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氣極好,張曼、姜羣、吳青陽以及李雪等一幫女孩子,又上山撿雷公屎去了。
趙成材和劉醫生他們則去海邊網魚。
那天下雨,從天上掉下一些魚來,也掉下幾包玉米和土豆,很明顯是海上颶風把這些東西從遙遠的地方刮來的。
那天,他們還撿得一個漁網,非常好用,趙成材他們每天都網得好多海魚,這下他們的食物總算又有着落了。
張曼和姜羣她們到了山上,就分頭各自尋找雷公屎,張曼一個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便脫離了隊伍。
來到一個高處,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倍感舒適。
張曼站在那裏向遠方眺望着,面對溫暖的陽光和美麗的大自然,她感到心曠神怡。
忽然,張曼看見很遠的地方冒着一縷嫋嫋青煙。
張曼心想,有人在那裏,他們是誰呢?
張曼看到遠處冒煙,以爲有其他人在這個海島上活動,頓時心潮澎湃,興奮異常。
“姜羣,青陽,你們快來看啊。”
張曼喊了很多聲,沒有聽到姜羣和吳青陽她們的回答。
張曼想回去尋找姜羣她們,但轉念一想,那冒煙的地方看起來不是很遠,何不去看看是誰在那邊。
張曼的想法真是真爛漫,她跳下高處一路小跑而去。
張曼很少單獨出去,方向感不好。看着不遠的地方,她跑了半天就是沒跑到那個地方。
人站在高處還能辨別方向,一旦走入叢林中,就容易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
張曼就是這樣,她走着走着,竟然在森林裏迷路了。
當她發現自己迷路的時候,一下就慌了神。
“姜羣,你們在哪兒?我迷路了。”
可是,她只聽到山谷裏的回聲,張曼失魂落魄,她害怕極了。
沒有半點野外叢林生存經驗的張曼,越跑離駐地越遠,慢慢地消失在森林中。
天快黑了,姜羣和吳青陽她們集合準備回去,卻發現少了張曼。
“看見張曼了嗎?”
“沒看見。”
“可能她先回去了吧!”
這裏離駐地不遠,可能真的先回去了,姜羣她們也沒多想,就一起回到了駐地。
趙成材看見她們回來,唯獨不見了張曼,急問道,“張曼呢?”
“啊?她還沒回來嗎?”
姜羣和吳青陽她們傻眼了,趙成材的臉色一下變了。
“劉醫生、俊峯、石陽……趕快集合!”
衆人趕緊小跑而來,“發生什麼事了?”
“張曼在山谷裏失蹤了,我們趕快點上火把到山谷中分頭去找,一定要把張曼給找回來,不然你們就別回來了。”
所有人不敢怠慢,紛紛點上火把出發,大有搜山之勢。
“我們要不要隨你們去?”
姜羣和吳青陽追了上來,趙成材回頭吼道,“去什麼去,乖乖的給我呆在這別動,難道還要我找你們嗎?”
姜羣和吳青陽急哭了,林曉慧望着心急火燎的一幫男人,嘀咕道,一個張曼急成這樣,要是我丟了,有幾個這樣急的?
趙成材和洪俊峯他們對林曉慧這人,心裏多少對她也有點看法。
張曼和她有很多的不一樣,不管是性格方面還是與人相處,張曼都做的很好。
張曼感覺越跑森林裏越黑,當她發現不對勁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迷路了。
就像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迷宮裏面,再也出不來了。
那種孤獨無助,讓她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哪怕是身邊的一顆小樹,碰到她身體的時候,她都會趕忙避開。
好像身邊的小樹草叢,都是惡魔的一隻觸手,獰笑着調戲她的靈魂,張曼快要精神崩潰了。
她歇斯底里喊了一陣,趙成材他們並沒有聽見,她知道現在她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太陽落山了,森林裏籠罩着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黑暗,喊累的張曼忽然間變得很安靜。
寒風似乎也肆無忌憚地蹂躪着她單薄的身軀。
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鑽進她全身每一個毛孔。
張曼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倒地昏迷了過去。
在昏迷中,張曼感覺自己掉進了無底深淵之中,那裏很冷,徹骨的冷。
她快絕望了,在絕望中好像看到趙成材和洪俊峯他們在向她走來,叫她一定要堅持住。
她被寒風吹醒,睜開眼睛一看,四周一片漆黑。
她很想大哭,大喊,歇斯底里的狂叫。
但是她沒有,理智告訴她那樣做無濟於事,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她,她只能自救。
黑暗何所懼,寒冷何所懼。
死神你來吧,我在這裏等你!張曼心想,大不了就是死而已,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人在絕境的時候,一定要有堅強的信念,相信自己能夠戰勝一切。
張曼蹲在地上,用手一摸,地下有很多枯草和落葉,厚厚的一層。
她摸黑將這些枯草黃葉集中起來,堆成一個小墳包一樣的,然後鑽了進去,將自己掩埋起來。
也許冥冥之中有天相助,張曼終於熬過一個寒冷無比的冬夜,迎來了第二天的太陽。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照射下來,透出一縷七彩的光芒,似乎給張曼帶來某種消息和希望。
她從樹葉和枯草堆鑽出來,一路奔跑。
沒有方向,但有信念和希望。
衆人在駐地四周找了一個晚上沒有找到張曼,但又不敢再往遠處縱深,天亮時都相繼回到駐地。
趙成材沒有回去,昨晚出來的時候他就發誓,沒有找到張曼就讓他死在森林中。
他沿着昨天張曼她們撿雷公屎的路線,一路尋找下去。
他順着這個方向,看見有石頭的地方都過去查看一番,看看石頭上的雷公屎有沒有被採過的痕跡。
他檢查的很仔細,注意觀察有沒有被折斷的小樹枝和踩彎的草叢。
他發現東邊有一道峽谷,峽谷的那一邊又是寬闊的平地,趙成材猜想張曼是不是已經跨過那道峽谷去了。