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分爲五樓,一樓二樓是文人墨客,三樓四樓是藝伎天下,五樓富商貴胄租客。
此時的三樓如往常一樣洋溢各種着歡樂,最前方有一個紅色舞臺,舞臺上面坐着一個濃妝女人,她手扶着琵琶,一個媚眼拋來頓時下面的男人們尖聲沸騰。
君稷安上樓的腳步終是頓了頓,他忍不住側顏,透過細小的樓縫,他看到了那張臉,那張臉雖塗了濃妝,卻沒有蓋住那原本的豔麗,她一舉一動撩撥在他的心絃,讓他久久不捨擡步,她那嘴角一勾,彷彿終生都要拜倒在她的裙下,包括他,他願意爲她做出一切犧牲。
直到陳玉潔下臺他才發現有自己已經看了好久,他擡步走了上去,上了四樓,他走向最裏面的一個房間。
裏面等候的看他遲來也不惱怒,他連忙起身迎了過來。
君稷安不理會,找了位置後坐了下去,“侍郎找本皇子有事嗎?”
孫子其被晾在一邊尷尬的笑了笑,不以爲意,依然恭敬如初的給君稷安倒了茶,“四皇子,今日過來我想給您送一件禮物,特別的禮物。”
對於他的話,君稷安有些詫異,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只是即使達到了目的他竟然卻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些厭惡。
說實話,孫子其雖然是他用盡心力挖來的,但他卻是有些看不起他,是打心眼裏的看不起,畢竟連舊主都能背叛然後像個哈巴狗似的了巴結他,這樣的人不配與他交好。
孫子其笑道:“臣有一嫡女想獻予四皇子!”
君稷安早就聽說孫子其的嫡女一年前就已經上吊自殺了,所以當聽到這句話時他像是被人耍了一般,他正要發怒,只聽孫子其繼續說道:“她叫孫玉潔!”
君稷安瞳孔微微一閃,看着孫子其那意味深長的眸子,他似乎想將其看透。
他的髮妻血虧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可她不知,她費心費力所生之女是一死胎,後來雖然傳到了外界,但他那時接連失妻又失女心情屬實暗淡,所以從來沒有對外正式宣佈,如今一來,卻正好幫了他一個大忙。
四皇子成天來玉風樓的事情他都知道,並且與裏面的藝伎伉儷情深他也知道,可是藝伎畢竟是藝伎,只要她是藝伎的身份一天,四皇子便永遠也得不到她,索性自己乾脆做個順水推舟,四皇子那麼喜歡那個藝伎,想來以後兩人真成親後對他這個“老丈人”也會愛屋及烏吧。
君稷安緊緊的看着那個爲自己俯身遞茶的人,從剛剛一進門看到他向自己低聲下氣的那份樣子時他是真看不起他,但這個人卻是極聰明的,專在他的軟肋上攻,不過這樣倒是重重的戳中了他的心懷。
他與玉潔一見鍾情到伉儷情深十多年,卻沒有一絲法子能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改變,他一度覺得他與玉潔有緣無分,甚至想放棄權勢帶玉潔浪跡天涯,這個孫子其倒是來的很合時宜。
君稷安冷漠的俊臉鬆了鬆,開懷大笑,“當然配的,那可是侍郎嫡女,如此說來那就多謝孫侍郎了,從此您可就是我的老丈人了,我們倆可是同踩一船,同仇敵愾。”
孫子其心尖微微一鬆,“那我能幫到您的第一件事是?”
君稷安聲音恢復冰冷,“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最厲害的人,某天天一變,那個最高位坐的人很有可能是一個不可能的人。”
孫子其眸色一動,沒有言語。
君稷安神色變幻莫測,眸子裏呈現出一片陰暗詭譎,一拍而起,“趁着他如今沒權沒勢,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