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就站在那裏, 眼觀鼻，鼻觀心，一雙眸子就這麼垂着, 看向地上。
恭敬乖巧.jpg
當年的教導，他一直記在心上。
時至今日也是如此。
作爲一個好學生, 玄都充分的領悟了老師的所有教誨。
就如今的這個情況下，玄都也很清楚, 看起來極爲嚴肅。
如今蘇己這個舉動，倒是收穫到了來自通天投來的目光，而且蘇己那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映入眼中, 順着蘇己的目光看去, 好像……
看的是玄都？
玄都有什麼問題麼？
再結合一下之前老子那有些奇怪的態度，如今通天就更加奇怪了。
鴻鈞聞聲轉過身子, 看向蘇己，如今該說的也說了, 三清也懂了，就不必說明白了。
見蘇己如此, 索性又抵了一片零食過去。
蘇己見狀知道自己的失態, 爪忙腳亂的接住，隨即嫌棄這個形態不好抓, 下一剎那直接化成人形，然後把手上的零食一口吞掉。
動作乾淨利索，彷彿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不過沒怎麼嚼就直接嚥了下去。
站在最後面的那個人族，看起來分明就是那個孩子的放大版。
算算時間，這麼多年過去了，好像按照人族的成長速度水平而言, 可能是真的就長到這麼大的份上。
故而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像是了，這分明就是一個人！
當初那個隨便一句話，能夠衍生出來一百個問題的噩夢。
說是好奇寶寶，那都不過分。
真就是讓蘇己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就已經是地獄級難度，這簡直就是在原本的境地上繼續添磚加瓦。
如果當初不是有教導昊天瑤池爲基礎的話，怕不是當時在人族，真的是沒辦法去好好教導。
折騰到今天，當年的那件事，這竟然都成了預演和準備了。
她應該說，是鴻鈞比較有先見之明麼？
還是說，讓她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用更難，更刺激的方式，治癒上一次對比之下比較輕的人生黑暗？
當時的人族初誕生，蘇己答應過會好好招呼一下的，況且從某種角度講，她這輩子不當人了，但是上一輩子還是個人族，能夠幫一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就是了。
幼稚、單純、簡單、複雜無數的情緒結合在一起，仍舊彷彿是一張白紙。
這就是當時的人族，新生稚子罷了。
別管是大是小，是男是女，其實都不是很重要。
也就是當年有過教白紙的經驗，以至於剛開始上手的時候，簡單了不少，蘇己也在短時間之內儘可能的拓寬人族的知識面。
只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問題特別多的那個孩子，在蘇己這邊算是掛了號，說是熊孩子吧，其實也不是，如果忽略掉那個好奇寶寶化身的屬性，其實還是挺可愛，很聽話的一個小天使。
但是一張嘴就完了，頃刻間就打回原形了。
原本蘇己還有那個耐心稍微講解一下，後來，除了很重要的問題，或者心情好的時候，會解答一下之外，就學會萬能句式了。
不久之後，三清退出此地，蘇己和鴻鈞打了聲招呼，隨即追上了老子，“這是……你弟子？”
“的確。”老子點頭道，說着順便繼續問道，“怎麼，蘇己你這是認識我這弟子麼？”
“當年人族初誕的時候，我在人族倒是教導過人族一段時間，其中便有你這弟子，讓人記憶深刻，如今多年不見，樣貌倒是和小時候相差不大，一眼就能夠讓人記起來。”蘇己道。
玄都聽着話，一雙眼睛就差再閃光成兩個星星了。
見老子讓他見禮，立馬開口道，“玄都，見過仙人。”
蘇己對着玄都微微點頭，算是肯定，“他，其實是個不錯的苗子，還是很聽話的！”
往好處想想，她還是能夠誇的出來的，誇出花來也是可以的。
說起來她還是一個狐狸崽，就已經有看小輩的感覺了。
e…
雖然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歲了，但是看原型還是一個狐狸崽的！
↑其實這句話完全沒問題！
實事求是！
沒毛病！
是她生長週期比較長，種族不同，情況不同。
這麼想想，蘇己越發認同了。
老子面對蘇己的話，當然能夠感受得到，蘇己的記憶深刻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深刻，至於蘇己的誇讚，關於聽話這個問題是，其實玄都的確還是很聽話的。
如今老子作爲一個知情人士，如今面對蘇己，不由得長嘆一聲，“你說得對，玄都還是一個不錯的苗子的，他是我的徒弟。”
言下之意，問題再多，他也會教下去的。
“說起來，你這是收徒弟多久了？”蘇己問道。
“也就是不久之前，玄都還是好的。”老子好似在重複道。
蘇己目光看向老子，老子也看向蘇己。
四目相對。
確認過眼神，是都體驗過的人。
只是，蘇己那個過程中從來不是緊緊把視線落在玄都身上的，如今更是早就已經脫離了那個狀態多年，眼下已然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而老子是一切剛剛開始，徒弟這纔剛收入門下，而且是身爲師長，傳道受業，也就是說說路漫漫其修遠兮，老子將上下而求索，換言之，結束還遠着呢。
一個是完成時，一個是進行時。
作爲過來人，蘇己對老子發出慰問，“辛苦你了。”
“我的弟子，談何辛苦。”老子試圖面色不改道，只不過這個試圖管理面部表情的事情，並不是很成功。
老子面上的表情，更多是有些複雜，而且帶着一臉的一言難盡。
蘇己對此表示了作爲一個過來人，對現今難度升級的老子，蘇己想了想有什麼可以伸出的援手，腦子裏面轉悠了一圈，隨即誠懇真摯的開口道，“需要我的經驗麼？”
聞言，老子十動然拒，“不用了。”
這種事情，他要是求助於人，這面子還要不要了？
教導徒弟，他就不信他不可以。
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