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道士的一聲高呼,葉錦懿被人放了一個孩子,又被強行推到了前面。
“放!”
葉錦懿看了看襁褓中強有力啼哭的孩子,她又回頭看了看下面的人,哭的暈厥了好幾次的君靜媛,摻着君靜媛的葉承東,淚流滿面的葉軒夫婦,陷在悲痛氣息的葉家兄弟,面無表情的道士,還有表情沉重的皇上皇后,等等衆人…
她心裏突感悲哀,抱着嬰兒的胳膊也開始發顫。
道士見葉錦懿遲遲不放,心裏開始着急,“放吧葉小姐,過了及時便不好了!”
聽着旁邊的催促聲,葉錦懿看到人羣中那個朝自己頷首的男人時,她眸子驀然堅定,將手中的嬰兒放到了前面的一個盒子裏。
道士唸完詞,又是一連串的動作後手突然舉起,朝着下人一揮手,那盒子便拋到空中掉入了烈火之中。
烈火如食人魔,又如滾着巨浪的深海,將那盒子完完全全吞噬,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坑,沒有一絲痕跡,那道孩兒的啼哭也在那一刻徹徹底底消失,再無蹤影。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一時驚嚇讓她們怔愣在原地,君靜媛暈厥,還有幾道夾着悲痛的哭聲徹底釋放。
……
祭天禮後葉府的氣氛徹底壓入谷底,沒有人再敢提此事,君靜媛陷入了悲痛欲絕的境地,整日以淚洗面,還有幾次割腕自殺,所幸被丫鬟看到攔了下來。
葉錦懿躲在逸皓軒的門外,看着那道封閉住的門,心裏有些難受,她想進去看看君靜媛,也想安慰她,可那隻遲疑的腳終究是沒她進院子。
幾日後蘇寧浣肚子出現了陣痛,歷時一天一夜,是一個男孩。
蘇寧浣的貼身丫鬟出來報喜時,葉錦懿顫抖的手纔有些緩和。
“這孩子哭聲還真是豪亮呢!”
虛弱的蘇寧浣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嘴角的笑意越發濃。
葉錦懿呆呆的看着孩子,沒有開口,蘇寧浣注意到了她的樣子,又對剛收拾完的小秀使了一眼色,小秀笑着將孩子放入了葉錦懿的懷裏。
蘇寧浣笑了笑,逗了逗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出生你這乾孃還沒抱過呢。”
葉錦懿看着那個正在跟自己笑的嬰兒,心裏驟然像是落了一個千斤頂,讓她有些壓抑,“秦民的父輩曾與我爹是朋友…這孩子還是喚我姑姑較爲合適。”
蘇寧浣正在摸孩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又咧了咧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好,姑姑就姑姑。”
葉錦懿的面色終於有了微動,她搖了搖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準備起身去買還是被蘇寧浣攔住了。
蘇寧浣連忙說道:“不打緊不打緊,這樣,你也知道我在學堂時總是喜歡偷懶,很是差勁,學業上遠不如你,更不會給孩子取名字,隨隨便便取一個又怕將來被同學笑話,所以你就幫幫忙,這也就算你這當姑姑的給孩子的見面禮了。”
葉錦懿爽快的答應了,沉吟了一會後,“出自幽谷,遷於喬木,喬字甚好只是木過於平常,便換成日暮的暮罷。”
“喬暮…”蘇寧浣眉開眼笑,“好,這個名字好!”
蘇寧浣自從誕下孩子後葉錦懿就像長在了秦府一樣,每日除了去學堂等固定時間,她一直在秦府哄孩子,秦氏宗親對秦府虎視眈眈,蘇寧浣一生產完的第二天便下了地,整日管理着秦府的各種事情還要擋着秦氏宗親的壞心眼,所以孩子的各種事情基本全部交給了葉錦懿,她沒有任何抱怨反而樂此不疲,除了那些固定時間,一般不管去哪葉錦懿都會抱着孩子。
後來蘇寧浣騰出了幾天時間跟孩子單獨相處,葉錦懿這才捨得回府稍微打個盹。
這天從學堂回來後,她準備回靈韻廳補一覺路過正廳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簾,那個女孩頤指氣使的命令着下人們,而下人們頻繁看向門口似乎在等着什麼人。
由於葉軒夫婦不在府,現在正廳除了下人沒有一個當家的,葉錦懿又對這個女孩有點好奇,然後走了進去。
“請問你是?”
葉錦懿的話讓女孩這才轉了過來,只見她絲毫無禮的上下打瞄了一圈葉錦懿,“你是誰?”
後來似是又看出了什麼,“你是葉府的小姐?”
又朝着她的衣服細細研究了一下,她眼睛微亮,“是葉大小姐?”
葉錦懿因她的無禮而感覺厭煩,她皺起了眉,“姑娘來到別人家就這麼毫無禮數嗎?”
小瑤想了想第一次自己就給人家擺臉色是有些不好,只見她收起了那份不習慣的高傲,“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二哥的女人,你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