,正宇從未說過一個關於放棄的字。
後來他想着罷了罷了,兒子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吧,只要平安快樂就好,其餘的他也不管了,所以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會不但會改變自己心意,竟還走上了他自己最不喜的道路。
他當然是激動高興的,只是不解正宇爲什麼會改變心意,能做出如此大的決定,“兒子,爲什麼…”
話到一半就被郭春萍攔住了,“老爺,只要咱們兒子能想通就好,其餘的就別多管了。”
趙亦喜上眉梢,“對對對,爲父過幾天正好要去出一趟遠門辦事,正宇你就隨着爲父一同去,讓你長長見識,爲父保證,用不過幾年就能讓聖上爲你封個一官半職。”
郭春萍替趙正宇整了整衣服,想到兒子在屋裏關了好幾天,她心疼的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