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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鈞的話可謂是意味深長, 也彷彿風輕雲淡,話中不帶着任何的情緒,也沒有意到任何一個事情之上。

    此刻鴻鈞仍舊握着魚竿, 平穩至極。

    目光看向湖面,湖面彷彿也映照着岸上,有些時候也好像是一面鏡子, 一面寬闊至極的鏡子,就這麼平鋪在此地。

    此地也就是在釣魚臺, 若是站在湖邊,那就是另一個景色了,乾淨清澈, 也沒什麼不好。

    蘇己瞥了眼鴻鈞的臉頰, 隨一口咬在零食上,味道也是似曾相識, 這麼多年也都是這個樣子。

    “還沒上鉤的魚,等着什麼時候上鉤再說, 到時候我想你也絕對帶上來了, 到時候用不着看上一眼, 味道好就行。”蘇己喫掉那條魚後說道。

    對於蘇己的答案,鴻鈞也不說是對是錯, 也或許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閒聊,壓根就不需要去分什麼對錯。

    蘇己的話,其實有些慢吞吞的,而鴻鈞對此卻是一點也不着急,聽到蘇己的話後,倒是目光從湖面之上挪開落在蘇己身上, “如今湖面之下爭相搶奪魚餌,等到顯露的時候,說不定也不需要一個區區釣鉤,直接一網打盡也算是一勞永逸,你覺得這樣不好麼?”

    “我不需要那麼多的魚,所以也不需要一網打盡,而且有生力量,可循環纔是最重要的,如果選擇竭澤而漁。那就只貪圖現在,日後八成就沒有這個魚吃了,我這麼目光長遠,一定會好好保護魚羣的。”說着蘇己頓了頓,目光看着鴻鈞,倒是帶着一雙眸子的求解,“說實話,如今都已經準備養一池魚了,拿這個時候另一池魚,真的養起來有什麼意思?”

    “這是歷練,也是爭鬥機緣,成者爲王敗者死,在洪荒不也是如此麼?”

    “厚此薄彼總是不好的,不患寡,而患不均。”說着鴻鈞把蘇己正在捧着的零食,一道法力過去,倒是切成了幾條,隨即落在白瓷盤之中,倒是讓蘇己可以更好的拿着了。

    聞言,蘇己對於鴻鈞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真要是這樣,怎麼會鬧得整個洪荒不寧?

    說是什麼歷練,不如直接說養蠱了,這樣她還能信上一點。

    況且就如今的情況,的確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甚至於有那麼一點把西崑崙那羣人架在火上烤的意味在。

    如果鴻鈞真的是想給一條路的話,絕對不會是如此的匆忙,這‘魚餌’喂的,彷彿意思就是讓魚撐死。

    原本這水就不清,鴻鈞這魚竿下去,再看看現在的行爲,莫名有一種釣魚執法的感覺。

    哦,好像也不是什麼錯覺。

    只不過這個魚是自願跑到魚鉤邊緣來咬勾的,不過換句話說,別的魚又何嘗不是呢?

    要不然怎麼叫釣魚執法?

    此刻,湖面上掀起些許波瀾,鴻鈞把握好時機,隨即握緊魚竿,往上一挑,只見一條大魚已然上了勾。

    而洪荒之中,西崑崙已然和妖族打起來了。

    ……

    相比較第一次講道,第二次講道的時候,朝着紫霄宮而來的人,是隻多不少。

    道祖之名,如今在洪荒早就是人盡皆知了。

    不同於第一次或許還會有些顧慮,第二次就差但凡有一點能耐的,都想來試一試,就算是沒有能耐的也想到混沌之中拼上一拼,九死一生在所不惜。

    雖然不想身死道消,但是這個代價咬咬牙也是可以去碰一碰的,也就是三千年的時間,境界突破,聽道了與跟沒聽道的,簡直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位置。

    原本不容易突破的境界,直接就成了彷彿是路邊白菜一般,只要過去,必定是滿載而歸。

    神乎其神。

    而這一切都有鴻鈞那堪稱絕無僅有的實力讓人去在自我證明這個事情的真實性。

    要知道,就算是第一批去紫霄宮的那羣人,很多人其實都是頂着這個風險過去,甚至於真的連個結果都不清楚的情況,到底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但是爲了這個機緣,就去了。

    而現在一切擺在這裏,最終的結果已經看見了,所謂的風險好像就真的比曾經減少了很多。

    不說別的,只要能到達紫霄宮,一切都不在話下。

    需要考慮的也不過僅僅是去紫霄宮路上發生的事情罷了。

    不同於上一次需要足足三千年的時間來尋,對於一部分人而言,最難的是在找,如今因爲境界的突破,對於來自混沌罡風的威脅其實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去的時間大大縮減,路上也是駕輕就熟。

    掐算好了時間,隨即前往紫霄宮。

    只不過相比較旁人,巫族那邊就沒有那麼熱火朝天了,甚至於已經有人打算把這件事情暗搓搓的不提就當不存在算了,這已經不是什麼興致缺缺了,這分明都要帶着牴觸心理了。

    “如今道祖第二次講道,你們隨我過去吧。”后土打破了平靜率先開口道。

    “額……”句芒。

    “那個……”天吳。

    祝融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兩個吞吞吐吐的人,然後用最爲直接了當的語言道,“能不去麼?”

    說着,順便給后土遞過去了一個果子。

    句芒/天吳:你又好到哪裏去?有本事揣后土桌子啊。

    祝融對那兩道彷彿要把他直接穿了的目光,完全不理,目不斜視,全當沒看見,面上特別堅定,目光特別堅毅,一個果子見后土不接着的,直接把盤子也一併端過來。

    共工這邊剛想拿個果子的手,直接摸了個空。

    大草原。

    不過面對如今這個情況,常年和祝融不合的共工也沒有多說,畢竟好歹如今這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之上,這個時候拆臺,其實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這麼想想,共工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來從邊上的桌子上抓了一把果子。

    而眼下,后土聽着這一幫慫貨說這種話,氣不打一處來,“不去什麼去不去?你們敢說去了之後一點好處沒有?上一次的帳我都沒跟你們算呢!一個個是聽道去了,還是睡覺去了?一睜開眼睛,別人都已經因爲道祖的講道睜開眼睛,你們倒好,一個個睡的特別香,還是我叫醒的!”

    “就不能好好聽道麼?!”

    對此,共工輕咳一聲道,“我們沒有元神,和他們是有根本上的不同的,這根本沒辦法比,我們是巫族,父神的後裔,是父神的血脈,”

    這話沒說完,就直接被后土打斷,“扯什麼父神的大旗呢?我們的確沒有元神,但是也不是一點都聽不下去,的確艱難至極,但是殊途同歸,終究都是悟道,父神的傳承裏面可是沒有叫我們故步自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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