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冷漠的樣子,確實讓秦江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理解安暖遭遇的一切,也知道任何人遇到這些事情都不可能選擇輕易原諒,他甚至敢肯定,葉景淮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但她此刻對阿淮孩子的冷漠,還是讓秦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管如何,葉子淵也是爲了安暖才死的,如果不是葉子淵用命保護了她,現在她還能活着嗎?!

    安暖已經想不到這些了嗎?!

    因爲被葉景淮傷害,已經磨滅了她內心所有的感情嗎?!

    秦江那一刻忍不住說道,“安暖,夠了!”

    安暖笑了。

    看。

    她就說帝梓楠這齣戲演得好。

    秦江都已經開始幫她說話了。

    她也不怪秦江。

    她和秦江之間本來也只有革命友誼,一旦革命的方向改變,友誼就會瞬間破滅。

    她擡頭看向秦江,問他,“我不應該計較了是嗎?楠塵的生死不明,我孩子的生死不明,就應該這麼忍受了。”

    “如果你不離開阿淮,一切都不可能發生!”秦江終於把內心的情緒發泄了出來。

    安暖眼眸垂下。

    是啊。

    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要是不離開,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她笑了。

    輕輕的笑容,那麼勉強。

    如此模樣,又讓秦江有些不忍了。

    他也不是乖安暖,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必要揪着帝梓楠不放,又不是帝梓楠做的,何必去爲難帝梓楠。大不了真的拉爆了,他們和帝家人殺起來而已,用不着爲難一個無辜的女人,還有那個無辜的孩子。

    “秦江,你真的愛過一個人嗎?”安暖問他,淡淡的口吻問他。

    秦江一怔,隨即搖頭,“我沒愛過,也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可以愛到什麼地步,我也不能理解阿淮還有楠塵他們會爲了一個女人失去自我,活得撕心裂肺,所以我理解不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你理解不了,所以不會知道,當真正愛一個人,還要忍受着他和另外一個女人談情說愛甚至結婚生子時的痛苦。你理解不了,我眼睜睜看着葉景淮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時,我的悲痛,你理解不了這樣的滋味,有時候真的比死更難受。我不過是想要擺脫這樣的生活,我不過是想要離開然後忘卻這段感情開始自己重新的人生,我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安暖問秦江。

    以前很多事情她不想說出來。

    因爲她覺得說不出來,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說了也理解不了。

    但現在她卻不想忍着了。

    她不想她成爲那個千古罪人,而帝梓楠卻成爲了那個受害者。

    她沒必要讓自己被人這般非議。

    更重要的是,她也需要秦江的力量。

    帝梓楠現在可以裝委屈可憐博得同情,而對她同情的人越多,她想要報復就越難。

    秦江被安暖的一席話說得有些啞然。

    他確實沒有這麼深刻的愛過一個人,但從安暖的口吻中,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她的痛苦。

    “但是阿淮有他的苦衷啊?他也是沒有辦法才和帝梓楠在一起的,他也是爲了阿淵的孩子。”秦江在也葉景淮辯解。

    “可是他之前說過嗎?”

    “他不說也是不想你不得不去理解他,他不說也是想要自己承擔這一切,不想你來爲她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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