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懿對那隻手視而不見,“我不與你同騎一匹馬。”
簡單的話語帶着濃烈的倔強。
沈蘊宜愣了一瞬卻笑了,“你不跟我一匹馬,我們怎麼回?”
葉錦懿思量了片刻,開口說道:“不如你先借我些錢,我去租輛馬車或者去買一匹馬。”
“大姐,這荒郊野外哪去買,你還想不想回去了?”
小福開口道:“葉小姐要不先騎我的馬,我去隨便搭一輛馬車回去就好。”
難題這麼快就得到解決葉錦懿自然欣喜,她抱拳感激,“謝了。”
說完之後上了馬。
小福笑了笑,剛一回頭就對上了那抹透着危險的眼神,他有些不明所以。
“去跟何蕭同騎一匹馬!”
小福嘴角一抽,帶着乞求的目光說道:“少爺,男男授受不親啊!”
沈蘊宜冷哼了一聲,架馬而去。
小福:“……”
這是對他懲罰嗎,可因爲什麼呀?
何蕭:“……”
這是對小福的懲罰嗎,可管他什麼事啊,爲什麼要連帶他呢,他是無辜的呀!
趙府
時間吸噬着男孩的心跳,彷彿每過一秒,他的心臟就會漏跳一般。
“別哭。”
葉承澤嚎啕大哭,臉上表面是被騙後的憤怒,但內心只有心疼和悲痛,他不明白趙正宇前些天還好好的與他歡聲笑語,怎麼突然一下就變成了這樣。
之所以生氣是因爲他都已經病成這樣了卻一直沒跟自己說過一個字,若不是今天要把錦懿回來的事過來告訴趙正宇,自己恐怕一直會矇在鼓裏。
蘇寧浣眼淚從臉頰流了出來,她對此也是不可思議,雖然她不怎麼希望他跟錦懿在一起,但畢竟大家都是玩了好久的朋友,趙正宇變成這樣她也很傷心,更是對前些日子自己的惡語相向表示愧疚。
“對不起,我騙了…”
趙正宇竭盡全力說出了這些天他所說的最多的字。
葉承澤心疼的握住了趙正宇的手,“沒關係,別說了我知道你難受,別說了。”
他抱住了趙正宇,他和他還有錦懿是從小玩到大的,如手足一般親密,突然讓他肯定這一幕,他怎麼能接受的了?
如今想到趙正宇馬上就要離開他,他怎麼會捨得?
趙正宇心裏很是難受,可脣瓣卻絲毫沒力。
蘇寧浣看葉承澤情緒越來越激動,她擔心會影響到趙正宇,趕緊拉着他出去了。
葉承澤走後多久沒多久,葉錦珊就來了,今天她手裏依然提着一份糕點,將自己做的糕點拿了出來,然後伸到了趙正宇的嘴邊,趙正宇別過了臉。
趙正宇咬緊了脣,直到腥甜的味道出現,他依然沒有松嘴。
葉錦珊氣的把糕點全部扔到了地上,淚流滿面,“這麼久了,你怎麼依然不接受我?”
趙正宇沒有說話,他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錦懿。”
他說話越來越不利落,更別提完整了,如果是外人肯定聽不出他此刻在嘟囔着什麼,但葉錦珊卻一字一字的聽到了心裏。
她收起了淚水,驀然笑了出來,那笑容陰狠無比使得她的臉變得有些猙獰,“正宇你放心,你是見不到她了,直到臨終你的身邊只能是我。”
說完之後她給他十分小心的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隨後不疾不徐的走到桌子上拿出了糕點一口一口的咬下。
趙正宇的嗓子猶如千萬只螞蟻開始行駛着,整個肺部,那瘙癢感逐漸消失,慢慢的變成了一種刺痛感,如數支針扎着他的全身上下,直至血脈裏,他的身子開始顫抖。
疼!鑽心的疼!刻骨的疼!
他的呼吸變得細弱,如針眼一般,每呼吸一下都會因缺氧而感到痛苦。
“轟隆隆!”
隨着一聲清脆的霹靂響起,一道閃電劈開了整個天際,狂風兇猛的咆哮着,隨後便下起了瓢潑大雨,那雨水猛烈地敲打着屋檐之上。
“轟——”
緊接着又是一次震耳欲聾的雷聲。
不知是淚水還是額頭上的汗水,全部浸在了男孩的玉枕之上,他痛苦的掙扎着,那張泛白的臉上始終掛着一抹堅定不移的執着,發顫的嘴脣不停的在喃喃着什麼。
靈韻廳內,葉錦懿回來以後受了寒,連續病了好幾天,現在病已漸愈,此刻她正活動着筋骨,躺在牀上好幾天她渾身上下都痠痛痠痛的。
葉承澤和蘇寧浣扒頭探着裏面,不知道該怎麼將趙正宇的事告訴她。
沈蘊宜疾步來了靈韻廳,看到葉承澤和蘇寧浣猶豫的樣子,他心中掀起一陣怒氣。
沈蘊宜怒吼,“他都已經變成那樣了,你們還在猶豫不把事情告訴錦懿?”
剛剛去外面閒轉的時候突然下起了暴雨,在屋檐下躲雨時意外的看到了葉錦珊衝一個方向跑着,他擔心葉錦珊又在搞什麼把戲害錦懿,便跟了上去,直到跟到趙府,看到牀上奄奄一息的男孩,他驚訝萬分,不敢相信那個往日朝氣蓬勃的男孩竟變成了這般模樣,男孩執着的撐着最後一口氣,他明白趙正宇一定是想見一面錦懿,爲了不讓雙方都留遺憾,這才連忙過來要把此事告訴錦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