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懿越說聲音越微緲,到最後就不說話了。
君濯銘愣了愣,“我與公孫竟何事?”
“你與公孫竟。”
葉錦懿聲音戛然而止,她在想如果君濯銘知道她知道他的祕密,會不會殺人滅口?
“說。”
葉錦懿含糊道:“你們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君濯銘:“……”
愣了一會後,君濯銘氣笑了,“是他同你說的?”
葉錦懿搖了搖頭,然後很快又改成了點頭,君濯銘靜靜的看着她,“以何判斷?”
“你喚他老公,我都聽到了。”
葉錦懿又想到了什麼,她立刻激動的說道:“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告訴嫂嫂的,你千萬別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
君濯銘驀然笑出了聲,他喚了一聲吳睿,吳睿走了進來。
“你同葉小姐說,你平時如何喚公孫竟。”
“公孫竟?”吳睿不知君濯銘爲何問起這個,他想了想,“老公啊。”
葉錦懿瞪大了眸子,“你…你們…”
吳睿不明白,“我與公孫竟都是熟識,平時都是這般喚他,他有時也會喚我老吳。”
葉錦懿愣了愣,她一拍腦門,一副牙疼的樣子。
“抱歉抱歉,是我誤會了。”
君濯銘飲了茶,“還有何事嗎?”
“沒了沒了。”
葉錦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邊跑邊說着,“真丟人真丟人!”
……
君濯銘答應了明日放她出宮,傍晚的時候,葉錦懿總覺得君濯銘哪有些不對,起初就覺得有些奇怪,時間流逝,她心中的奇怪就越強烈,她開了門,吳睿正守在君濯銘門外,她找了吳睿。
“你家主子的病那麼嚴重,我這樣頻繁的進出他的屋子,竟沒一點事,你說真是我命大嗎?”
“葉小姐每每進出都捂的甚嚴,沒被傳染也是正常的。”
葉錦懿緊緊的看着他,試圖洞悉他眼睛裏的真僞,吳睿態度從容,但在被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心裏出現了一絲虛意。
“吳睿,別騙我了。”
吳睿變臉只是一瞬間,他很快恢復了正常,“葉小姐的話屬下聽不懂。”
葉錦懿不再跟他廢話,直接要進君濯銘的屋子,吳睿攔住了她。
“葉小姐您沒穿防護服。”
“這空空蕩蕩的院子裏沒有一人,我用得着穿防護服嗎?”
君濯銘還未睡,他正練着字,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卻處事不驚,神色淡然的繼續寫着字,手上的動作沒有因爲葉錦懿的進來有過停歇。
“小舅哥倒是挺悠閒,那小舅哥大概是不知道十六皇子遇刺的事。”
十六皇子天資聰穎,年齡小卻驍勇善戰,能力超羣,皇上爲了保護他,表明雖然不怎在意,實則對這個兒子也是有了厚望,着重培養,相信用不了幾年便能爲他分憂了,這樣的人,遠比那六子更具有威脅力。
聽說十六皇子遇刺前去了八皇子君稷源那裏,不知因爲什麼又發生了口角,還惹怒了君稷源,這樣一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人是君稷源所殺,可矛頭卻倒指向了君稷源。
君濯銘聽着葉錦懿的話,面容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十六皇子與這些皇子中,與小舅哥最爲要好,小舅哥最護着這個弟弟,這回得了疫病,小舅哥都自身難保,於是就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葉錦懿嘆道:“小舅哥好算計,一舉兩得啊。”
“當然,這些跟我也沒關係,我也不想惹火上身,我只是生氣。”
葉錦懿拍在了君濯銘面前的桌子上,“我就是氣自己被人當猴耍了幾天。”
還枉費嫂嫂一片焦急之心,她若知道這一切只是自己弟弟的算計,她一定會更生氣。
君濯銘放下了筆,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真是一隻聰明的小狐狸呢。”
葉錦懿笑了笑,轉身就離開,她必須出宮,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算計,她更沒必要留在這。
真是浪費時間!
“主子,葉都尉帶人闖了進來。”
院子裏早已沒了下人,這也給葉承東闖進來的機會。
葉錦懿剛一轉身就看到了兄長帶人進了院子,她跑了過去。
“大哥。”
葉承東詢問了葉錦懿,確定沒出事他將葉錦懿護在了身後,他看向屋內。
君濯銘走了出來,“大小姐在我這住了兩日,姐夫就這般任她摟着,也不怕被傳染了。”
“濯銘,若是錦懿出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葉承東的話說的並不狠,但任誰都能聽出裏面夾着的滾滾怒氣,葉承東留了話,不去管君濯銘是何態度,帶着葉錦懿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